牛舔卷毛與大佬二三事_分節閱讀_123
劉五沒說話,他感覺空氣里有股濃重的委屈,這個委屈的源頭變了副嘴臉,扭曲的他想打人。 “劉五,通常情侶間這種談話的目的都是奔著分手去的,你點頭,……我就應。”侯岳吊兒郎當又漫不經心的語氣像極了一個浪蕩子,又像極了一個千帆過盡的風情種。 心欲碎……原來是這樣,劉五想,然后他點了頭。 侯岳唇角勾起,兩手“啪”的拍到一起,尾音似乎有些悠揚,只是能聽見的人心尖都顫了。 侯岳下巴再次揚成了驕矜的弧度,傲慢的像極了從前的他,一如KTV里,他第一次往劉五襯衫口袋里塞卡片時候的模樣。 劉五眼見他把自己分裂成幾個自己,都是他,卻又不該是他。 侯岳右手伸到劉五面前:“分手快樂?!?/br> “噹”咖啡杯放到臺子上,劉五左手握住侯岳右手,他的手心被咖啡杯燙的又熱又紅,侯岳的右手冰涼,手心手背都是青白色。 侯岳垂頭看著一紅一白的皮膚,幽幽的說:“你身上煙味很濃?!?/br> 劉五借機閉眼,用力吸了一下近在咫尺的味道,咖啡味,炒面味,這其中最濃的味道是侯岳……獨獨沒有煙味,吸煙的人通常都聞不到自己身上的煙味。 侯岳的語氣若有似無:“煙吸了就吸了,煙味散了就散了?!彼罱K成了劉五口中的一根煙。 而這個人,成了他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劉五的手越攥越緊,他盯著侯岳忽明忽滅的眼睛,抑制不住的開了口:“你說過……” 侯岳立刻打斷他,語氣尖刻,不容置喙:“對不起,我承諾過的每一句話,就此作廢!” 劉五笑了,苦澀又無奈,這個反噬來的太快。他攥著侯岳的手用力一拽,兩人鼻尖抵著鼻尖,劉五把沒說完的話說完:“你說過‘你來,你走,我都在’對不起你單方面作廢不好使?!?/br> 侯岳偏頭冷笑,避開劉五的氣息:“何必呢!從來都是你情我愿,我們浪費的只是時間。怎么?我敢給,你就不能干脆點?” 劉五肯定侯岳在生氣,而且是憋了天大的氣,換位思考,他是侯岳他會選擇動手打人,可是他不是,他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在走之前哄好人。 “聽著!侯岳!我走時候你是什么樣,我回來的時候你必須還是什么樣!沒得商量,你當我惡心你也好,怎么都好,別挑戰我的極限!” 這句話瞬間點燃了侯岳死死壓制的情緒,頓時天雷滾滾,“去你媽的極限!要滾趕緊滾!去你媽的聽著!我他媽的不聽!” 廚房是打架圣地,所有廚具都是一件利器。 饒是劉五善戰,也掛了彩,額角被磁盤砸中,手被叉子劃破,垃圾桶里的垃圾劈頭蓋臉潑下,唯一的平底鍋橫著嗑他膝蓋上,當即來了個單膝跪地。 無心的人不戀戰,可偏偏不是這樣,戰事一度焦灼。 侯岳邊打邊罵,他被劉五一拳砸在小腹上,疼的消聲幾秒,緊跟著原本就疼的屁股又被踢了一腳,飆淚飆的自己都想扇自己兩耳光。 劉五見自己再不走,侯岳該拆房子掀房頂了,拎起外套就往門口跑,手扶上門把手突然停住,轉身的同時餐桌上裝炒面盤子沖著他飛了過來。 侯岳并非想真的把劉五怎么樣,這人點頭那一秒他就想動手,可是僥幸心理存在的太不是時候,他說了那么多,都沒打破劉五的執著…… “咚!”青釉磁盤砸在劉五胸前,隨后摔碎在他腳下。 漂亮的天青色散碎一地,碎裂聲久久纏繞在耳畔。 侯岳一手撐著玄關的墻,一手捂著小腹,汗涔涔落下。 隔著兩米多,此起彼伏的錯亂呼吸中,兩人四目相對,眼中的情緒翻涌沸騰。 “咔”門打開,劉五勾唇笑,月牙眼從門前閃到門后。 侯岳再眨眼,只聞他一個人的呼吸聲。 幾年…… 他沖著隔音門吼了撕心裂肺的一嗓子:“是幾年?” 他數學是老猴那個廚子教的,幾年到底是他媽多久?! 到底要多久他才可去找人? “我不回,記得找我。”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又改,就這樣吧! 第61章 除夕 除夕夜。 海上月瘦如刀,月華如霜,銀河垂落天接水。 粼粼波光與皎白月光模糊了天水相接的遠方。 賭船是一艘七層游輪。 頂層船舷上,背海坐著一個男人,弓背垂頭,看不清臉,獵獵海風鼓動著單衣,發出“簌簌”聲響,周身上下只有扣在頭頂的純黑潛水鏡片反射出微弱的光。 比這個男人穿的還少的人,是一位身姿曼妙,一襲金色魚尾晚禮拽地的女人。 兩人相隔五六米,女人正對男人,男人垂頭垂眸仿佛天地間無一物能挑動他的心神,只專注手中細刻在煙身上的刀尖,普通的一根煙,刀尖利落劃過,留下“執子手”三個字,刻壞了,揮手一扔,煙被填了海,再刻壞,又一根煙無辜被填了?!绱送鶑?,何止百次! 有人傷情葬花,有人傷情葬煙。前者是林meimei,后者是劉五。他想,侯岳如果看見,會不會又罵他“敗家!”還是…… 女人把頭伸出船舷外,俯視海面。其實七層的高度她應該看不見任何東西,但是嫉妒不止使人面目可憎,還會使人開拓出新技能,例如千里眼。 所以,海面的波光粼粼,硬生生讓她看成了無數煙的尸體。 篆刻著某個人名字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