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舔卷毛與大佬二三事_分節(jié)閱讀_26
侯岳扒拉開兩個扯著一只母雞討論雞齡的大媽,快跑幾步,又撞上了拉菜的小車,黑色外套上立刻蹭上幾道綠菜汁。 人終究還是跟丟了。 更神奇的是,他在津大上了半年學,竟然不知道后門是一個農(nóng)貿(mào)市場,雞鴨鵝狗牛羊應(yīng)有盡有,跟凌晨六點靜謐的校園比起來,這里仿佛才是人間該有的模樣。 “小伙子擋路了,讓讓!” 侯岳收回遠望的視線,身前一個老頭背著一袋子菜葉子,他側(cè)身躲過。 回到路邊,開車回了KTV。 侯岳大踏步進了KTV,食指轉(zhuǎn)身車鑰匙,吹著口哨,沖前臺小妹一眨眼問:“美女,啤酒促銷員是不是下班了?” 前臺小妹上了一宿夜班,正哈欠連天,被侯岳一個電眼,直接給電暈了,暈乎乎的說:“是,帥哥有事?” 侯岳一撇嘴說:“我昨晚零點前在這唱歌,正好那哥哥跟我推銷啤酒,我答應(yīng)他今兒早過來搬幾箱,正好串親戚送禮用。” 妹子暈乎乎點頭說:“可是他下班了,你留他電話了嗎?” 侯岳搖頭:“要不你給他打一個問問,看看方便回來不?” 妹子終于在暈乎乎里反應(yīng)過來:“要不您直接去超市搬得了,錢也是超市銀臺結(jié),何苦讓人大清早再跑回來一趟。” 侯岳上身往前臺上一趴說:“酒我可以搬走,他答應(yīng)我買夠兩千,送我一箱,超市能直接搬嗎?” 妹子看了好幾次表,終于頂不住了:“帥哥,我要下班了,這樣,你自己打給他問問,喏,是這個。” 侯岳看向妹子指的員工登記簿上,眼睛盯著名字和電話號碼,手指在手機上飛快的打字。 劉五? 這個土掉渣的名字! 侯岳對著急收拾東西下班的妹子道了聲謝,邊往外走,邊撥通電話。 關(guān)機! cao! 什么玩意兒? 好不容易套來的竟然是個空號! 起床氣順延到此刻,侯岳特別想摔手機。站在車邊喘了會氣,翻出社團的群,找了一個相熟的大三學姐。 他倒是要看看這人到底有多神秘。 學姐是學生會的副主席,很快回復他,大三沒有叫劉五的學生。 陳武,趙午,李曉武,孫霧……一堆帶五以及同音不同字,都給侯岳發(fā)了過來,很巧的是連一個姓劉,叫劉武或者劉曉武的人都沒有。 侯岳對著空氣自嘲的一笑。 心想,為了所謂的性吸引和審美感受,他竟然荒唐的大早上折騰了這么一出。 結(jié)果卻查無此人,以及一個空號。 農(nóng)貿(mào)市場里有一間很大的洗浴中心,也就是大眾澡堂子。一棟兩百多平的平房,設(shè)施陳舊,來洗澡的都是附近的居民。 姚旺脫完衣服,在別人詫異審視的目光里,突然想起來自己身上的傷,抓起衣服又想穿上。 劉五拿過他的衣服賽進衣柜,連帶自己的衣服一起鎖了進去。 “進來,快洗完,好去吃飯,我餓的前胸貼后背了。”劉五花兩塊錢買了一個搓澡巾和一條毛巾,白毛巾罩住姚旺的頭,把他慌亂的眼神遮蓋住。 姚旺不肯自己一個人站在淋浴噴頭下,非要跟劉五擠在一起,劉五推了他一次,也就沒再管。他大概能理解,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在眾目窺之下是怎樣一種怯懦和不安。 這也是他為什么想幫姚旺的原因,不是他倆有多像,只是有時候他能在姚旺身上看見以前的自己是怎樣一種心態(tài)。 如果,那時的他,遇見此時有心看顧姚旺的‘劉五’,他也許不會至此。 澡堂里大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一個個坐在塑料板凳上淋浴,使大勁兒能伸手給自己搓兩下胳膊腿,搓完再附上一陣呵斥帶喘。 這種氛圍莫名讓劉五覺得安全。 姚旺頭頂一直罩著干凈的白毛巾,他身上又黑又紅,跟白毛巾的對比太過明顯。 劉五蹲下身給他搓身上的泥,泥蛋蛋落了一地,水不斷沖刷好像也沖不完。 姚旺笑話自己:“我怎么這么多泥!” 劉五看著他搓干凈后,明亮了好幾度的皮膚說:“泥猴說的就是你。” 姚旺脫口而出:“我弟……”吐出兩個字,趕緊閉嘴,他看了眼劉五,垂下頭。 劉五接著他的說完:“你弟弟沒去過澡堂對嗎?他昨天已經(jīng)去了新家,比現(xiàn)在的你要好很多,信我嗎?” 姚旺垂著頭點了點,身體瘦小,頭顯的很大,好像下一秒就能大頭沖下栽地上。 兩人帶著一身熱氣從澡堂出來,在農(nóng)貿(mào)市場烏煙瘴氣的早點攤上,找了張桌子坐下。 劉五特意點了幾種不同的早點給姚旺嘗嘗,姚旺開始很拘謹,只是小孩的好奇心還未被泯滅,隨著好吃的食物下肚,慢慢放開了。 “哥,今天就送我去什么院嗎?” “……嗯。” “我能不能跟你……” “不行!”劉五嚼著燒餅說,“你跟著我不安全,以后每周我都會帶你出來洗澡吃飯,聽話,我會助養(yǎng)你,你以后如果找不到更好的家庭,我會一直助養(yǎng)你。” 姚旺吃了頓早飯剛升溫的心情,立刻又降到零度,小心翼翼的問:“每周都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