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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錯了吧?”盧洋語氣有些不耐煩。 “里面是盧洋先生么?” 盧洋愣住了。 下一秒盧洋便低頭推了推白晨,低聲道:“晨晨,你快去洗手間躲一下!” 白晨這會有點發蒙,明明知道不是追債公司,但白晨心里卻仍是莫名害怕。 于是這會他便連忙起身去了包廂里面的洗手間。 盧洋看著洗手間的門關好,這才去開門,門一打開,外面站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中年男子。 “盧洋先生?”那個男子看到盧洋倒是很客氣。 “有事?”盧洋看著這人一身凜冽的氣息,不自覺便放輕了聲音。 “哦,是這樣的,我們總經理是白晨先生的朋友。碰巧聽說盧洋先生在這請白晨先生吃飯,便想請二位一起過去聊聊。” 盧洋聽著眼前這男子低沉的語氣,不自覺地便有些慫了,關鍵是他說的那些內容。 一般人怎么會知道自己在這請白晨吃飯? 盧洋微微打了個哆嗦,但想著白晨,他還是道:“白晨他已經不在了。” 說著,盧洋便拉開門。 男子見狀,目光微微在杯盤狼藉的包廂里一掃,最后稍事在那關上門的洗手間上停頓了一下。 看著那男子看向洗手間,盧洋簡直心都要跳出來,還好那男子什么話都沒說,只是默默說了一聲‘抱歉’,便退了出去。 那男子一走,盧洋連忙關上門。 方才他們的對話白晨自然是聽見了,他忽然就想起白天跟蹤自己的那個人,頓時心中一陣后怕。 該不會真的被追債的盯上了吧? 盧洋這會兩步并作三步去了衛生間門口,拉開了門,便對白晨道:“咱們得快走!” 白晨連忙點了點頭。 · 盧洋對唐朝比較熟悉,所以兩人從消防通道走了出來,這一次盧洋格外留心,也沒有發現什么跟蹤的人。 上了車,盧洋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白晨道:“今晚要不要去我那里?你這樣一個人回去有點危險啊。” 白晨聽到盧洋的話,心中一動,隨后他便默默搖搖頭道:“沒事,那些人應該不至于打砸搶,今天他不也是沒有直接闖進來么?再說,我的錢也差不多籌到了。” 盧洋的那一點心思,白晨還是隱隱約約有點察覺的,所以他從來不單獨去盧洋的家,也很少把盧洋帶回他的宿舍。 可盧洋從來不說破,又只是白晨好,這讓白晨根本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有一段時間白晨嘗試著去冷落盧洋,可是冷落了一段時間之后盧洋又親自找他來道歉,問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 白晨就心軟了。 他知道這是自己的缺點,可就是改不了…… 把白晨送到宿舍樓下,盧洋很想送白晨上去,但白晨卻堅持說這里停車不方便,怕盧洋的車被劃了。 盧洋沒辦法,也只有悻悻地走了。 白晨看著盧洋離開的背影,垂了垂眼,想著,等他簽了合同,成了別人的合約情人,盧洋大概自己就死心了吧。 回到宿舍,點亮燈,白晨就打開衣柜,開始找自己那些還能看得過去的名牌衣服——明天要去簽合同見金主,不能跟體檢那天一樣穿得那么隨便了。 剛拿出幾件衣裳攤開放在床上,白晨的手機就響了。 本來以為是盧洋,可掏出來一看,卻是陳思。 白晨臉色下意識地有些不好看,但他還是迅速地接了電話,道:“陳大哥。”他雖然人前叫陳思‘陳總監’,但私下里陳思還是讓他叫‘陳大哥’,這也算是陳思籠絡人心的一個手段。 陳思聽到白晨這聲‘陳大哥’,心情稍微好了點,但隨后他便語氣嚴肅地問道:“你今天跟盧洋出去吃飯了?” 白晨頓時一愣:“陳大哥你怎么知道的?” “你別管我怎么知道的!”陳思重重地嗐了一聲,道:“盧洋的為人你還不清楚?他交過的男女朋友都可以湊成一個籃球隊了,你居然還跟他來往那么密切?” 白晨一時語塞。 陳思說的是事實,但白晨也知道盧洋雖然換人換得快,但從沒有劈腿過,不然那么多人早就鬧起來了。而白晨也向來不是喜歡管別人私事的人。 不過這會白晨也沒有想過給盧洋辯解,因為他聽得出陳思也是擔心他,所以這會便只是低聲附和道:“好,我會注意的。” 陳思聽到這,稍稍舒服了一點,便又道:“明天簽了合同,你就盡快搬出來,也別給盧洋留什么聯系方式了。陸總那邊,不喜歡你這樣藕斷絲連的個性,聽到了嗎?” 白晨聽到這,不由得便默默攥緊了拳頭。 原來說來說去,還是為了那個金主啊,不過白晨稍微掙扎了一下,便仍是垂下眼,用盡量克制平緩的語氣緩緩道:“好,我知道了。” 陳思得到白晨的答復,便滿意地掛了電話,然后迅速又打了個電話給陸行宇。 至于這邊的白晨,則又陷入了自暴自棄的境地中。 白晨想讓自己有骨氣點,可想到那么一大筆錢,他頓時又退縮了。 今天晚上追債公司的事他雖然裝作不在乎的模樣,但心里其實是比盧洋更害怕的,他在這個城市只是一個人。若真是因為錢而被那些人盯上,白晨想想便有些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