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
“喂,四哥干啥呢?” “小珩啊,今天你嫂子過生日,這不出來聚聚嘛你也過來喝點?” “下次吧,我在外地還沒回來呢,幫我給嫂子帶個好。”掛了電話趙北珩苦笑一聲“小白,咱倆今晚恐怕要在車上過夜了。” 車內的溫度漸漸降低,車窗上掛了一層白霜。白芷伸手扣了兩下霜花像雪一樣刷刷的落下來。 “別淘氣,一會該凍手了。” “哦。”白芷縮回手靠在車座上看著窗外,外面的雪還在下,四周寂靜,只有鵝毛般的雪花落在地面出唰唰的聲音。原來下雪也是有聲音的啊~ “冷不冷?”趙北珩掐了煙問他。 白芷打著冷顫說“還行。”這會室外溫度已經降到零下二十七八度了,車內也有零下十多度。 趙北珩怕車門凍住,把窗戶開了個小縫,北風卷著雪花瞬間飛了進來。 “啊欠!”白芷揉揉鼻子打了個噴嚏。 “下車去后座。”趙北珩說著打開車門做到后排上,白芷也坐了上來。 “過來我抱著你就不冷了。”趙北珩解開大衣扣子,讓白芷坐過來。 “啊?”白芷瞌睡一下醒了,還有這好事呢?!一瞬間各種車內play的片子在腦海里循環播放起來,誒嘿嘿嘿~ “不…不好吧……” 趙北珩直接把他拽了過來“磨磨唧唧,倆大老爺們有啥不好的?以前紅軍萬里長征的時候,冷的受不了都是幾個人抱在一起取暖休息。” 白芷靠在趙北珩旁邊,衣服罩不過來,干脆把人抱到自己腿上整個人裹在他的棉大衣里,順便把扣子都擠上了。 白芷像個袋鼠寶寶似的,只露出個頭在外面,身上的寒意瞬間被驅散,不光不冷了,還有點熱……趙北珩頭靠在他肩膀上,鼻子湊在他后頸上嗅了嗅,白芷差點叫出聲。 “你用的什么洗發水,這么香呢?”趙北珩顛了顛腿。 “啊嗚……就是普通的防脫……洗發水。”白芷腰一軟差點從他腿上滑下去。 趙北珩像只大犬似的又聞了聞真香,白芷跟他們這些粗枝大葉的糙漢不一樣,又香又軟就像……就像小姑娘一樣。連忙搖搖頭,自己怎么能這么想呢?白芷是男的是自己的兄弟,自己太不要臉了。 白芷深呼吸,努力的平復了悸動“珩哥,你給我講故事吧。” “行啊,你想聽啥故事?” “說說你家以前的故事。”白芷對老輩子的事挺感興趣的。 “我爺活著的時候經常給我講家里以前的事,不過那時候我年紀小忘的差不多了。” “就說我老祖吧,他跟努爾哈赤打江山的時候聽說身材魁梧,手持兩板大斧有劈山之力,一場仗打下來,馬背上人頭都放不下。” “哇,你老祖是程咬金嗎?”白芷忍不住哈哈笑。 “程咬金是誰?” 好吧,他珩哥是個文盲這個梗他聽不懂。不過可能真的是家族基因遺傳的好,所以趙北珩無論身材還是力氣都比尋常人要強一些。 “繼續說,后來呢?” 趙北珩彈了他個腦瓜蹦“后來打了勝仗多了就被封了個總旗,手下有三千多的兵馬。”那時候滿族才多少人吶,三千著實不少了。 “打下江山了皇上論功行賞,我老祖不想留在京城,他掛念東北老家,皇上大手一揮就讓他回來駐守白城了。” “哦,再說說你那個抽大煙太爺爺吧。” “他呀怎么說呢,雖然是個浪蕩子活的倒也夠瀟灑,這一輩子山珍海味什么都享受過了,娶了兩房太太,我爺爺是大太太生的上面還有兩個哥哥,二太太也生了兩個孩子養到十**歲的時候都沒了。” “我爺爺小的時候我們家就沒落了,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上,二爺那一枝留洋去了海外至今也沒消息。我爺爺上過私塾,小日本占領東三省的時候還學了幾天日語,就因為這個后來文.革的時候還被帶了高帽。” 趙北珩沒經歷過那個時代體會不到那時候的艱難,這些都是聽老人家口述的。 “前幾年我大爺爺那支挪墳的時候,擱祖墳里還挖出好多銀元和首飾,不知道是哪個太奶奶的陪送。” “呀,那可都是古董。”白芷來了興致。 “古不古董不知道,不過金銀還是值點錢。小孩帶的金鎖銀鎖三四個,金銀手鐲有幾對還有一對翠綠翠綠的翡翠鐲子,零碎的銀元一匣子。下面的子孫太多沒辦法平分,大爺的兒子就寫了紙條抓鬮,各家的長子長孫都能摸一張,剩下的留給在海外二爺爺一脈。” “你抽到什么了?”白芷眨著眼睛回頭看他。 趙北珩嘿嘿一笑“我手氣好,抓了那對翡翠鐲子,我媽說讓我留著以后給媳婦帶。” 白芷嘴角的笑意還沒來得及落下,胸口仿佛被砸了一記悶拳。 “哦……” 趙北珩見他興致不高以為他困了,雙手緊了緊“要是困就靠我身上睡一覺。” “不困。”就是心里難過又沒辦法講出來,胸口一頓一頓的疼。“珩哥,你談過女朋友嗎?” “沒有。”趙北珩沒上過學,接觸過的同齡女孩太少。從十二三歲進城打工開始遇到的都是年紀比他大很多的女人哪有機會談戀愛。十七八歲的時候倒是有個富婆想包養他來著,讓趙北珩臭罵了一頓那女人臉皮薄就再沒聯系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