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陳昊吐了口帶血的唾沫擦了擦嘴角，推開宋然自己回到車上。

    “陳昊……”宋然想追上去，旁邊的男友抓住他的手“然然，我是幫你他剛剛要打你了。”

    “我跟他的事不用你管！”宋然跺跺腳追了上去。

    “喂，有沒有搞錯我才是你男友！”

    陳昊上了車，宋然抓著車門上了副駕駛。

    “下去。”

    “陳昊，我……”

    “我讓你下車！”陳昊雙目赤紅，嘴角淤青喘著粗氣，整個人看著像只得了狂犬病的喪家犬。

    宋然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他，嚇得他靠著車門“昊哥……”

    陳昊頹然的掏出根煙點著，趴在方向盤上冷笑“現(xiàn)在滿意了，如你所愿了？”

    “小白……跟你分手了？”

    “不光分手，他還辭了職離開了這里。”

    “回老家了？”

    “沒有，不知道去哪了。”陳昊彈了彈煙灰瞇著眼打量旁邊的人“宋然，你說你怎么就這么賤呢？我說沒說過咱倆的事不能讓小白知道不然就玩完了。”

    宋然呼吸一滯“對，是我賤，當(dāng)年也是我主動勾引的你。”他抬起頭眼眶微紅“這些年也被你呼來喚去像個泄欲的工具，可我就是他媽的喜歡你，我有什么辦法？！我看著你和小白恩愛的一起生活，我嫉妒的快瘋了你知道嗎？”

    陳昊吸了口煙吐在他臉上“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歡的？”

    宋然被嗆的咳了兩聲“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也就不會喜歡上你這個人渣了。”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陳昊把煙頭按在宋然的手背上“所以離我遠一點行嗎？現(xiàn)在從我車上滾下去，我不想再見到你。”

    手背一陣灼痛，宋然疼得倒吸一口冷氣，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流。“給他錄音是我不對，我?guī)湍惆阉一貋恚蹅儌z就兩清了。”說完推開車門下了車。

    陳昊看著他的背影閉了閉眼，他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留給了白芷，把最不堪的一面給了宋然。

    他知道自己不愛宋然，可不知道為什么，胸口拉拉扯扯的疼了起來。

    ***

    一眨眼白芷已經(jīng)來了東北半個多月，逐漸適應(yīng)了這邊的環(huán)境和氣溫。跟店里的人也混熟了，偶爾還能開兩句玩笑。

    雖然這邊人說的很多話他都聽不太懂，但就是覺得東北人天生自帶幽默感，說話很好笑。

    昨天晚上天氣預(yù)報說今天有雪，今天早上起來外面就飄起了雪花，成片的雪花洋洋灑灑的從天空飄下來。

    白芷凍的臉通紅，在雪地里來回奔跑，累了往后一仰就躺在半尺深的雪里。

    他還是第一次見下這么大的雪花，鵝毛般的大雪落在臉上涼絲絲的，呼吸間都是清爽的味道。

    以前上學(xué)的時候白芷不懂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軒轅臺的意境，總覺得古人有些夸大其詞，現(xiàn)在終于能理解了。

    趙北珩他們剛把車裝完送走，幾個人坐在屋里抽煙休息。

    二良子叼著煙嬉笑道“這小南蠻子估計沒見過這么大的雪，你瞅瞅在雪地里撒歡呢。”

    趙北珩望過去看見白芷張著兩只手，在雪地里來回奔跑臉上忍不住笑意，抬手在二良子后腦勺上拍了一巴掌“別特么沒大沒小的，什么小南蠻子叫白哥。”

    盛子拽著棉褲角掖進棉鞋里“老大，他多大啊？我咋覺得還沒我大呢。”

    “比我還大一歲呢。”

    “26？假的吧！我以為他撐死就二十呢。”二良子驚訝。

    孫州有些陰陽怪氣的說“人家是大學(xué)生，沒吃過苦跟咱們這些大老粗可不一樣，看著就比咱們年輕。”

    前段時候原來的會計結(jié)婚辭職了，孫州就想讓自己家jiejie過來干，順便撮合一下她和老板。

    原來那個會計小劉雖然也是女的，但家就在這附近，以前一直住自己家里。孫州是鄉(xiāng)下的，他大姐來了就得跟趙北珩住二樓，男女授受不親住起來不方便還容易被人說閑話，跟趙北珩提過兩次一直都沒同意。后來招了白芷來孫州就沒再提過這件事，但心里一直別扭著，覺得是白芷把到手的姐夫攪黃了。

    盛子心直口快“大老爺們外表不重要，老就老唄顯著成熟穩(wěn)重。”

    二寶不說話，只會站在一旁傻笑。

    趙北珩掐了煙起身道“收拾收拾等大華回來吃飯。”說完徑直朝外面走去。

    剛下完的雪松軟，踩上去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音，趙北珩從小看到大不知道這雪有什么稀奇的。

    “不冷啊，還躺地上了。”

    白芷睜開眼睛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顯著他越發(fā)高大，讓白芷有種匍匐在他腳下的錯覺，不由的臉一紅“不冷，第一次見下這么大的雪太漂亮了。”

    趙北珩拿腳踢了踢他屁i股“趕緊起來，一會衣服濕了。”

    “哦。”白芷穿的有點多，雪坑里撲棱了半天也起不來。

    趙北珩看不下去伸手去拉他，結(jié)果白芷沒拽穩(wěn)，直接把他手套扯了下來，往后摔的時候手忙腳亂的抱住趙北珩的大腿……

    然后兩人就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抱在了一起。

    白芷半跪著靠在他腿邊，臉靠在他腰腹部，只要稍稍側(cè)過頭就能隔著褲子碰上他的大兄弟。

    趙北珩一只手拉著他的胳膊，另一只手護著他腦袋怕他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