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么多雙眼睛的注視之下，周沫沫一點都不緊張。

    她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紹了一翻。等待導演出題。

    “先去換裝吧。”

    中間的總導演覺得，穿上旗袍才能看得出，周沫沫究竟適不適合花穎。

    試衣間里各式服裝什么都有，道具組提前就知道周沫沫今天會試鏡，特意把公司里有的旗袍都拿了過來。

    因為不是專門定制的戲服，自然沒那么合身。

    但意思到了就行。

    周沫沫也沒糾結這個，穿著旗袍裊裊婷婷地就走出了試衣間。

    在楊慧去談這個角色的時候，周沫沫特意飛了趟上海。

    專門找了那邊的演藝老師，民俗老師。

    她翻閱了舊上海的老照片，還有一些黑白短片，從零星的片段中觸摸那個時代十里洋場中的女人是什么樣的。

    周沫沫穿著旗袍走出來那一刻，她就是花穎。

    風情萬種，又漫不經心。

    她手拿一根煙槍，仿佛穿越了重重時光，將老上海的紙醉金迷，靡靡之風帶到了這間試鏡室。

    一時間，導演，制片，出品方都愣住了。

    總導演是最先恢復的。

    他點了點頭，單從扮相上，周沫沫的花穎就活了。

    這簡直是意外之喜。

    甚至，可以讓花穎成為《海燕》這部劇唯一的亮色。

    這么一想，總導演就忍不住手癢癢想立刻拿著鏡頭開始拍攝。

    《海燕》是小說改編，編劇是原書作者，也是個傳統文學作者，平時頗為安靜，這時候忍不住也有些激動。

    她眼睛里閃著光，這就是花穎。她心目中的花穎。

    嚴格來說，《海燕》是部雙女主劇，明線是性格堅強倔強的女主角曹清玉，暗線則是花穎。

    總導演翻了翻劇本，問，“劇本都看過了吧，我聽楊慧說，你是主動要求飾演花穎的。那么就演那段花穎和蘇青正的初識吧。”

    蘇青正是個夜校老師，正常來說不會和花穎有交集。

    但那天，夜校有個學生在花穎所在香滿樓那條街上出事了，文質彬彬的蘇老師不得不來到這個他之前從未踏足的風月之地。

    在姐妹們調笑之下，花穎替蘇青正解了圍，她用著軟軟的吳儂軟語問道，“先生來這兒不尋歡作樂，那是做什么？”

    周沫沫假裝對面蘇青正在說話，她風情萬種的瞥了一眼，緊張得漲的臉都紅了的男人，輕笑了一聲，這種男人啊，她見得太多了。道貌岸然，來這兒幾次，就會成為歡唱常客。

    不得不說，蘇青正和花穎的第一面充滿了單方面的誤解。

    “哦？找人？”花穎走過去，輕輕吐了一口煙，然后笑鬧著和姐妹們看著蘇青正被煙嗆的直咳嗽，“我們這里只有女人，你要是有特殊喜好，對面的長樂館有你想要的。”

    在周遭姐妹們的歡笑里，花穎沒有笑，漫不經心的眼光流轉，風情萬種，風華絕代。

    “就是你了！”

    總導演忍不住站起身，大叫一聲，“好！”

    周沫沫瞬間就從花穎的狀態脫離了出來，她歪頭笑了笑，有虎牙露出來，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剛剛風情萬種的花穎，反而有種傻乎乎的學生之感。

    等周沫沫離開之后，總導演忍不住和選角導演說道，“這個周沫沫，人才啊，前途不可限量。”

    *

    楊慧在外面等的焦急，一見周沫沫出來，“怎么樣？導演怎么說？”

    周沫沫得意的揚了揚頭，比了個“ok”的手勢。

    楊慧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忍不住開始想，如果這部劇上映對周沫沫的影響了。

    聽喻總的意思，周沫沫后面還有部主角戲。

    如果真是這樣，那還好，哪怕先上《海燕》這部女二戲份，就算有黑子帶節奏，等女一的宣傳一出來，什么都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