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占有
許久,蕭黎淵放開她。 言鈴顏已經(jīng)窒息得憋出眼淚,“怎么都失憶了還是流氓……就知道欺負(fù)我!” 其實(shí),是這種熟悉的感覺讓她想哭。 她真的很想和他在一起,哪怕只是這樣的親吻,都是她這幾日的期望。 “你知道方才本王在想什么嗎?”蕭黎淵替她拭去淚,面色雖冷,可語氣卻不一樣了。 言鈴顏淚眼汪汪,搖了搖頭。 “本王想把你記起來,然后光明正大的霸占你。畢竟……你這么甜。”他撫過她的唇瓣,眼睛如狐貍一般。 言鈴顏面色一紅,心跳得厲害。 可轉(zhuǎn)念一想,又是皇非遺的話。 歷史不可違,乃至反噬,不得善終,不得成全。 她不想這樣,她寧愿蕭黎淵恨著自己,腦海里記過自己一段日子。也不愿意讓著世界反彈得將自己彈出他的腦海,讓他對自己是一片空白。 言鈴顏轉(zhuǎn)身,迅速讓自己恢復(fù)本樣。冷聲道:“還是不要想起來了,反正日后又見不到了。” 蕭黎淵神色一冷,“什么意思?” “我對你已經(jīng)沒有感覺了。”言鈴顏絕情地道。 “是嗎?果真是殺手,當(dāng)真如此無情。”蕭黎淵說道,方才地輕柔不復(fù)存在。 他討厭心尖刺痛,更不喜歡自己好不容易地認(rèn)真被對方冰封。 言鈴顏瞳孔一緊,半晌,說:“你知道就好。殺手不都是這樣嗎,冷血,無情,殺人不眨眼。” 是啊,自己是殺手,最適合乃是最無情也。 “葉顏,你不該欺騙我。”蕭黎淵寒著聲道。 他突然抱緊她,忽然脫離了馬背。 二人從馬背上滾下,就在滾下懸坡時蕭黎淵抓住旁邊的灌木叢枯枝,二人藏在木叢之中。 “怎么回事?”言鈴顏低聲問,確實(shí)也感覺到氣氛不同尋常。 話音剛落,就聽到有一隊(duì)人馬從二人上方走過。 一男的疑惑地道:“真是奇怪,方才還明明見到兩個人騎著馬在這兒的,怎么突然就不見了?” “看錯了吧,有可能是誰家駱駝跑出來也不一定啊。”另一人回答說。 “不可能,分明是兩個人。可能……就是言鈴顏也說不定!” “主上說她是來無影去無蹤的,詭異莫測,若真是她也不一定啊。” “一轉(zhuǎn)眼人就不在了,你會不會看錯了?” “那也不是不可能,咱們在去前頭看看吧。” 說罷,一隊(duì)人馬離開。 言鈴顏疑惑,怎么會認(rèn)識自己? 看裝束也不是青風(fēng)寨的匪子,黑衣狐貍面具。 是那個帶走曾悅雪的男人! “那男的還在找你。”蕭黎淵說。 言鈴顏和蕭黎淵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道:“我知道,屠了盟邦城的就是他。” “為了找你?” 言鈴顏點(diǎn)點(diǎn)頭。可她馬上豎起手指發(fā)誓:“我不認(rèn)識他!” “這點(diǎn),本王知道。本樣依稀有些記憶,你讓本王去查他們的來頭,本王似乎找到了,可后來什么都不記得了。”蕭黎淵說。 可一想起來,腦袋就有些疼了。 他真的有查到什么,可是為什么會失憶? 言鈴顏也想到這一點(diǎn),“會不會是……不可能,當(dāng)時我也在,他沒有出現(xiàn)過。” 她原本還有些興奮的感覺迅速被澆冷,瞬成枉然。 蕭黎淵看出什么,道:“葉顏,在本王記起來你之前,別讓本王看到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言鈴顏立馬抗議道:“憑什么?我又不是你的私有物!” “你是。本王會記起你的。”蕭黎淵說。 “就算記起我們也沒有可能了!”言鈴顏惡狠狠地道,她起身去尋馬。 蕭黎淵跟著她,“為什么?” “你不是個會問為什么的人。”言鈴顏說。 “給本王一個理由。”蕭黎淵拉住她。 言鈴顏看著他,感覺自己周身冷得很,她咬咬唇。“因?yàn)槟阕o(hù)著玉清水,你叫我滾。” 說實(shí)話,那一刻自己真的心很疼。 明明下定決心的喜歡,明明都如此了。可是為何,突遭變故? “玉清水她只是……” “你們男人就喜歡找借口,我不想聽!”言鈴顏甩開他,冷聲說。 她忍淚忍得很幸苦,可沒有一個能讓她躲避眼淚的胸膛,她就沒有理由讓眼淚掉下。 二人一路無話,行至青風(fēng)寨。 他們偷偷潛到那個言鈴顏?zhàn)∵^的屋子,發(fā)現(xiàn)龍飛被綁在里頭,看起來狼狽不已。 二人進(jìn)入屋子,龍飛見到他們似乎很驚慌,想要告訴他們什么,可無奈嘴巴被封上了,只得發(fā)出“嗚嗚”地聲音。 蕭黎淵拿掉他嘴上的抹布,“白鬼如何了?” “別提了,青風(fēng)寨所有人都被綁住了,那白鬼本來還可以逃脫,可想到這屋子里找什么東西,也被抓住了。”龍飛用一副“你看傻不傻”的表情說。 言鈴顏問:“那他人現(xiàn)在在哪兒?” “在這兒。” 背后忽然傳來曾悅雪的聲音。 蕭黎淵護(hù)在言鈴顏前頭,“叛徒?” “她被蟲蠱控制了,不算叛徒。”言鈴顏看著曾悅雪微隆的腹部說。 龍飛起身,又將言鈴顏拉到自己身后。“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曾悅雪嫣然一笑,旁邊是被捆著的白鬼。“言鈴顏,他正在找你呢,沒想到你自己回來了。” 言鈴顏疑惑,“他是誰?” “他說……你的愛人。”曾悅雪笑得詭異,言鈴顏感覺氣氛有些微妙。 曾悅雪將刀架在白鬼脖子上,對言鈴顏道:“想要他活命,跟我來。” “這人跟我也沒什么關(guān)系,我又何必聽你的?”言鈴顏說著,拿出笛子。 見此,曾悅雪不由笑出聲。“是給臨死前的自己來一首哀樂嗎?” 這臺詞怎么跟玉清水一毛一樣? 言鈴顏不語,她記得邁克羅教過她簡單的控制蠱蟲的方法,如今是用上的時候了。 曾悅雪察覺不妙,將白鬼往后一推。自個兒拔刀向言鈴顏沖去。 “不要傷害她。”言鈴顏對蕭黎淵二人說,她深吸一口氣,瞬移著步伐,從窗口躍出。 一瞬間,清樂響起。 不知為何,曾悅雪突然發(fā)狂起來,眼睛變得通紅。 她一刀一刀向言鈴顏砍去,邊道:“別吹了!別吹了!頭好疼!不要吹了!” 言鈴顏繼續(xù)吹著樂曲,心里頭僥幸,幸好不是特別難對付的蠱蟲,還是可以管制的。 “不要吹了聽見沒有?”曾悅雪大聲道,步調(diào)越來越雜亂。 沒一會兒她便失去控制,捂著頭蹲在地上。“不要再吹了……好疼,我會聽話的……” “對不起,再堅(jiān)持一會兒。”言鈴顏說道。 她再想吹一引蟲的曲子,卻不想突然被什么一震,整個人被震得連連后退。 蕭黎淵接住她,揮手抵擋住一道攻擊。 這時,銀色面具的男子從天而降,落在曾悅雪身后。 他摸了摸曾悅雪的腦袋。如主人對寵物一般的語氣輕柔道:“怎么那么沒用?” 曾悅雪一聽,瑟瑟發(fā)抖,捉住男子的手貼在臉上,滿目的渴求。“是雪奴不好,請主人不要把雪奴丟到好嗎?雪奴下次一定會打敗她的!” 言鈴顏望著這一幕,不免心疼。 “我以為你把悅雪帶走,會好好照料她,可你怎么把她變成這副鬼模樣?”言鈴顏忍著怒氣,道。 男子看向她,撇開曾悅雪。“這個,不是我做的。” “除了你,還有誰?” 言鈴顏不敢相信,如今著卑微祈求的人會是曾悅雪,曾悅雪應(yīng)是驕傲的。 “你想見見這杰作出自何人之手嗎?”男子問,一邊摸著曾悅雪的腦袋。 曾悅雪如貓兒一般享受似的,蹭著男子的手。 言鈴顏冷聲:“自然。” 男子聽罷,對空氣道:“可以出來了,你的前主子要見你。” 話音剛落,就見一女子飛身而躍,進(jìn)入眾人視野。 一身紫色天汜宮裝,繡著飛鶴,牡丹。面容不算精致,卻透著一股子媚氣,眉間一焰紋,手執(zhí)一白羽扇。 那女子見到言鈴顏,似乎歡喜。柔柔給言鈴顏福身行禮,“奴婢穿云,見過大小姐。一別三年,不知大小姐可還記得奴婢?” 言鈴顏冷笑一聲,“自然記得。” 穿云是自己從前的丫鬟,三年前原主救下蕭黎淵。在蕭黎淵回去的路上她特定派了一個丫鬟和侍衛(wèi)護(hù)送。 穿云就是她的貼身丫鬟,可惜一去不復(fù)返。 一開始言鈴顏以為是蕭黎淵扣著不放人,可后來穿云的來信中,她才知道穿云被太子皇非遺看上了,被抬了做側(cè)妃。 可如今,卻是跟這人在一起。 難道這人,是邁克羅? 言鈴顏不由得開始懷疑起來。 “三年未見,大小姐身子可好?奴婢遠(yuǎn)在異土,對大小姐想念得很呢。”穿云說著,就要向言鈴顏?zhàn)哌^來。 “幾年不見,你也圓潤福氣不少。看來這天汜太子沒虧待你呢。” 穿云柔媚一笑,“那是自然。” 言鈴顏心道:邁克羅,休了吧,你媳婦我看了,你是瞎啊! 旁邊的蕭黎淵看著穿云,覺得有些熟悉。道:“這人似乎在哪兒見過。” “世上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言鈴顏淡淡道,她不想讓他記起來。 蕭黎淵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語。 “把曾悅雪還回來。” 言鈴顏對那個面具男說。 面具男笑了笑,對曾悅雪道:“顏兒叫你過去呢。” 誰知曾悅雪更抱緊了面具男,瞧著言鈴顏一陣厭惡。“不要,雪奴不要離開主人,言鈴顏你是個大壞蛋!” 言鈴顏一震,這到底是什么蠱,能把人變成這個樣子。如果邁克羅在,那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