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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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底下人驚呼一聲。 原來是銀灰色衣服的男子從箱子里消失了,言鈴顏也不由得驚奇,在現代還有作弊的可能,可在古代,完全是沒有可能的。 可能邁克羅在,那就有可能了。 “難道真是邁克羅?”言鈴顏不由道。 就在這時,她感到身后傳來些許殺氣。 “趴下!”言鈴顏道了一聲。 眾人方才低下頭,幾個銀色飛鏢從幾人頭頂飛過,又飛回背后那人手上,一直旋轉著,閃爍著銀色的光。 邪魅而惆笑的聲音從面具之后響起,“反應不錯,小姐。” “感謝夸獎。”言鈴顏抽出玉笛刃,做出攻狀。 “小心身后。”曾悅雪提醒說。 底下那群帶著狐貍面具的人也飛身越到窗前,拿著彎刀。 看著那彎刀,言鈴顏不由得說了句:“人頭收割小隊?” “本座就喜歡聰明的姑娘。”銀衣男子道。 “可我不太喜歡你。” 銀衣男子低笑幾聲,緩緩道:“動手。” “檸靂,我怕!”龍蜜抱住侯檸靂。 言鈴顏剛要發動攻擊,卻不想侯檸靂捉住她,一腳踢開身后的幾個男子,從窗口躍下。 “悅雪!”言鈴顏叫了一聲,卻被侯檸靂等人拉著一直跑遠。 銀衣男子揮退那些侍從,優雅而邪魅:“追上他們。” 現場只留下曾悅雪,她知道自己跑不掉的。 她說:“是你。” “你還記得我,真好。”男子走近她,寬松的衣襟被吹開,胸口的黑色紋身若隱若現。 曾悅雪擲出茶杯,“你這個畜生!滾,滾遠點!不要靠近我!” 男子輕易捉住她掙扎的雙手,“別動,這么多天不見,你活下來真讓人意外呢。” “滾!混蛋!痛……”她呻吟一聲,柔夷泛紅青紫。 看來他絲毫不懂憐香惜玉,就像那幾個夜晚的瘋狂。 “恭喜,喜脈。”他低沉地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卻給了她致命一擊。 曾悅雪不知哪兒來的力量掙脫開他,護著肚子,“你騙人,我只是吃錯東西罷了。” “好好保護這個孩子,若他/她出了什么事,我不介意你再懷一個。那會讓你更痛苦。”他笑著道,聲音里卻刻骨的冰涼刻薄。 “我不會讓他/她來到這個世界的,他/她不該來到這個世界。”曾悅雪狠狠地道。 她握緊拳頭,狠狠地打在肚子上,下一拳卻被男子攔住。碧綠色眼眸閃過威脅,“你該感謝我給你帶來這個孩子,你應該感恩戴德!” “我詛咒你斷子絕孫,他/她活不過今晚!”曾悅雪說。 “那我就讓你替我生下我的孩兒,我的話已經說到這里,九月之后,我會親自監督你生產。” 說完,他從她邊上飛過,從窗口躍出。 曾悅雪癱在當場,目光無神而絕望。 “為什么?”她問,淚水落下,卻不知悲傷什么。 茶樓里傳來悲慟地哭聲,放肆而絕望,卻被外頭地熱鬧人聲所覆蓋,顯得渺小。 許久,她從茶樓里出來,漠然穿過人群。 她來到藥材鋪,低沉地道:“老板,我要買藥。” “好啊,小姐要買什么藥?”老板問。 “我要……” 曾悅雪咬緊唇,撫上肚子。 老板似乎看出什么,笑了笑:“小姐是要墮胎藥吧?” 曾悅雪眸色動了動,手上突然握緊。 “你放開我!”言鈴顏甩開侯檸靂的手。 龍蜜幾人停下腳步,“怎么了,顏jiejie?” “悅雪還在茶樓里,我要回去找她。” 言鈴顏說著,就要往回走。 侯檸靂拉住她,“那兒還有刺客怎么辦?” “呵,刺客都追出來了,只有那個銀衣男在那里。我不放心悅雪,你們先跑吧。”言鈴顏說道。 龍飛說:“我跟你一起去,跑得太快,都忘記曾悅雪了。” “哥哥……”龍蜜擔心地道。 “放心,檸靂會保護你的,我去找找人。”龍飛撫了撫龍蜜的腦袋,又囑咐侯檸靂保護好龍蜜,這才安心跟言鈴顏離開。 言鈴顏看了侯檸靂一眼,對方的笑很讓人安心。 不過,有點太令人安心了。 “侯檸靂有問題。” 言鈴顏直截了當地道,憑著殺手的直覺,侯檸靂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你肯定懷疑錯了,我調查過他,讓人放心得很。”龍飛說道,追上言鈴顏快得他幾倍的速度。 言鈴顏知道是這個結果,也不是自己的事,便說:“愛信不信,出了事別找我。” “放心吧,出了事找誰都不找你。”龍飛嘴上逞強。 言鈴顏不語,加快了腳步。 “你才有問題呢,金牌殺手金葉子。”龍飛嘟噥一聲,追上言鈴顏的步伐。 二人到了茶樓,卻不見曾悅雪,詢問店小二才知道曾悅雪離開很久了。 卻不想出了茶樓,就在旁邊的藥店門前發現剛出門的曾悅雪。 言鈴顏拉住曾悅雪,“你沒事吧?他沒有沒傷害你?” 曾悅雪安慰一笑,“沒有,你們剛走他就追出去了,我假裝暈倒了。” 言鈴顏這才松了口氣,說道:“太好了,要是你出了什么事,那我可怎么辦啊。” “你這藥是……”龍飛注意到曾悅雪手里的藥。 曾悅雪下意識地一躲,笑笑說:“我肚子實在不舒服,所以買了些藥,不然總不是辦法。” “原來是這樣。” “走吧,快回龍府,我要向父親稟報此事,看來這賊人明顯是沖著咱們來的。”龍飛說著,面色郁結。 這皇都近來越發的不太平,看來是蕭黎淵不在的緣故。這事,恐怕還得蕭黎淵出面才行。 幾人回到龍府,龍蜜和侯檸靂已經提前到了。 蕭黎淵等在前廳,見到言鈴顏回來,便問:“沒事吧?” “沒事,不過總感覺有些蹊蹺。”言鈴顏回答說。 “先回府,母妃很擔心你們。”蕭黎淵說到,又看了看曾悅雪,“可曾受傷?” “未,只不過受了些驚嚇罷了。”曾悅雪道。 走時,曾悅雪堅持要自己一輛馬車,言鈴顏無奈,就跟蕭黎淵同一輛。 “一出門便發生這樣的事,日后你離不得我。”蕭黎淵說道。 “我覺得,那個侯檸靂似乎有些問題。” “嗯,我去查。” “還有,今天的人似乎跟銀狐教有些練習,特別是那個銀狐—鬼。” “查。” “還有……” 話未說完,蕭黎淵捂住她的嘴巴,“好不容易消停下來,你便松懈會兒精神可好?” “明白了。” 蕭黎淵放開手,靠在言鈴顏腿上,安心地閉上眼:“到了叫我。” 言鈴顏僵了會兒,問:“宴會很累嗎?” “那是另一個戰場,一句話便可輕輕要了人的性命,比戰場還難走得多。”蕭黎淵回答說,握住言鈴顏那不知該怎么安放的手。“可見到你,我就放松下來了。” “你不必這么信任我,日后,我們還可能是敵人呢。” 言鈴顏想要抽回手,可對方卻握得緊。 “那就讓本王好好享受這片刻的溫柔好了。” 他說著,在言鈴顏手背上親了一口,眼里滿是笑意。 言鈴顏紅了臉蛋,心中大罵流氓。 “睡覺還不安分?”她說著,用另一只手蓋住了蕭黎淵的言鈴,指尖便感覺什么東西慢慢攏上了。 她真的不想動心,可心里那止不住的悸動卻還是一圈圈蕩漾開來,化成一種甜蜜溫暖的東西。 就算早已注定,可我為何不能放手一博呢? “蕭黎淵,我可以相信你嗎?” “嗯。” ………… 秀云國是東西交界的一個小國,它夾雜在天汜和水麟之間。往東,是一方天地,往西,是一方凈土。東邊是父皇向往的地方,而西方是母親的向往。 這注定了他們的不同,也注定了悲劇。 我是秀云國小公主,母親原本身份尊貴,可也卻帶不給我父皇的愛。他厭惡我的家族,厭惡這場婚姻。厭惡母親所帶給他的榮耀,卻也享受并且依賴這份榮耀。 佐治十五年,母親生下了我的弟弟——玉玄機,名字和我的璇戚相配。 清水是我的字,清風是玄機的。 父皇不喜歡這個皇子,是不會允許他活下來。臘月時,他派了侍衛來刺殺我的玄機弟弟,母親讓我帶著玄機跑進了層層冷宮,那時候,她已然憔悴不已,卻還是攔在父皇前頭。 我未來得及跑出去,只能躲在創下,聽到了他們的對方。 “玉清水不是朕的孩子,對嗎?”父皇拿著劍,指著母親說。 母親打開窗子,讓陽光灑滿整個屋子,身上上好的絲綢還晃著人的眼睛。 她說:“這跟你似乎沒有關系?” “是宇文的,對不對?”父皇繼續說。 新婚之夜的母親,早已不是完璧之身,結合之前民間的傳言,父皇的目光盯在了宇文將軍身上。 “宇文在那之前早就死了,何必在提他?” 父皇掃落桌上的器具,暴怒不已:“就是因為他死了,你才會嫁給朕,就是因為你有了他的孩子,你才會嫁給朕,對不對,對不對?” “陛下說是,那就是了。”母親說著,面上是蒼白無力的笑。自從一開始她就在解釋,可父皇也不曾認真聽過。 暴怒的父皇將劍刺入母親的身體,母親從高高的雀樓上墜落,身體被砸得稀爛。 從那之后,父皇喜怒無常,若是一有不順心的,就濫殺下人,身邊的嬪妃也不例外。 大臣提議做滴血認親,安撫一下父皇。 我和玄機被從雀樓上接出,來了一場滴血認親,事實證明,我們都是父皇親生的。 那之后,我似乎成了最受寵的公主,玄機是最受寵的皇子。猶如置身云里霧里,一切都不真切,卻又是那么真實。 快樂的日子并不長久,天汜跟水麟出兵攻打我的國家。 領頭的是天汜的太子皇黎淵和水麟的鎮國公之子洛水泫。 秀云國所有人跪成了一片,我沒有跪。母親說過,不可以對任何一個人下跪,特別是敵人。父皇打了我一巴掌,說讓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