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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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洵。 左家三子。 蘇祁佑來回念了幾遍,慢慢將眼中的暗意給壓了下去。 對方是左苓的弟弟,亦不是什么善茬。若說左韞是傷得你體無完膚的,那左洵便是從心理上折磨你的那一個。 只是他慣會在左苓面前討巧賣乖,左苓一直覺得這個三弟弟比起其他不安分的弟弟meimei們來說要好很多。 她甚至夸道:“若不身在左家,他會是個好人?!?/br> 只是她不知道,左家幾個開始內斗,皆是因為對方幾句話。 如今左韞已經將左洵給捉住,可見其下場。只是,沒什么又讓左洵出任使官,蘇祁佑卻不明白了。 這左韞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 蘇祁佑這會兒已經被“好心的過路人”鮮于子淳給抬到了自己家中,美其名曰休養。 他看了看這個鮮于子淳買下的屋子,三進小院,五臟俱全,拿出去也不會丟了臉面,卻也不惹眼。 院中的臘梅已經張出小骨包,不日便會開出那傲然顏色。 “小心你的屁股,上頭的灰塵別沾了我的床?!滨r于子淳笑瞇瞇地提醒,手下給各自倒了一杯熱茶。 蘇祁佑:“……你的床也沒多干凈…” 被這么赤裸裸地嫌棄還是第一次,他面上訕訕。 怪不得剛才鮮于子淳是讓他趴在榻上,他還大受感動,心中夸贊這人也不是那種不同情理的惡人,誰想會在這兒等著他。 鮮于子淳笑意不減:“不然你還是下來吧。” “不了不了?!碧K祁佑裹緊了身上的小毯,喝了熱茶,身子方才暖了些許。 只是胸腔中那種共鳴的痛楚還在,雖已趨于緩和,卻還是不能忽視。“你當初……” 他摸著心口,忽然開口。 鮮于子淳抬眼看他,眼中涼薄。 “你當初到底在那身體上下了什么,為何我會如此痛苦?” “只是普通的封印術罷了。”他攪著茶,看著里頭碧色茶水一圈圈轉動,開出一個漩渦。“身子離魂,身魂本就天生一體,再次相遇會共鳴也實屬正常。不共鳴,不疼,那才有鬼?!?/br> “這我自是知道,可是……難道就沒有什么辦法嗎?” 蘇祁佑面容蒼白地,沒有一絲血色。 “有。” “什么?” “魂魄歸位,自然就不疼了?!?/br> “……那便算了?!碧K祁佑也就愣了那么一會兒,便出聲拒絕。 既然都脫離了原來的生活,又怎么會這么輕易地就回去呢? 他想到左苓看著自己的笑顏,又摸了摸心口,便覺得若是在那笑顏面前,這疼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鮮于子淳似是算到他會如此,便也就沒了言語。 外頭的雪一直在下,蘇祁佑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索性便在鮮于子淳這里烤了餅吃。 幸而有早買好的rou餅,二人的晚飯也不至于寒酸噎口。 蘇祁佑吃著吃著,突然看了看收拾得干凈敞亮的屋子,后問:“你打算何時娶那竹云過門?你這多拖一天,阿苓那邊便多存在一絲風險?!?/br> 聞言,鮮于子淳卻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們所有人都替我瞞住,我還擔心什么?” 瞞著左苓,不告訴左苓要跟竹云結婚的對象就是鮮于子淳,大家忽然就這么心照不宣地做了。 以至于…… 蘇祁佑忽然心疼起小左苓,想到之前她看著那尸體淚流滿面地模樣,心中疼痛更甚,他小聲嘟囔:“我……我總之有一天是要告訴她的。你也得自己捂緊點,不然大家都會被你害死。” 鮮于子淳露出“那當然還用你說”的表情,復而又露出那副溫潤模樣,眼中帶著淡淡興味,“不過有一點我倒是疑惑得很,我與你……你沒有幫我的理由。” 想到之前在隱族的事,二人之間便只剩下仇了。 蘇祁佑本還想問為什么不懷疑別人,忽然卻想到坐在自己面前這家伙抓人把柄一流,最擅長的就是拿人痛處。 “我會變成今日,也少不了你的功勞吧。” 鮮于子淳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若你不在我的尸體上下咒印,那我如今的魂魄肯定被吸回原身去了?!碧K祁佑喃喃道,指尖不自覺扣著青瓷杯上的花紋。 無人說話,唯有二人中間的火盆燒得噼啪響。 蘇祁佑說完便看向鮮于子淳,看著對方的眼神漸漸變質,露出對小白兔的勢在必得。 淦! 蘇祁佑面色白了白,好半天才扯出一抹牽強地笑:“你說我這是不是……自動給你遞把柄了?” 對面的鮮于子淳便勾唇笑了。 蘇祁佑無力的低下頭,痛罵自己是個十足的傻蛋。 鮮于子淳對蘇祁佑和左苓的事本來一直持有觀望態度,不知道二者之間的隱族曝光到了什么程度,如今蘇祁佑一開口便給了送了料。 鮮于子淳:我興奮。 “既然你都投誠了……”似乎是嘲笑夠了蘇祁佑,鮮于子淳緩緩開口。 蘇祁佑悶悶地開口:“沒投誠,我清白得很?!?/br> “明白。” “……”不,你不明白。 于是鮮于子淳斟酌了一番,換了個說法:“既然你都……自動送上門了,我也不會讓你白做。大婚過后,我會送你一個禮物?!?/br> 只是蘇祁佑對這禮物毫無期待之意,他抿了抿唇,“是什么?” “讓你不再痛苦的方法?!彼噶酥柑K祁佑,說。星眸似乎帶著某種魔力,蘇祁佑愣了一會兒便信了。 “沒想到,你人還挺好的?!碧K祁佑不由夸贊一句。 比起記憶中那佛面魔心之樣,如今的鮮于子淳就好得太多太多了。 聞言,鮮于子淳的眉眼便彎了彎,“若有一日我身份在左苓面前暴露,她左苓定是要拿刀砍死我的,到時候就勞煩你在面前多替我擋擋了。” 蘇祁佑:“……”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只是如今,他是再也下不來了。 入夜,雪亦未停。 蘇祁佑更是走不了,只能在鮮于子淳這里蹭吃蹭喝,哦不對,是保養身體。 如今將云的尸體已經被拉入宮中,一整個范圍下來,蘇祁佑若是進到宮中的話必定會受到影響??扇羰请x宮太遠,他亦是擔心左苓的。 鮮于子淳不想跟一個大男人同擠一間屋子,但因為他的死心這是他府上唯一一張床榻,他咬牙忍了。 后半夜,他便起了身。身后的人已經睡熟了,睡姿卻不忍直視。鮮于子淳忽然抬手,一只藍色的瑩蝶忽然從蘇祁佑腦袋飛出,停在他的指尖。 鮮于子淳出了府門,外頭早有一個人在等候。 他攏了攏身上的白裘披風,面色越發冷。 “主子。”那人看到鮮于子淳便立刻迎過來,乖乖將手上還在滴著血的黑色布包給遞了過來。 鮮于子淳面上不顯,淡道:“打開?!?/br> 那人依言打開,露出里頭的頭顱。 是一個少年的頭顱,縱然染了血,卻也看得出面皮白凈,嘴角含笑,亦如記憶中的貴氣模樣。 鮮于子淳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念了句訣,再看那頭顱卻已經變了模樣。 一個面黃肌瘦的孩子,頭發亂成枯草,甚至不可置信地瞪著那雙眼睛,嘴巴驚訝地張開,似乎是沒想到自己會被殺。 亦或是,會被騙。 那人慌了,“主子,屬下無能?!?/br> “罷了,你與他不在一個檔次?!滨r于子淳似乎是料到那家伙會如此,便也沒做什么氣。 他伸出手,指尖出現方才那只藍蝶,閃著淡淡瑩光。隨后那藍蝶似乎是有感應一般,飛到那人額頭上,沒一會兒便消失不見了。 那人腦海里便出現了這樣一個畫面,頭戴帷帽的藍衣少年站在書房里,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那些書籍,門口一閃而過一個背著巨大砍刀地身影。 “他們曾出現在隱族舊址?!滨r于子淳說。 那人點點頭。“屬下明白了?!?/br> 待人走了,鮮于子淳在外頭看了好一會兒夜空方才覺著冷,摸摸索索地回了房。 看到床上的人時,他抿了抿唇。 那蘇祁佑似乎是發現他回來了,迷迷糊糊地嘟囔道:“大半夜的還亂跑啥,快進來暖暖。” 看著對方掀開一方被角,鮮于子淳擰著眉不知在想啥。 許是不見鮮于子淳進來,蘇祁佑也被凍得清醒幾分,“你剛剛去哪兒了?” 鮮于子淳這才脫了披風,摸索著上了床?!捌鹨??!?/br> “哦?!?/br> “睡吧。” 慢慢的,一切歸于平靜。 聽著身邊的人傳來的呼吸,鮮于子淳這才漸漸又有了困意。 等等?! 剛剛那股和諧又詭異地氣氛是怎么回事? 鮮于子淳一個垂死病中驚坐起,面上帶上少有的驚慌。他無力扶額,暗嘆幾句。 這些他在竹云身上幻想了無數次的場景,全都在蘇祁佑身上一一實現了,他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旁邊的蘇祁佑感受到了,一雙手摸索過來,“怎么了?冷嗎?” “滾。” 聞言,蘇祁佑又乖乖把手伸了回去,他轉了個身,發出不滿地囈語。 后半夜,鮮于子淳睡得極其不安穩。 他原本做的都是同竹云在一起的夢,只是不知為何竹云變成了對著他死纏爛打的蘇祁佑,一副恨不得嫁給他的樣子,他完美的笑臉終于出現了些許瑕疵裂痕。 鮮于子淳驚醒了,一邊的蘇祁佑卻睡得很香。手往旁邊一摸索,他摸到了一個整頭。 “嗷!”睡夢中的蘇祁佑感覺自己被什么東西給砸醒。 他猛地起來一看,四周黑漆漆的,靜得可怕。從窗邊透過的一點光亮,他看到旁邊的鮮于子淳睡得甚是安穩。 蘇祁佑撓了撓頭,嘀咕道:“這夢也太真實了些?!?/br> 說完他又躺了下去。 邊上的鮮于子淳轉了個身背對著他,心情極好地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