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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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 到時……別說全尸,就連善終也必然得不到了。 正當所有人不知所措的時候,一抹墨藍色身影從崖底飛上,落在眾人面前。 “太子殿下!”眾人大喜,又紛紛松了口氣。 路子彥輕放下言鈴顏,“沒事了,可以睜眼了。” 言鈴顏安然落地,心里頭也松了口氣,頭一次對路子彥笑得真誠。“謝謝你,真的。” “說的什么…你……你是本宮的太子妃,救你是應當的。”路子彥不喜歡言鈴顏那客套的語氣,可還是如是道。 言鈴顏未察覺路子彥的異樣,目光卻看到地上被割斷的繩子,漸漸變冷。她輕掃過楊子姝,后者有如身臨地獄。 “不想太子殿下也會為了女人生死不顧,真是讓人感動。”一道溫潤女聲忽然響起。 眾人看去,是被水麟士兵押過來的云城城主。 翼聆稟報說:“殿下,方才您在崖上救娘娘時,正是此人出手襲擊我們的人,才導致殿下和娘娘……” 聽此,路子彥甚至沒想什么,上前便掐住玉清水纖細的脖頸。 玉清水瞬間喘不上氣,卻安然地閉上眼,仿佛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言鈴顏暗道不妙,她說過,自己不想篡改歷史。 這玉清水可是未來蕭黎淵的王妃呢,若是現在嗝屁了,那歷史豈不是被打亂了? “不要,放開她。”言鈴顏阻止他。見路子彥不為所動,她又道:“先不要動她,她還有用。殿下,大局為重!” 聽言鈴顏這么說,路子彥才想起什么,這才勉強忍下怒氣,語氣不善:“玉清水,如今本太子先不動你,因為你還有用。你最好識相點,或許還能等到蕭黎淵來救你呢。不過這賬,日后本太子一定會讓你償的。” “那殿下,如何處置她?”翼聆問。 “軟禁。”路子彥說。他看了看天色,已是微蒙,“進城!” “是。” 由于之前已經有提前上來的士兵來開路,所以幾人進城并未受到阻攔。 幾人走至慕淵宮,所有人已經在那兒集合。 “小姐,小姐……小姐還沒到么?你不要抓著我,我要去找我家小姐,你放開我,放開!” 紅袖焦急的聲音從后方傳來,言鈴顏心里頭一暖,朝著聲音源頭走去。 入眼的是這樣一副情景,紅袖被魐半抱著。縱使紅袖怎么掙扎,魐依舊面無表情地,一動不動。就連位子,也不移動分毫。他的手上臉上,甚至脖子上都滿滿是牙齒印,爪子印。 一道道血痕,看著確有幾分凄慘呢。 “紅袖,我回來了。”言鈴顏道。 紅袖一聽是言鈴顏的聲音,心里頭高興不已,掙脫開魐便向言鈴顏跑去。由于見著言鈴顏,魐也終于是放了手。 “小姐!”紅袖摸索著,抓住言鈴顏的手。 恰巧摸在了那些傷口之上,言鈴顏只是淡淡地皺了皺眉頭,卻依舊笑著道:“瞧把你急的,我又不是回不來了。” “可是奴婢還是擔心,真的被嚇壞了呢。”紅袖撅著嘴,委屈地道。 言鈴顏看了魐等人一眼,目光微冷:“怎么回事?” “方才奴婢睡得正香,就莫名其妙被人從被窩里撈了出來,剛要叫,不知道為什么又睡過去了。醒來的時候,那個抓奴婢的人也不說話,就那樣抱著奴婢,還不讓奴婢亂跑,嚶嚶嚶……奴婢害怕…害怕再也見不到小姐你了……” 聞言,言鈴顏無奈地笑笑,皺起的眉頭又松開,安慰了紅袖幾句。 而后又向魐等人走去。 她掃視了一眼眾人,依舊面無表情。 半晌,她道:“幸苦你們了。” “姑娘言重了,這是屬下該做的。”幾人一齊道。不悲不喜,沒有絲毫怨言。 這不是言鈴顏想看到的,她不想自己的手下,連哭和笑,連發出怨言,開玩笑都不會。 “要你們改變些什么,看來有些麻煩呢。還得……從那人下手。”言鈴顏喃喃。 如果有機會,自己或許可以培養下一個“邁克羅”和“葉顏”呢。 想到邁克羅,言鈴顏的眼神黯了黯。 “他們是誰?” 安排好一切的路子彥出現在一旁,望著魐幾人問。 言鈴顏笑笑,道:“臣妾的侍衛。” “殺氣太重,一看便是常年殺人,真的……是你的侍衛?”路子彥微瞇銳眸,眼里透著不信任和擔心。 “是。” “本宮從前怎么沒見過?”路子彥又道。 言鈴顏淡淡斂了笑意,“殿下不信臣妾?” “嗯。不僅不信,本宮還想告訴你,本宮已經為你找好了一批保護你的人,這些人,該扔的就扔了吧。”他說著,沒有商量的意味,依然是命令。 “不,這點恕臣妾不能答應殿下。”言鈴顏說,她不顧紅袖私下扯自己袖子的手,又道:“自從選了他們的那一刻,他們便是臣妾的家人。家人啊,怎能說丟就丟?更何況。他們又不是什么低賤的東西。” 老大曾經說過,殺手都是一家人。就算他們曾經互相廝殺,可他們血液的一樣冷的,他們的手上同樣沾滿同族的鮮血。他們的背上,都一樣背著人命。 而幾個殺手聽到這話心里頭皆是一振,是暖,是感動,是驚愕,是無措。 人人談之殺手唯恐避之,而她卻說他們是……家人。? 家人啊,多么溫暖的詞匯,可他們從未感受過那種溫暖。如今她這么一說,幾人心里頭竟是異樣的充實。 “言鈴顏,你不要忤逆本宮!”路子彥有些生氣,自己明明是為了她好,可她偏偏就是不領情。這一點,讓他很惱火。 他捉住言鈴顏的手,把她往自己身邊拉來,卻不想觸到她手上的傷口。可她,卻望著那流血撕裂的敵方,眉頭都不皺一下。 他怒氣瞬間消了大半,她臉色仍有慘白,讓他有些微微自責。路子彥懊惱地對身后人道:“來人,把金創藥馬上來!” 而后,便有是侍從端著些瓶瓶罐罐走了上來。 “今日本宮先不與你斗氣,過來,本宮替你上藥。”路子彥坐在石桌邊,指了指邊上的凳子道。 言鈴顏低笑一聲,其實路子彥心不壞,人也不是那么令人討厭呢。 路子彥催促道:“笑什么呢?快過來。” “是。”言鈴顏應道,將傷痕累累地手伸了過去,“那就有勞殿下金軀了。” “哼。本宮是怕你染了破傷風,到時候還要出錢替你診治,怕浪費罷了,不要想太多。”路子彥說這話時,耳根子火燒似的,手上動作卻異常輕柔。 他記得,言鈴顏的手是極美的。十指如白玉青蔥,柔嫩細滑,猶如上等羊脂玉般,實乃人間珍品。 而且她的手極巧,只要他愛吃的,她都會做。只要他提到,第二天那東西便會出現在自己面前。那時自己還異常厭惡她,如今,自己卻要為自己厭惡的人上藥,想來路子彥也覺得驚奇。 不一會兒,路子彥便疑惑地問:“不痛么?” “這點痛,算不得什么。”言鈴顏淡淡說,目光觸著天邊的那抹光暈。 路子彥越發疑惑:“這點?你看看,骨頭都要露出來了。痛極也不說,你還算不算女子了?” 言鈴顏看向他,剛好觸及他的眼,她問:“是不是女孩子所有的柔弱都暴露出來,才算得上真正的女孩子?” “…并不是這意思。”路子彥被堵了一下。 可若痛到極致都不說一聲,那在他的世界觀里是真的算不得什么女子了。不由得,他想到那日言鈴顏心疾突犯時,自己從沒見過的無助神色。 “路子彥,你看。”言鈴顏看著天邊,一抹金耀正緩緩升起,“日出了。” 路子彥順勢看去,卻是被驚艷了。太陽東升不是什么值得驚艷的事,可那是自己不怎么注意,如今一看,別有一番味道。 轉頭,是言鈴顏柔和的側顏,在柔光的籠罩下,一切顯得那么和諧而美好,眼里閃動的柔光,比什么都來的動人心弦。他從前怎么就不知道,她這么美,這么動人呢? 不由得,他勾起嘴角。 良辰美景,若能時時與你同享,那該多好。他心道。第一次,心里頭對言鈴顏有了情愫,第一次,產生想同自己身邊這個女人一生的念頭。 邊上的楊子姝看著這一幕,心里頭愈發不是滋味。拳頭捏得死緊,指尖泛出灰白。 心里想的,此時只有一句話,那就是除掉言鈴顏! 眼睛里頭的毒辣,狠狠射在言鈴顏身上,恨不得在言鈴顏身上射出個窟窿。 由于昨夜一夜未睡,路子彥特許眾人歇息一日。昨夜的攀爬,讓所有人都沒了力氣,要再訓練不再可能。 而言鈴顏這邊。 一碧玉瓷瓶丟到魐的手心上,言鈴顏晃了晃被包得跟豬蹄似的爪子道:“這是金創藥,雖然你的傷口不大,但感染了就不好了。且擦了也能好受些。” 魐有些受寵若驚,作為殺手,身上負傷是常有的事,今日的傷也算不上什么,也不到那種不用金創藥就會死的地步。 言鈴顏知道魐心里頭此時在想什么,便道:“先試試效果,若好用我可是要大量生產的。魐,你便做一下我的實驗者嘛,好不好好不好?” “……依姑娘的便是,屬下一定及時稟報療效。”魐道。 言鈴顏放心一笑,要讓你用藥還不簡單? 她擺擺手,“好了,你先下去吧。” 魐拱手,退了下去。 魐走后,言鈴顏甩了甩腦袋。一夜未睡,腦袋昏昏沉沉地,頭一沾枕頭便睡了過去。 夢,是噩夢。 她夢見自己回到剛剛被撿回雪樹的時候,夢見自己被訓練成頂尖殺手,夢見自己被人追殺。 夢見那個追殺自己的人,正是自己的老大。夢見邁克羅,其實并未同自己來到這個世界,而是投入輪回。夢見自己,身處水深火熱,不知何方,所有武器都指向自己,似乎要把自己萬箭穿心。 萬箭穿心,痛得可怕。 “啊……”她尖叫一聲,坐了起來。 從前她是從不做夢的,應該說極少。可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后,言鈴顏發現自己的夢便得多了。 而且,這身體的本能卻也開始懈怠。她眸中冷光一閃,滑出袖中薄刃便向床邊人刺去。 床邊黑影向后滑去,言鈴顏趁著這空檔坐到那人腿上,薄刃抵著那人喉嚨。 “是誰?”她聲音沙啞,有些疲憊。 蕭黎淵弄亮了屋內的燈,清冷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