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表兄妹
路府。 “她怎么還沒來?”一個身穿黃衫,面容婉約典雅地女子道,面上有些不悅。 另一身穿藍色衣裝的女子嘆了口氣,眉間的憂愁又深了幾分,“可能是來不了了。” “若若說對了,鸞兒還真是來不了了。”一青衫女子走了進來,嫵媚地面孔滿是等待后的煩惱。手中拿著一封信件,蓋了“洛”字章印。 三人齊嘆了口氣,“她又失約了。” 黃香兒首先搶過袁青青手中的信件,打開大致看了看,好看的柳葉眉也不由皺了起來。 袁青青湊近看了看,密密麻麻地字讓她有些頭暈,只得問道:“寫的什么?” “鸞兒看來被人算計得不輕,咱們這些年的請?zhí)赡芤环舛紱]有落到她手里。”黃香兒將信看了看,方才將信遞給路若若。 路若若看了信,糾結地眉頭方才解開不少。“嗯,我覺著與她那不省事的二妹脫不了干系。” “怎么這樣說?”袁青青有些聽不明白,紅唇習慣性地嘟了起來,看起來分外誘人。 黃香兒鄙視地看了袁青青一眼,眉梢微挑,“你難道忘了那次?” “那,那次?咳,咳咳……”袁青青被自個兒嗆了幾口,不再說話。 三人又是嘆了一口氣。 門外的幾個丫鬟愁啊:小姐別在嘆了,女子嘆氣老得快啊!!! 不待幾日,鄭嬤嬤便從鄉(xiāng)下回洛府。如今她的兒子已經大好,也是時候回來伺候洛君鸞。然而這次,她卻帶了她的兒子來。 “小姐,這是老奴的兒子大牛,今從老家?guī)恚彩窍朐趯④姼o大牛謀個差事。”鄭嬤嬤介紹道。 自己兒子在鄉(xiāng)下可是一輩子種田,出不了頭。可若是進了將軍府就不一樣了,雖是入了奴籍,可將來若是帶了軍功,那可是一輩子的榮耀,說起來,也總比在鄉(xiāng)下混一輩子要好。 一旁站著的男子看起來憨厚老實,一雙眼拘謹地不敢亂看,尤其是在見到洛君鸞之后,連傻笑都忘了。 前世的時候,鄭嬤嬤帶著大牛來的時候,洛雪蓉鄙夷了好久,在洛君鸞面前說了不少大牛的不好。后來聽的多了,洛君鸞直接將大牛給轟了出去。如今一想,那確實傷了鄭嬤嬤的心,心離了主,那對她來說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且大牛人也不壞,留著,也沒有壞處。 洛君鸞思索片刻,道:“嬤嬤將大牛帶去劉管家那里吧,劉管家慧眼識英雄,不會屈才了大牛的。” 鄭嬤嬤一聽,連連道謝。劉管家手下出來的人,可都是個個成器,一個個都是府里的助力。若是她的兒子大牛也能為將軍府出力,她面上也能增光,洛君鸞也是等于得到了一得力助手。 洛君鸞攏了攏身上的狐裘披風,估摸著時辰,該是到了給洛夫人請安的時辰了。 見洛君鸞要出去,鄭嬤嬤扶住他。“老奴如今來了,便陪小姐一道去。” “不了,嬤嬤舟車勞頓,好好歇息一會,晚些再來伺候我也無妨。再說,我還有書棋和書曲呢。” 鄭嬤嬤在回來的路上已知書雪被洛君鸞發(fā)賣,如今已經收了一個書曲,也無多大驚奇。也只是憤恨書雪為何會陷害洛君鸞,洛君鸞可沒虧待過她。 “好啊,小姐如今有了旁人可是嫌棄老奴了?”鄭嬤嬤裝作失望地道,眼里卻是調笑。 洛君鸞莞爾,并不說什么。這鄭嬤嬤待她如何,她自是知道。前世鄭嬤嬤為洛君鸞哭瞎了一雙眼,還落得慘死。今生洛君鸞最不想在辜負的,就是鄭嬤嬤。 “書棋,小姐身子弱,路上別讓小姐吹著涼風,不然拿你是問。”鄭嬤嬤板起以往的嚴肅面孔,對書棋說道。 書棋點頭,“知道了嬤嬤,奴婢省的。” 得了鄭嬤嬤的命令,書棋書曲二人更是不敢馬虎,一左一右地替洛君鸞擋著冷風。如今快入了冬,這風吹的人直打顫。 縱使被書曲書棋保護著,可洛君鸞也經不住咳了幾聲,面色也是愈發(fā)慘白。 到了牡丹堂的時候,洛君鸞幾乎是咳了一路。秦嬤嬤老遠就聽到了洛君鸞的咳嗽身,一來就將洛君鸞迎進了主屋。 入了牡丹堂,一股暖氣便撲面而來。洛君鸞鼻子一酸,直酸出眼淚。慘白的小臉,方才回暖不少。 洛夫人一見洛君鸞來,便強打起精神坐直了身體,眼里的溫和慈愛不掩飾半分。 “女兒給母親請安。”洛君鸞蹲下行禮。 洛夫人看著她的小臉心一疼,“快起,鸞兒快來母親身邊,瞧著凍壞了吧。” 洛君鸞依言坐到洛夫人身邊,洛夫人握住她冰涼的小手,暖暖的溫度傳到手心,溫暖了洛君鸞。 “書棋也是,怎么不給你帶個手爐,凍壞我的鸞兒可要她好看。”洛夫人佯做生氣,眼里心疼不假。 這洛君鸞自小體弱多病,洛夫人生怕磕著碰著,如今受了涼她也是不忍。 洛君鸞寬慰她:“母親別再把我當瓷娃娃了,也怪不得書棋,我念著母親,顧不得受涼不受涼。” “下次可不許這樣了,不然淺兒饒不了我。”說到洛君淺,洛夫人也是無奈,這洛君淺不粘她這母親,反倒是最粘洛君鸞。“這天入涼,可得給府中人置備些熬冬的衣衫。” “母親怎么打算的?” 這備衣衫可是麻煩事,洛雄天得備五套,嫡母嫡女各四套,庶女姨娘各三套,再下來便是一等丫鬟各兩套,其余的各一套。這筆費用可是是四季之中開銷最大的了,再說府中人身材不同,量身定做又是一難事。 洛君鸞可記得,前世的冬天是幾年來最冷的。凍死不少莊稼牛羊,百姓顆粒無收。她被困將軍府不知外事,可洛雪蓉發(fā)放糧食,可是做了回善人。如此也平步青云,直得夏玄玨的青睞。 然而這次,洛君鸞不會給洛雪蓉這樣的機會了。 “鸞兒想什么呢?這么出神。” “沒有,只是在想淺兒在國公府過得怎么樣。許久不見,怪想她的。” “呀,我說什么呢?這昨個兒淺兒還來信說想你了,讓你去接她呢。你們姐妹,可是心靈相通。”洛夫人傷心地道,“淺兒可是親你,竟忘了我這個母親了。” “母親居然吃起女兒的醋了,淺兒聽了可不是又要鬧騰。”洛君鸞想起洛君淺那撒嬌耍賴的招數,只怕洛夫人也招架不住。 洛夫人拍拍她的手,“也只有你降得住她了。今日,鸞兒去國公府一趟吧。一是接淺兒回府,再者瑞蘭生了孩子,你也去看望看望,免得生分了。” “女兒知道了。” 洛夫人要cao持家事,又要思索那冬衫的事,隨著日子將近,已是分身無力。這事,只得落在洛君鸞身上。 洛君鸞出了牡丹堂,秦嬤嬤便告知馬車已經備好了。看來事情是耽誤不得了。 “大小姐,路上小心些。你們顧著點大小姐,若磕了碰了,夫人可唯你們是問!”秦嬤嬤拿出大嬤嬤的氣勢,她是府中地位最高的嬤嬤,此話也是極具威懾力的。 由于氣候寒涼,在外頭跟著的書棋和書曲雖穿得保暖,可也忍不住寒顫直打。 車內的洛君鸞聽著外頭的抽氣聲,皺眉喊了停車。 書曲掀了簾子,“小姐可是想買些東西?” 洛君鸞搖搖頭,對書曲道:“你和書棋進來,外頭冷。” “奴婢,奴婢不敢!”書曲不知所措,下人怎么能與主子同轎呢? 洛君鸞臉色冷了幾分,“進來。” 書棋知洛君鸞性子,主子決定的事向來無人能改,大多時候是為了她們好,她們雖然惶恐,卻也是倍覺暖心。 “書曲,我們進去吧。”書棋說道,對書曲使了使眼色。 書曲是新升的,如今是太過拘謹了。日后熟悉了洛君鸞,應是能放開些。 一路上,三人都未說話。洛君鸞依著夜夜噩夢,睡眠不大好,如今借此機會假寐一會兒。 鎮(zhèn)國公府離將軍府不遠,不過兩個時辰便到了。 洛君鸞下了馬車,對著“鎮(zhèn)國公府”幾個字看許久。 鎮(zhèn)國公府與護國公府并稱大齊的兩大百年大族,在朝中頗具威望。后封的輔國公和治國公,沒有鎮(zhèn),護兩族的那般強勢。皇帝忌憚這兩個大族,為了打壓鎮(zhèn),護兩個國公府,才設了輔國公府與治國公府,不過,卻沒有多大用處,反而還被另外兩族接連打壓。 洛君鸞記得,前世冬日花宴后,皇帝接到鎮(zhèn)國公府和護國公府私通外敵的秘信,震怒之后,將兩族通判死罪,鋃鐺入獄。護國公府的黃香兒,也被皇帝凌辱致死。 當時她聽得夏司燁說,那是輔國公府和治國公府做得手腳。當時她不知鎮(zhèn)國公府對洛夫人的重要性,也沒有多大注意。在那之后不久,夏司燁得到治國公府與輔國公府的支持,奪得圣心。 如今看來,此事甚大。 鎮(zhèn)國公府作為洛夫人的外租家,洛君鸞有幫一幫的必要。至少,洛夫人在意這些。 “鸞表妹,怎么到了門口就不進來了?”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 洛君鸞看去,那人站在國公府門口,一身湖藍色繡竹衫,整個人看起來偉岸挺拔,俊逸秀氣。面容也是溫潤柔和,有些女兒家的柔氣,卻也不乏男子的陽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