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興趣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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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探查國情,自然就沒有通知閑雜人等的必要。”他淡漠挑唇,語氣里的不屑任誰都聽得出。 國情? 現在還不是他的國家呢,他何來的勇氣開口說這種蠢話?他老不死的爹給的? 對面的沐中成卻是面色一僵,眼里怒火不由翻了兩翻,桌底下的拳頭也不由握緊兩分,可面上卻沒有發作。 罷了,大事未成,那位主子還沒有動,這位主子他就得忍著點。 日后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沐中成摩擦著指腹,笑容討好,“公子說的是,是小的逾越了。” 男子笑了笑,聲音極淡,聽得人心中泛癢,像羽毛掃過一樣。 沐中成心中嗤了一口,明顯是看不上這種文人的做作矯情的。若不是對方身份擺在那里,他還再想這種男子是不是如女人一樣天生給人騎的命。只可惜,這家伙不是,可惜了那一副好皮囊。 他心中嘟囔道,似乎有些可以。 “那位左苓公主已經開始復活,準備向隱族出兵,沐將軍你如何看待此事?”男子突然說。 隔著紗布,沐中成都能感覺到男子嚴重的嘲弄。 不過沐中成也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他的嘴臉也泛起嘲笑,“她倒是野心不死,幾年前被鮮于子淳重傷大創,如今竟又開始打隱族的主意,不知道這回鮮于子淳會不會放過她那一條賤命,呵。” 那件事他還暗地笑話了左煜許久,不知天高地厚。隱族在短短幾年內忽然壯大起來,不再軟弱可欺,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鮮于子淳以雷霆之勢游走于各國之間,不知提了什么條件,讓四國的君主對隱族有了財力物資的支援,甚至歸還了一部分土地,一時間,所有人都以為隱族要恢復中云國號,再次成為這片大陸的第五國。 卻不曾想,隱族就此止步,沒有復國。 可它的勢力卻比從前更甚,鮮于子淳把隱族從內部打造成了一個鐵桶,看著綿軟,可一進到內部,不脫成皮是出不來的。 年輕的左煜吃了心高氣傲的虧,偏生要進去闖一闖,那時候沐中成也想沾一些這個新將的光,便派了自己的人混到左煜的小隊伍里,自己也好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不想他實在是高看了左煜,低看了鮮于子淳。 自己的人全部折損不說,左煜也受了重傷,差點性命不保。 如今她又想來一遭,可不就是不長記性? “這點你錯了。”男子笑了,將身上的藍衣松了松,透些氣。“如今左苓公主出手,是看準了時機的。而且她肯定會拿下隱族。” 男子說得風輕云淡,可偏生那氣勢卻壓人一頭,和上位者差不了多少。 而且比起南禹民來,這家伙更像一個上位者。沐中成心頭微震。 “不可能,公子可不要那這種事說笑。”沐中成干干地笑了兩聲,顯然將男子的話聽了進去,此事如鯁在喉,“隱族只要還要鮮于子淳在一天,那就沒有我們動手的份……” 可話剛說完,沐中成卻忽然想到什么一般停了下來。 男子勾了勾嘴角,誘紅如染血櫻,帶著極致的妖冶,頗有艷勢,“你也說了,前提是鮮于子淳還在隱族內部。” 沐中成眉頭一緊,心里忽然突突地跳。 對所有人來說,這是一個好機會。無論四國之中哪一方的勢力得到隱族那個樞紐,那必定是得一大助力。 “那左苓代表的是東蒙嗎?” 沐中成盯著杯中茶水半天,才緩緩地道。縱使他掩飾得極好,卻也不難聽出其中的微顫。 男子笑了笑,模棱兩可地說:“誰知道呢?揭穿左苓性別的是左煜,害得左苓失去雙親也是左韞,關押左苓的也是左韞,讓夢參養著左苓的,也是左韞,如果沒有左韞的許肯,你覺得左苓能從夢參手里逃出來?” 左苓的人生里,皆有這人的參與。他作為左苓的弟弟,不比左苓差,心計比起左苓更為毒辣,心思難以琢磨,比他的父親,更加難對付。 左韞擅長做背地小人,明面君子,偏偏他的馬腳難捉,未來可稱大敵。 沐中成思索著男子的話,不由蹙眉。 他想到了之前的傳聞,左韞對自己的皇姐左苓有這莫名的狂熱,左家皇室本就浪蕩,不顧倫理綱常,傳聞他們的先皇和先皇后就是兄妹,所以左韞對左苓那種執著,也未必不是空xue來風。 如果,左苓和左韞達成了某種協議呢? 兩個最為棘手的手撞在一處,強強聯合,四國之內還能找到對手嗎? 沐中成有些頭疼,自己曾經逼得左苓的生母上吊自盡,如今南榮皇室已經要放棄他這個暮年將軍了,沒了南榮作為后盾,他還能活多久? 男子似乎看透他所想,循循善誘道:“將軍,現在隱族這根骨頭正香得很呢。您若是不快點出手……那北臨和西涼那兩個小國……” 沐中成的眉頭皺得愈發深了,目光深邃不知所想。 如若自己再拼一把,有一半幾率成功。左苓會放過他嗎? 不會的,她恨不得殺了自己,把自己的頭顱掛在她父母的墓碑前。 可若自己坐以待斃,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孰輕孰重,他看得清。 “多謝公子提醒。”沐中成起身,拱手道。 男子也起了身,笑了笑便離開了。那股威壓離開之后,沐中成便有些頹氣地坐回位置上。 心中開始思索自己的前半生,如果自己當初沒聽從左韞的算計,那自己現在也沒必要活得這般狼狽。前有南禹安這頭猛虎,后有左苓這頭虎視眈眈地餓狼,他沒得路可以走。 良久,他松開了緊握的拳頭,深深嘆了口氣。 想到自己的打算,他知道沐瀟湘要再嫁給南禹安已經不可能了,沐流光也不可能再嫁給顏夙。南榮這個國家將迎來一場腥風血雨,而這兩個女兒將作為他的籌碼。 無論哪一個主子勝,他都可以得到一個保障,一個活下去的保障。 可是他卻忘了,除了猛虎和餓狼,還有一只飛在他頭頂上的雄鷹。雄鷹看透一切,等著所有人都拼得筋疲力盡,他便俯沖直下,將所有人都丟入無盡深淵。 …… 沐瀟湘下了馬車,再次來到壽王府的門口,心里有點緊張。 許是因為之前在壽王府輸錢輸得厲害,她每次接到沐雨韻的信都要拜個深,生怕對方又把自己邀請過去打竹牌。 想到曾經威名赫赫地東蒙太子左煜,如今卻被一個小小的竹牌弄得頭痛不已,就更加頭大。 哎,她還是比較想念做太子的那段時間。再不濟,她也想念做左苓的那段時間,起碼那時候沒人敢找自己打牌。 不過今日,好像多了一個受害者。 沐瀟湘轉頭,一輛馬車緩緩在她身邊停下。她知道沐雨韻的牌友有哪些,這人肯定是新來的受害者。 她在心里默默為受害者點了根蠟燭。 “受害者”顏悅由丫鬟攙扶著慢慢下了馬車,抬眼就看到沐瀟湘對自己投來“憐憫”的目光,心里莫名,還是友好的上前,“沐小姐,你也來了。” “嗯。”沐瀟湘沒有想到會是顏悅,自己之前同她見過,對方性子綿軟又內斂,的確是個“很優秀”的受害者。 沐瀟湘:“你看起來面色不太好,可是生病了?” 比起前幾日的紅潤活潑,顏悅看起來的確憔悴了許多,眼下掛著淡淡的青黑。 顏悅聽到對方溫聲的詢問,想到前幾日羅君浮親切地叫對方“瀟湘”的模樣,又想到自己的家族對羅君浮的抗拒,心里一酸。她勉強扯出笑,“我沒事,多謝沐小姐關心。” “沒事就好。”見對方不欲多說,她便不再開口問一下。 罷了罷了,多一個朋友少一個朋友對她來說也沒什么不同。 顏悅要進壽王府,可沐瀟湘卻沒有動的意思,她有些疑惑,問:“沐小姐不進去嗎?莫要讓側妃娘娘等急了。” 接到沐雨韻的來信時,她也是莫名其妙的,自己平常和沐雨韻以及將軍府的人都不太熟,也不知沐雨韻是在搞什么名堂。 她本是不想來的,可是自己被關禁閉數日,不能再向從前那樣自由出府去蹲羅君浮的點。好不容易有一個出府的借口,她怎么可以錯過? 打著來壽王府的旗號,想必君長戚那個討厭鬼也不會陰魂不散地來逮她回去了。 沐瀟湘:“我jiejie還在后面,我等等她。” 原來如此。 顏夙看了眼壽王府的匾額,咬了咬唇。她和沐雨韻不熟,不想自己一個人進去。 她看了一眼沐瀟湘。 就算是情敵,為今之計也只得依附于她了。 嗯……就當做暫時的和解? “沐小姐,不如……咱們做朋友吧?” 沐瀟湘聽罷,愣了愣,隨后笑道:“好啊。” 雖然不知道這小姑娘搞什么名堂,可是看到對方眼中并無惡意,整個人又像一只小白兔一樣可愛,她便答應了。 就當養個寵物吧。 顏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