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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楊環(huán)胸倚著墻,挑眉:“你都能先斬后奏了,我就不能墻角偷聽?” 鄧諾摸了摸鼻子,“都聽見了?” 秦楊冷哼:“嗯,都聽見了。” “那你覺得怎么樣,愿意回家學(xué)習(xí)么。”鄧諾道,“我本來想先和老師們商量一下,問問他們的意見。如果你愿意的話最好,如果不愿意就還是回學(xué)校上課。” 商量個屁,他聽了全程,明明就是鄧諾在單方面宣布。 秦楊撇了撇嘴:“我也沒說不愿意。” 鄧諾牽住他的手,朝回家的方向走去:“我以為你要生氣呢。” “我干嘛要生氣。”秦楊哼哼,“你又沒逼著我回家自習(xí)。再說了,免費一對一名師輔導(dǎo),這么好的事為什么不要。” 鄧諾手指摳著他手心,低聲道:“這么希望我教你功課?” 秦楊斜了他一眼:“到底是誰希望?你想清楚再說話?” “是我希望,我非常極其迫切地希望能夠擁有輔導(dǎo)秦楊同學(xué)的機會,讓他扶搖直上上清北。請問秦神,你能給我這個機會嗎?” 秦楊推開他腦袋:“滾啊,皮臭臉不要,一邊玩兒去!” 鄧諾溫和一笑:“去哪兒玩?你身上?” 秦楊老臉一紅,掙脫開他的手就是抓癢癢似的一腳踹過去:“給我等著,總有一天讓你哭著喊哥哥。” “你喊我哥哥?那,喊一個?現(xiàn)在就可以了,我一定應(yīng)你。” 手腕骨頭咔嘰咔嘰作響,秦楊咬牙狠笑道:“我看你現(xiàn)在就想被我辦了,就地正法!” 兩人黃腔開了一路,一到家瞬間回歸純潔小白兔,車也不開了,話也不歪了,一舉一動非常規(guī)矩。 鄧諾言簡意賅:“我先做飯,晚上你在房間里學(xué)習(xí),我去樓上把頂樓收拾出來給你用。” “噢。”秦楊背著書包上樓,樓梯上至一半時他停住了。 鄧諾手里拿著顆西紅柿,用詢問的眼神看著他:“怎么了?” 秦楊清咳了聲,跟他勾勾小拇指:“你過來。” 鄧諾走過去手搭在扶手上,似笑非笑地仰頭看著他:“什么事?” 秦楊手一甩,書包被丟在地上,兩手捧住鄧諾的臉,在他臉頰上飛快地親了一口。 親完就撒手,速度相當(dāng)之快。 他癱著臉擦了擦嘴,揚起下巴揮揮手:“行了,做飯去吧。”然后勾起書包瀟灑地踩樓梯上樓。 無緣無故被自家崽子調(diào)戲了一把,鄧諾摸了摸臉頰,饒有興致地舔了下后槽牙。 “哎弟弟。”他喊道。 “干嘛。”秦楊停住,疑惑地轉(zhuǎn)身。 下一秒,他就被一道一躍而起越過扶手、三級并一級樓梯跳上來的黑影撲到,壓在旁邊雪白的墻壁上。 手被按在墻上,只要稍一用巧勁,鄧諾就絕對沒法扣住他。 秦楊眨了眨眼。 鄧諾的呼吸落在他頸邊:“讓我想一想,剛剛是誰調(diào)戲了我來著?” 秦楊撇過頭,手腕自動脫力,軟綿綿地靠在墻上,一幅任人宰割的咸魚做派,高冷道:“誰啊,我怎么知道。” 鄧諾輕輕掰正他的臉,看著他睫毛撲扇撲扇,眼珠子瞎轉(zhuǎn)悠,就是不肯看自己,于是按緊了他兩個手腕,嘴唇在他側(cè)臉貼了一下:“你躲什么?” 鄧諾的嗓音就像是遮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網(wǎng),聲音在網(wǎng)格上震動起伏,似有回音,麻麻的,麻進心坎兒里。 于是腦袋嗡嗡,頓感呼吸不暢。 明明可以掙脫開的…… 但,被壓制的感覺,似乎有點美妙。 他心癢癢地瞇起眼,任憑自己被人拿捏在手心,氣息不暢道:“我給你個建議。” 鄧諾又貼了一下:“說說看。” 秦楊頭往前湊了湊,乖順地枕在鄧諾肩膀上,深深地吸了口帶有鄧諾味道的空氣:“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 鄧諾松開他的手,轉(zhuǎn)而摟住他后腦。 秦楊手落下來,攬住鄧諾的脖子。 呼吸落下,鄧諾的聲音埋進交.纏的唇齒間:“我還知道一句話,叫做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 鄧諾的頂樓改造計劃花費了一天時間。 先是把一切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全部搬到了地下室,務(wù)必做到能空則空,再是把頂樓露臺里的花搬到了院子里。 最后,樓頂房間只剩下一墻上了鎖的書柜,一張大書桌和凳子,以及一個沙發(fā)。 期末考試結(jié)束以后,鄧諾幫秦楊一起從學(xué)校把一堆書本試卷資料搬回家里頂樓,除去每周五要去學(xué)校參加周考以外,暑假兩個月的時間,其他時間秦楊都在這里學(xué)習(xí)。 不得不說鄧諾做出的判斷無疑是正確的。 在學(xué)校里學(xué)習(xí)固然有效率,但秦楊本身不是一個熱絡(luò)的人,更不是一個容易被社交環(huán)境影響的人。其他人的學(xué)習(xí)氛圍帶不動他。 鄧諾抱著一摞新打印出來的試卷上來,推開門,秦楊左手撐著腦袋瞇著眼,右手飛快地在紙上寫著什么。 現(xiàn)在是凌晨一點。將近兩個月以來,秦楊都是這樣過的。 試卷放在桌上,他打了個哈欠,厚重的黑眼圈襯得他膚色在燈光下有種虛弱的蒼白。 他道:“你上課結(jié)束啦。” 鄧諾接了個網(wǎng)上給學(xué)生輔導(dǎo)的活兒,平常秦楊在頂樓自習(xí),他就在一樓給初高中生做網(wǎng)絡(luò)輔導(dǎ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