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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楊站起來跟他搶,眼鏡滑落至鼻梁,他扶了一把,青筋突突跳:“等!我!做!完!” 鄧諾懶得跟他嗶嗶,直接扣住他的腰半拖半扛地拉到餐桌旁,冷酷無情:“你哪次不是這么說。” 老東西!更年期! 秦楊輕哼一聲,不情不愿地扒拉飯菜。 “為什么是西紅柿蛋湯,不好喝。”秦楊喝了口湯,抱怨道。 “端碗吃飯,放碗罵娘,可真有你的。”鄧諾輕笑,“每次只吃炒雞蛋,不吃西紅柿,做成湯你都得吃。” 秦楊小聲控訴:“你又不是我媽……你這是在虐待未成年人!” 鄧諾揚眉:“你還記得自己未成年?” “虧你還記得自己是個成年人?”秦楊咬咬牙,“今晚不許過來!” “寶貝,明天是周末,周末也不可以嗎?”鄧諾給他加了一塊糖醋排骨,正大光明地賄賂。 秦楊慢條斯理地吃排骨,冷笑:“呵,你平常也是這么說的。” 周一到周五。 鄧諾:“明天要上學,咱們一起睡我能喊你起床。” 秦楊一臉冷漠:“滾,我自己醒得來。” 周末。 鄧諾:“周末一起睡懶覺,晚上可以玩的晚一點~” 秦楊:“滾,我要學習!” 鄧諾把朝北的一個空房間收拾了出來,作為秦楊的臥室。 晚上他端著一杯熱牛奶進秦楊房間時,小孩正在書桌前奮斗學習:“我以為你準備睡覺了。” 平常兩人會先在書房一起學習,然后理論上各回各家,各睡各床。 不過鄧諾“偶爾”登門拜訪時也會遇上給自己加餐的秦楊。隨著日子推移,秦楊學習的時間越來越晚。 本該看電視、玩游戲的時間早就被其他學習安排所代替。平板里的保衛蘿卜廢了,農場里的菜也沒人收了,也就鄧諾偶爾幫他收一收,秦楊自己是決計不會碰的。 秦楊捧起熱牛奶一飲而盡,鄧諾坐在一邊看了眼他正在做的題,再看到旁邊的草稿紙,了然:“這題做了很久了?” 秦楊擦干嘴角,煩躁道:“嗯,用常規方法可以做出來,不過很麻煩。” 鄧諾道:“那先做點兒別的,待會再回過頭來看,腦子放輕松了更容易有思路。” 秦楊握著水筆在紙上別扭地涂涂畫畫:“我不……” 秦楊做題有一個非常不好的習慣,喜歡鉆牛角尖,能在一道題目上死磕好幾個小時。哪怕后面還有一摞作業等著。 鄧諾知道勸不動他,確保他能盡早就寢后便關門離開了。 除了秦楊主動問他如何解題這一種情況,他不能主動幫忙提供思路,不然那小孩暴躁起來能直接撲上來咬人。 ……雖然挺可愛的。 用秦楊的話說就像是看懸疑小說看到一半,忽然在最新一章開頭告訴他兇手是誰一樣令人不適。 凌晨一點半,鄧諾刷完一套題,再度查房,發現某人還在奮戰,于是拖著他上.床。 某人陰陽怪氣地罵罵咧咧,罵完還能在鄧諾關掉頂燈后輕車熟路地滾到人家懷里去。 鄧諾笑道:“剛才不是還說我別有用心么?” 秦楊特沒出息地扣住他腰,臉埋進他脖頸間,嗡嗡道:“叨叨個屁。” 鄧諾長長地喟嘆一聲,心滿意足地抱住小孩,摸到背上一把骨頭,心疼了。 “最近是不是學的太刻苦了,嗯?”他上下輕輕撫摸著,從肩背到腰間,秦楊本就不寬厚的體型變得愈發清瘦,抱起來甚至有些硌手。 秦楊打了個哈欠,眼角沁出一點淚水:“沒。” 鄧諾目光幽深:“你才高二,不用太急,慢慢來,先把學考考好。” 秦楊拱了拱腦袋,迷蒙著睡眼:“那哪來得及,我追不上的。” “那……我可以等等你。”鄧諾道。 “屁,用不著。”秦楊說,“你該怎么樣就怎么樣。” 他小聲嘟囔著:“我會努力追上來的。” 小東西,講話越來越臟了。 鄧諾笑著在他頭頂落下一個吻:“好,我等你。” 秦楊意識逐漸模糊,發言開始神志不清:“鄧諾,你是不是睡不著啊……” 他的手往上移動了一點,腿也架在鄧諾的腿上,整個人如同樹袋熊一般緊緊掛在他身上,低低呢喃:“這樣好一點了么,能不能睡著呀……” 果然,失眠的事還是被察覺到了。 鄧諾近乎憐愛地摟住秦楊,秦楊仰著頭,呼吸均勻綿長。 自打這個學期以來,十三中同學們都發現了一件神奇的事情。 上學期每天給諾哥送早飯的秦楊再也沒送過早飯了,倒是課間的時候總能收到諾哥托人帶來的小零食。 午餐還是保持著老傳統,鄧諾仗著自己成績好,日常帶秦楊胡作非為。提早吃飯就不說了,像混穿校服這檔子事兒每周能上演個兩三次,杜偉每次看到他倆在一起就氣得牙癢癢,偏偏又拿他們沒辦法。 沒辦法,一個是高考奪冠熱門選手,另一個是高二組冉冉升起的新星,長得好看迷妹又多,惹又惹不起。 “秦楊,你作業給我抄下唄,化學作業寫好了嗎?”方勇急的抓耳撓腮,“昨天啥時候布置的這個專項訓練啊,我咋沒聽見,哎呀媽可愁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