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拍照快門聲響起來的時候，場面一定非常囂張。

    不知是不是新照片威力太強悍的緣故，抑或是照片上的人是嶄新锃亮的，秦楊的心思緩緩沉下來，認認真真投入到題目中去。

    窗外小雨淅淅瀝瀝，拍打在樹葉上，風吹動外面的世界搖擺，里面的人沉靜如水。

    結束考試的鈴聲響起，按按時收卷，考生立場。

    秦楊收拾東西和照片，有點心不在焉。

    他只完成了不到百分之七十的題，還是在照片和競賽的雙重buff加成下完成的。

    不知道結果會怎么樣……應該會比以前好一點。

    僅十分鐘后，所有參加本次物理競賽的人們都知道了兩件大事。

    一是高二組有人全程拿著諾神的照片做題，期間鄧諾本人還專門登門來送照片，其中深意值得探討。

    二是本次競賽題目過分變態——不是指傳統意義上難度變態，而是出題方向完全在意料之外。

    “感覺怎么樣。”鄧諾問。

    H外給每個人發了臨時飯卡，因為下午場時間湊的時間比較緊，所以大家都來食堂就餐。

    秦楊喝了口湯：“還行，做了一半多。”

    鄧諾回想秦楊的做題方法還有正確率，在心里深深地嘆息：“還不錯，速度比昨晚快很多。”

    “嗯，題目挺對我胃口。”秦楊瞇眼，難得高興地彎了彎眉眼。

    “這什么鬼題目啊，有將近一半是天文類的吧？最后那道畫圖題什么玩意兒，是打算讓我們造火箭還咋地！”隔壁桌男生生氣道。

    “是啊，誰碰見過這種出題，之前老師是有提到過天體物理……但，正常物理競賽考的范圍不是沒有這個的嗎。”

    “所以太變態了！非常不合理，我們都沒學過。”

    另一個男生大概和他們不是一個學校的，為難道：“也不是沒學過，我們競賽輔導老師有提到過這方面內容，只不過沒有特別深入……所以有些還是有些思路的。”

    這就很有深意了，有些人老師教過，有些人幾乎沒碰過，最多知道一兩個公式，猛不丁來了個不熟悉領域的考試，還是競賽，學沒學過差距就很大了。

    旁邊這桌有四個男生，一直沒發言的人說道：“安啦，大家都不會，拉不開太多的。這不是還有一半兒的常規題么，拼這個就行了，天體那邊也就誰運氣好蒙對幾題罷了。”

    “要我說這就牛頓杯是真的變態，它就想先搞崩咱們的心理，我以為總分是一百，然而事實告訴我是五十！”

    鄧諾聽到這里已有數，問道：“宇宙天文方面很熟？”

    秦楊咬了一顆小番茄，隨口道：“唔，還行。”

    還行……大概這做了的題里有50分都是天體的。

    雖說題沒做完，不過秦楊看起來心情還算不錯，應該有進步。

    鄧諾又問：“相框自己去買的嗎？”

    秦楊想起途中鄧諾來給自己送照片，那場景怎么想怎么……有種說不出的古怪。

    他莫名有點兒不好意思：“昂，沒法立著，總不能讓你癱在那兒。”

    “那作為回禮，你是不是也該拍一張照片送給我？”

    秦楊撂下筷子，略嫌棄地皺眉：“你變不變態，收藏我照片干嘛。”

    鄧諾調笑：“也不知道是誰，都拿了我兩張照片了，還特別寶貝地專門買了相框放。嘖，你說咱倆誰更變態？”

    秦楊：“……”

    無法反駁，完全沒理由沒立場反駁。

    食堂里熱鬧勁兒未過，許多人就不約而同地收到了競賽總群信息。

    有些沒帶手機的人趕緊問發生了什么事兒，旁邊人回答道：“果然牛頓杯不會讓我失望，考制又改革了。”

    “考制改革？高考改革還不夠，連競賽也要改？”

    秦楊提醒鄧諾看手機：“看看什么事兒。”

    鄧諾還沒吃完，手機遞給他：“你看一下。”

    鄧諾手機界面很干凈，沒幾個app。秦楊點開QQ群，最上面一欄“十三中物理競賽群”已經被刷屏。

    周哥：“牛頓杯第二項考制揭幕：聯合考卷形式，每個學校高二組和高三組一對一結對子，在規定時間內完成聯合考卷。考試成績折半計入個人階段分，考試總分計入團隊總分。”

    “？？？”

    “！！！”

    “開什么玩笑？啥意思啥意思啥意思？”

    李老師：“我和周哥已經根據抽簽結果安排好大家的組隊，每位高三同學對應一位高二同學，以兩人小組為單位參加考試。在這里注意，我們不知道考試是按照什么程度和方向出題，是否分別適應高二高三學生。”

    “所以在這里提醒各位同學，注意策略！不要兩個人耗時間，不會的趕緊過，留給另一個人思考，不要逞強！”

    有一位同學問：“需要那么緊急嗎？”

    周哥：“聽說今早高二組題目很奇葩？誰知道組委會會不會搞出更奇葩的事情出來！要是弄個一萬道題給你們怕不怕。”

    “還能這樣？？”

    李老師：“誰也猜不到，總之，大家注重策略，小心被坑。”

    秦楊看完上面一串交雜著悲憤與怨恨的對話，一臉木然：“牛頓杯一直都這么變態？”

    鄧諾聞言：“又變考制了？嗯，確實，去年發了一份超長考卷，學生從上午八點做到了晚上十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