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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邊樹多鳥多,各種不知名生物發出的聲響交雜在一起,與樹葉被風吹拂后葉子互相碰撞的聲音雜糅起來,顯得中午的屋后山前生機極了。 隨著手機里的畫面歸于起始,周遭一切生機的東西,它們的樣子、產生的動靜,變得嘈雜不堪。 鄧諾看著他,秦楊靜靜地看完這段視頻,一言不發。 早上收到力哥微信時他就已經看過這段內容。 力哥發視頻的本意是想讓他們看看光盤目前的修復程度。 鄧諾有想過光盤里面應該是對秦楊很重要的東西,只是沒想到是他父母與他的錄像。 力哥說,這些光盤,儲存的應該是某個人從小到大的錄像視頻。 “力哥說,有三張應該能基本修復,其中一張可能卡的稍微厲害點,總歸還算能放。還有一張問題比較嚴重,老師傅的意思是得回老家找點以前的辦法試試看。” 秦楊還看著手機屏幕,似乎沒聽到鄧諾在說什么。 過了好幾秒,他才后知后覺地抬起頭。 看到他的神情,鄧諾幾乎拿不穩手機。 秦楊的表情與先前幾乎沒有變化,眉毛仍舊耷著,嘴角仍舊癟著,臉維持原本癱瘓的樣子。 只是那雙眼,紅的厲害。 鄧諾捏緊了手。 他目光如以往一樣平靜,甚至更加平靜。 他掂了掂手機,右手甩到左手,然后抬手貼在了秦楊的額頭上,溫聲道:“別怕,能修好的。” 秦楊動了動嘴唇,澀味堵在喉嚨。 “下次我帶你見見我爸?或者我媽也可以。”鄧諾摩挲著秦楊額頭上的皮膚,輕笑了一聲,“別用那種無辜又指責的眼神看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也不是那個意思。” 秦楊擰住鼻子,甕聲道:“什么什么意思,講話顛三倒四。” 鄧諾:“讓你感受一下不同的家庭氛圍,或許你能高興一點?” 秦楊皺眉,拍開他亂摸他頭發的爪子,嗓子瞬間恢復:“你家是更幸福還是更慘才能讓我高興?” “唔,都是吧。”鄧諾站了起來,轉身面對面蹲在他面前,雙手放松地搭在膝蓋上,“學長我,看你一小孩兒從別的地方轉過來,人生地不熟的多帶帶你,遇到什么事找誰明白?” 秦楊挑眉毛:“你就比我大一個年級。” “那也從沒聽你喊過學長。”鄧諾笑,“我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再大一點點。” 秦楊想起今早聽見其他人議論中的鄧諾,差點忘了自己到底為什么跟他鬧別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冷哼:“我以為你從小跳級長大,說不定比我還小。” 鄧諾點頭,承認:“確實跳過級。” 秦楊手撐地,鄧諾手疾眼快地按住了他的腿,做了個“鎮靜”手勢:“雖然跳級,但是我上學晚。” 秦楊橫眉冷目,刺刺道:“要多晚你才能跳了級還在上高三?難不成你今年30。” 然后秦楊就聽見對面這人笑瞇瞇地語不驚人死不休一字一句道:“差不多。” “?” 你是在講什么笑話嗎。 作者有話要說: 鄧諾:“實不相瞞,其實我三十了。” 拳風呼嘯至鼻前,秦楊面若含霜:“你是想,老牛吃嫩草么?” 鄧諾學長訕笑著按下拳頭:“開玩笑而已,別當真嘛,嫩草兒。” 俺:你想吃嫩草???不是,你是牛嘛??(發出了牛的哞哞叫聲=w=) 第14章 “我11歲上學,中間跳過一級,你99年的?算起來虛歲大你四歲。”鄧諾道。 秦楊飛快跳動的心臟還未平息,瞬間松了口氣:“我以為真30……真的大四歲?” 鄧諾:“騙你做什么。” 鄧諾每天安分守己穿校服,不像秦楊,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因此混跡在學生中壓根看不出他早就成年了。 “為什么那么晚才上學?” 周圍人上學晚的不是沒有,如果鄧諾沒跳,那他倆就是同級了。 秦楊想了想,撇去學長身份,鄧諾如果和他依舊認識的話,那畫面……就是很難以想象。 他像看見了什么稀奇物種似的湊近了些,語氣特別神奇:“你……95年的?” 鄧諾摸了摸自己臉:“看起來有嗎?” 秦楊實誠搖頭:“沒有,你不說,我看不出來。” 鄧諾這個人平常做一套是一套,明面兒上表現得跟好學生標桿似的,實際怎么樣看這兩天相處就能知道。 秦楊想,鄧諾這路子也就騙騙不大熟的人。 “也沒幾個人知道這事兒,你現在知道了,以后可以老老實實喊學長了沒。” 幾天下來鄧諾算是更了解秦楊了點。 這人平常冷著張臉,明面上生人勿近,跟個刺兒頭似的,實際上又軟又好騙。 鄧諾想,真正的秦仰楊估計和他的年齡一樣,沒幾個人知道。 秦楊:“喊你會請糖葫蘆么?” “請。” “噢,那等你帶我去買了再說。”反正考試成績沒指望,喊一聲學長,換到糖葫蘆地址也不算虧,回頭他可以自己去買。 “你但凡和人多說兩句話,也不至于到我這兒來套哪里能買得到糖葫蘆。”鄧諾拆穿他,這小孩心眼兒倒不少。 秦楊:“喔。” 期中考試為期兩天,高三的期中考算在上周聯考里了,高一高二本周三開考,座位按照上一輪考試總成績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