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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哥諾哥,這人你認識啊?”黎小寶好奇道。 “哪能啊,頭一次見。”鄧諾低頭看了眼胸口的銘牌,上面寫著“鄧諾”二字。 學弟不僅瞎,記性也差,耳朵也不大好。 “小寶我活了十幾年,這種神仙顏值也就今天頭一回見。這么妙兒一人,我之前怎么沒在學校見過。” “?” “……不是,其實吧也不是完全沒見過。要我說也就咱諾哥和他是同一段位。” 不知何時醒來的同桌:“你剛剛不是這么說的。” 黎小寶:“請你繼續趴著。咱諾哥那叫英俊瀟灑,倆人就不是一類型的好嗎。” 鄧諾沒理倆人貧,思緒追隨著藍色校服消失在最后面一扇窗戶的殘影飄的有點兒遠。 他第一次見秦楊是一個多月前。 那時候,秦楊還沒轉到十三中來,眼鏡沒掉坑里,耳朵也沒有聾。 是個陽光明媚的天氣下陽光帥氣的好青年。至少第一眼,鄧諾是這么認為的。 “都在這兒了,多的沒有了,放過我們吧!” 正午的陽光熱烈得刺眼,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正義凜然的味道。光天化日之下,還有人敢在大馬路上堵人。 鄧諾單肩挎著書包,在路邊停了下來。旁邊小樹林里能隱約看到幾個人影,一邊三個人低著頭縮在一起,一邊只有一個人,手里拿著一只黑色書包。 “打劫?”鄧諾想了想,放緩腳步從另一側繞進了樹林。 秦楊拉開拉鏈看了一眼,東西沒少,盯著對面其中一個人背后的黑色皮包:“你包里是什么。” 被看那人趕緊捧住背后的包,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同伴聽秦楊這樣問,也向中間靠攏護住他們的包。 秦楊也不說話,就這么盯著他們。 然后冷笑了一下。 中間那人烏青的鼻子終于堅持不住,淌下鮮艷的鼻血,他恨恨地抹了一下,抖著腮幫子色厲內荏道:“你想干嘛,大白天的我跟你說說說……不要打劫!” 秦楊撩了撩眼皮,淡淡道:“我不說第二次,打開。” 三個人護住包,這次說什么也不能給這個流氓搶走! 鄧諾一根小拇指勾著自己的包,一邊朝他們走去。 “你別過來!你不許過來!” 秦楊今天穿了條深藍色牛仔褲配白色連帽衛衣。鄧諾原本遠遠的看,這人身段頎長,應該是個身高腿長的英俊青年。 現在近瞧倒是覺得,這人不僅身高腿長,而且“膚白貌美”,非但如此,神色還有點兒冷傲刺人,連那白色鴨舌帽都像是裝13必備。 快到三人面前時,秦楊腳步站定,余光瞥了眼側后方冷聲道:“看夠沒,忍你很久了,滾出來。” 鄧諾笑笑,從秦楊背后方向的大樹陰影里走出來,舉手示意了一下:“恰巧路過。” 如果不是這三個家伙一臉期冀地、余光明目張膽地瞟著他的身后,如果不是這個不知是人是狗的家伙滾得太坦蕩,他可能真不會發現自己身后有人。 不知道這傻逼看戲看了多久。 鄧諾走到三個人身側,攬著他們肩膀,熟稔道:“你們三個怎么回事,嗯?” 三人如見救命恩人,紅著眼眶激動:“他要搶我的包!” 秦楊簡直氣笑了:“果然是一伙的。” 鄧諾攤手嘆氣,耐著性子溫聲道:“我真的只是路過。” 背這么個sao氣皮雙肩包,就連款式都和這三人的包一樣…… 秦楊簡直氣笑了:“我看上去很好騙?” 鄧諾自然無比地扒下中間人的皮包背在自己肩上,拍拍他們肩膀,一派溫和淡然:“行了,我會幫你們交差的,先走吧。” 那三人眼中迷茫了一會兒,接著互相對視: 他是我們的人? 好像是……我們看上去很好騙? 三人鄭重地回敬鄧諾,一人拍了一下他肩膀,隨即抱拳,勾肩搭背飛也似的逃了。 秦楊:“傻逼?” “叫你自己?”鄧諾笑了,“最旁邊那人袖子里藏著小刀呢,看不見嗎。” 秦楊推了推眼鏡。盡管用了超薄款鏡片,他的左眼鏡片還是非常厚。 顯而易見,他比較瞎。 “同學,要不要一起走。”鄧諾背著兩個雙肩包,剛搜刮來的那只里塞滿了對方的戰利品,待他們一確認鄧諾不是“自己人”大概就要殺回來。 鄧諾不希望自己做好事到最后被拖到小巷子里被打死。 “不用。”秦楊紆尊降貴瞥了眼鄧諾的臉,與他擦肩而過獨自離開。 在走出幾步遠之后,他忍不住回頭再看了眼鄧諾背的皮雙肩。樣式簡單,做工看上去還不錯,款式…… sao是有點sao的。呵,皮包。 事后鄧諾把順來的贓物就近交給交警,并告知那三個人的外貌特征,后續便沒再多管。相應的,他也再沒見到過這個看上去有點兒冷,打架又很會的大爺。 直到前兩天他去教務處辦事兒時才又見著了這位。 這次男生沒再戴13利器鴨舌帽,但還是遵循一貫要風度不要溫度的傳統,吹冷風的日子里單穿了一件連帽衛衣,十分囂張。 配上那張臉,加上那表情,簡直美麗凍人。 鄧諾一眼認了出來。 男生抱著新校服推門進來,厚度rou眼可見的眼鏡壓在鼻梁上,卻并不像別的常年戴眼鏡的人那樣塌陷,反倒非常高挺。乍一看,倒很有點乖乖好學生的意思,唬唬人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