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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北斗在線閱讀 - 第98頁

第98頁

    她摸上自己光潔的臉頰,帶著淡淡哀傷,詢問凌樞。

    “凌先生,你覺得,一個女人在亂世之中,怎樣才能活下來?我若是有甄小姐她們的家世背景,現(xiàn)在我可能也高高興興在西洋留學(xué),學(xué)成歸國成為新時代的女性,可惜我沒有,我只有這張臉了。我很厭惡它,卻還不能毀了它。”

    以凌樞的善言,一時之間竟也想不出合適的答案,來回答何幼安的問題。

    所幸何幼安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我的婚姻并不是秘密,只是滕老板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因為那樣會影響電影的賣座與否。凌先生,你是不是懷疑梁夜?就我了解,他雖然恨我,卻應(yīng)該干不出這種事,因為他別說殺人了,連殺雞都不敢。退一萬步說,若我死了,他的學(xué)費和生活費也就沒了著落,他既然猜到錢是我寄的,就更該知道這對他來說是不利的。”

    何幼安說得很有道理,凌樞也一早將梁夜的嫌疑剔除。

    “你最近行事小心些,如果有第四封來信,或者發(fā)現(xiàn)身邊有可疑的人,請務(wù)必告知我。”他也只能這么對何幼安道。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沒想到,第四封信會來得如此之快。

    就在凌樞離開何幼安住所,走到街口時,一名報童迎面走來。

    “賣報賣報!先生,來份報紙吧,新上的報紙,頭版頭條,國聯(lián)不承認(rèn)滿洲國,德意志選出新總理了!”

    “不用了……”

    凌樞正一門心思琢磨何幼安的案子,哪有心情看報紙,可剛張口說出三個字,那報童已經(jīng)不由分說往他懷里硬塞了一份。

    對方居然也不拉著凌樞要錢,塞完腳底抹油就要跑路,凌樞哪里能讓他溜走,當(dāng)即箭步上前就把人給拽了回來。

    “你賣報都不要錢了?”

    “不要錢了,之前有人給過了,他買了這份報紙,讓我拿給你的!”報童沒掙開,只好老老實實道。

    “誰讓你拿給我的?”凌樞問。

    報童隨手一指。

    凌樞跟著抬頭望去。

    大街上人來人往,哪里還有人站在原地不動等他們指認(rèn)。

    “他為什么給我買報紙?”

    “我不知道,他好像往報紙里塞了一封信,讓我連同報紙一起交給你,我什么都不知道的!”

    凌樞掂了掂報紙,果然像是夾著東西。

    “對方長什么樣?”

    “我、我不記得了。”

    “你不說,我們就去警局走一趟。”

    “我真不記得了,他戴了個帽子,圍巾把半張臉都圍住了,身上也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就一身黑色大衣,挺瘦小的,但應(yīng)該是個男的吧!”

    凌樞見他神色不似作偽,這才伸手將報紙里的信件抽出。

    信封很薄,里面只裝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女人掛在白綾上懸梁自盡。

    凌樞一眼就認(rèn)出來,那照片上的女人是何幼安。

    這是何幼安其中一部電影里的經(jīng)典一幕,走投無路的女主角最后懸梁自盡,這張劇照曾經(jīng)被刊登在大報小刊上,廣為人知。

    再翻轉(zhuǎn)照片背面,也有一行鉛筆寫就的小字——

    塘前美人,橋后香骨,鎮(zhèn)里枯冢,冬日已近,春光將臨,里外皆血淚。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連打油詩都算不上,卻透著一股瘆人的氣息。

    凌樞心里明白,這估計就是針對何幼安的第四封信了。

    可為什么會發(fā)到他手上?

    兇徒一直在暗中窺伺他的一舉一動,也知道他一定會把信交到何幼安手里嗎?

    凌樞皺眉,只覺自己陷入別人織好的一張網(wǎng)里。

    動靜越大,這張網(wǎng)的反噬就越強。

    織網(wǎng)的人就躲在暗處偷笑,他們卻連兇手的眉目都沒有發(fā)現(xiàn)。

    而這張照片是不是預(yù)示著,下次即將發(fā)生在何幼安身上的事情,會更加兇險?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凌樞猛地回頭!

    是岳定唐。

    對方看他反應(yīng)過度,奇怪道:“發(fā)生了什么?”

    凌樞莫名松一口氣。

    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看見岳定唐,反倒輕松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

    跟正文沒一毛錢關(guān)系的小劇場:

    岳定唐:為什么看見我,就松一口氣?

    凌樞:可能是因為我這么英俊的男人,經(jīng)常被漂亮的美人調(diào)戲怕了。

    他以為岳定唐會罵他不要臉,但沒有,岳定唐反而玩味地挑眉。

    岳定唐:那你怎么會覺得男人就一定安全?萬一我也想調(diào)戲你呢?

    凌樞:??

    第49章

    “這件案子太奇怪了。”

    凌樞把自己拿到的第四封信交給岳定唐。

    “兇手看似想要何幼安的命,又只想嚇唬她。”

    “我甚至懷疑,這幾次威脅信件,或許都不是來自同一撥人。”

    “何以見得?”

    岳定唐將照片翻到背面,也看見了那首牛頭不對馬嘴的小詩。

    凌樞:“你還記不記得,第三封信里那首詩,用的是報紙剪貼下來的字塊,為的就是特意讓我們查不出字跡,但這次卻用了手寫。”

    岳定唐:“也許對方只是特意讓你無從對比。”

    字跡一筆一畫,方方正正,無法因此判斷更傾向于男性陽剛還是女性陰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