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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先祖請出洞在線閱讀 - 先祖請出洞_分節閱讀_11

先祖請出洞_分節閱讀_11

    老板連忙在一旁說:“這位公子真是好眼光,這把紙扇實乃上品,檀香木,十兩,可題字。”

    “十兩?”花梅令玩味地笑了,對這老板的漫天要價不覺有些好笑。不過這老板也的確看的明白,若是浮堯點頭,別說是十兩,就是十兩黃金對他來說也不在話下。

    浮堯沒說話,只是認真地看著那面扇子。低垂著眼瞼,白玉無瑕的肌膚美若臘梅,那雙清冽的眸子似乎也染上了暖色。

    花梅令看得出他喜歡,便拉著他走到一旁的桌案前,“就要這把。quot;

    老板一面在心中竊喜一面跑過去道,“好嘞,您要題什么?我們這里有簡、小楷,還有各類山水畫,當然,這作畫嘛……是要加錢的。”

    花梅令卻不理他,牽著浮堯的手笑道,“浮堯,你可會寫字?”

    “會。”浮堯說著一把匕首突然伸出袖子憑空唰唰一揮,這邊還沒看清那邊已“咔”的一聲入了鞘。面前的墻壁上忽然掉下一片石灰,抬頭一看只見墻上有棱有角地刻著幾個字——唯我獨尊。

    那老板嚇得頓時癱坐在地上,花梅令卻又是笑,“我是說用筆,不是用劍。”

    浮堯一皺眉,花梅令便笑著拿起一旁的毛筆握進他的手里,自己則覆上他的手教他握筆姿勢。浮堯對于有人如此近距離地緊貼在自己身后十分不適應,這可能是習武之人的通病,對于從身后貼上來的東西總是萬分警惕。可他越是繃的緊身后的人便靠的越近,最后那只左手甚至環住他的腰,將自己的胳膊桎梏其中。

    “你不要太緊張,放輕松。”花梅令強迫浮堯松一松那幾乎要攥斷筆桿的手,談吐間呼出的氣體緊貼著他的脖頸。

    浮堯蹙著眉,半響才終于在花梅令的幫助下不再摧殘那支筆。然后他便看見那只覆蓋在自己之上的手握著他蘸了蘸墨。柔軟的筆尖在硯邊反復刮了幾下,他不是第一次看見別人寫字,但卻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將這個動作做的如此優雅,就像花梅令一貫的氣質閑情逸致、顰笑惑人。

    浮堯看不懂自己和花梅令的關系算什么,似乎與他和其他人并不一樣。每一天都翻開新的一頁,卻又不斷累加。花梅令與他并非同道中人,孟三千說的很對,他們之間才似乎有那么幾分意氣相投的味道,可花梅令又確與他有幾分相像。

    一樣無情。

    一樣會做戲。

    只是花梅令玩的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而浮堯卻是不在乎不掛心。

    花梅令握著他的手在扇子上一揮而下,幾乎筆尖未停,迅速便是兩排字,漂亮的小楷甚至讓人不敢相信他是握著別人的手寫的。

    浮堯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字便寫完了,花梅令握著他的手放下筆,將扇子拿起來反正面翻了翻,“如何?”

    浮堯愣了,目光緩慢地從花梅令的臉上轉移到面前那柄扇子上。上書兩行字——

    問君何處來,只疑天上人。

    兩排字橫橫豎豎,瀟灑異常。就像花梅令的人一樣神采飛揚。

    “問君何處來,只疑天上人。”浮堯細細地念了一遍,半響才抬頭看他,“什么意思?”

    花梅令聞言仰頭大笑起來,爽朗的瀟灑似這三月的春光,燦爛醉人。

    “功夫不到家啊!還是多!”他笑著拿起桌案上的一本《詩經》按進浮堯的懷里,眨著眼睛笑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說罷他心情甚好地甩開扇子搖了搖,在桌上留了兩塊銀子便率先轉身邁出了店。

    屋外春光正好,側目是浮堯皺著眉一臉不解地從店中走出來的樣子,明明三分不解人意,七分不近人情,可偏偏又讓花梅令想起了第一次見他時的感覺。

    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

    作者有話要說:  日中即是春分,這章是甜甜的春游文啦~

    好久不見了米娜桑,主要是卡文啊卡文啊,卡的我這個痛苦

    順便一提,這篇文應該會在10W字之內完結的中短篇吧!

    難道是我卡文卡的太痛苦了?

    不過還是感謝大家的支持!

    ☆、日游歌姬坊

    兩人出了店天便已經灰蒙蒙的了,沒走幾步就下起了雨,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雨,不算大,但卻是浮堯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

    花梅令摸了摸臉上的雨水笑道,“梅雨知時節,春雨碰上日中,倒真是今年的好兆頭。”

    他說著轉過頭卻見浮堯已經愣在了原地,他抬起頭看著天。一改往日的湛藍,變成了如塵土般的灰色。雨水滴在他的臉上,順著高挺的鼻梁流下來,劃過臉頰又親吻過秀氣的脖頸,最后消失在那引人遐想的鎖骨間。他抬了抬手又放下,但最后還是抬了起來攤開掌心,細細的雨滴一滴滴砸進手心,癢癢的,又化成一汪。

    見他這樣花梅令收起笑容又慢慢舒展開來,但這次的笑容明顯比以往溫柔許多。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這個大家都匆匆找地方避雨的街道突然安靜了下來,眼中只剩下那個水霧中的絕麗佳人,耳旁只聽得到綿綿的細雨。

    不想去打擾那人難得的自由,半響才反應過來的花梅令低頭笑了笑,正巧不遠處便有一個買雨傘的攤位,他便大步走過去挑了兩把漂亮的花傘。

    浮堯知道的東西遠比他見過的要多,比如,他知道春雨冬雪、五谷食糧,可在出洞之前卻從未見過。他只是從洞中歷代流傳下來的書籍中窺伺到外面的世界,但貢獻給先祖的書籍種類真的很少很少。于劍宗而言,他們只需要先祖明是非、知善惡、識人言便夠了,關于外界的描述少之又少,畢竟他們擔心先祖懂得太多了會無法無天難以管束。

    但很不巧,浮堯偏偏就是這么一顆長壞了的瓜。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浮堯轉過頭卻看見一把白色的小傘,傘面抬起來,雨霧之中露出一張如星月般迷人的笑臉。漂亮的手指握著傘柄,花梅令笑著遞過另一把傘。浮堯看了看傘又看了看花梅令,花梅令笑盈盈地朝他怒了努嘴,浮堯這才接過來學著花梅令的樣子將傘支在頭頂。

    “這個叫做傘,下雨天用的,不過還是會淋濕,所以雨天很少有人出門……”花梅令在一旁說著,浮堯看向他卻只能看見一扇展開的傘。

    花梅令說這些他都知道,他曾在洞中的某本書上見過“執傘而行”的句子,從而也猜測出應該是一種用來避雨的東西。但盡管如此他還是沒有阻止花梅令說下去,也不知為什么,忽然覺得有個人在自己身旁喋喋不休的也不壞,尤其是平日并不多言的花梅令。

    此時街上的人幾乎都跑光了,遠遠地便看見路旁跪著一個小姑娘,手中拿著一塊牌子,上面隱約看得出是“賣身葬父”幾個字。花梅令看了一眼轉頭看浮堯,浮堯卻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

    “你不可憐她?”花梅令饒有興致地問。

    “你可憐她?”

    “我沒有父親,沒法感同身受。”花梅令卻道,見浮堯看向他便反問道,“你呢?”

    “被我殺了。”

    聲音被掩埋了在雨聲中,兩人走后沒多久一個黑衣人停在剛才那小姑娘面前給了她一袋銀子,小姑娘哭著道謝那人卻打斷了她的話,“這是莊主的意思,要謝,也與我無關。”

    春雨聲聲,兩人走了沒多久迎面走來一對男女,撐著一把傘,那男子摟著女人兩人縮在一起。可傘并不大,男人半邊的身子都被淋濕了。這一幕花梅令本來都沒注意,但他走的好端端的突然被人攬過肩膀一把拉到懷中,手中的傘一個不穩掉在了地上,整個人撞進了浮堯的懷中。

    花梅令簡直沒反應過來浮堯今日怎么如此主動,迎面便看見那對男女走了過來,同時那兩人也看向了他……們。與那兩人的錯愕和震驚相比,花梅令的表情算是好看的,他一派淡然地抬頭便看見浮堯板著臉目視前方的樣子要多大義凜然就有多大義凜然。

    雖然這是一個扭曲的結果,過程也不算美好,位置和身高上更是狠狠地戳了花莊主的心窩子,但絕頂聰明的花莊主還是舉一反三地想到了更有趣的事。

    “前面有一家歌妓坊,要不要去坐坐?”

    “好。”

    花莊主勾起嘴角,量你也不知道歌妓坊是什么地方。

    這家歌妓坊叫“萬紫千紅”,名字很奇怪生意卻很好,一是這里的舞跳的好,二便是這里的酒釀的好。這京城好酒并不少,但有好酒的歌妓坊卻只此一家。當然,這里的生意好還有另一個原因便是舞跳的絕對香艷。

    花梅令要了一個二樓的雅座,又點了些酒菜。越過扶欄便看見一群舞女正赤著腳跳舞,大紅的長袍轉的有如盛開的玫瑰。花梅令笑著指了指下面的舞女道,“這叫《琉璃碎》,是我最喜歡的曲子。”

    浮堯斜了眼下面,舞女的衣服領子開的很大,從上面望去一覽無遺。他又默默地轉過頭看花梅令,花梅令見狀笑了笑,正巧小二給他們上酒,他便拿起酒壺為兩人倒了杯酒。

    “這叫長安酒,詩中有云:‘高歌長安酒,忠墳不可吞’,也算烈酒了。”花梅令說著笑盈盈地舉起杯,“干一杯。”

    浮堯看了他半響才拿起酒杯卻沒了下文,花梅令笑著主動撞上他的杯,清脆的響聲聽的浮堯又是一愣直到花梅令喝干才仰頭喝掉自己杯中的酒。

    “如何?”花梅令笑著問他。

    浮堯卻不言,花梅令也沒再問,第一次喝酒的經歷都不算多愉快,但酒這種東西只有喝的時間長了才能讓你感受到它的美妙之處。此時臺上又換了一出舞蹈,而這才是花梅令帶浮堯來的目的。

    《鴛鴦戲水》是這歌妓坊最有名的舞蹈,不過與其說是舞蹈倒不如說是現場房術更貼近。臺上的一男一女跳了沒多久便糾纏起來,兩人不停地親吻著,那女子的衣衫已經褪去了一半。

    花梅令的余光瞥向浮堯,后者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臺上看,只是那毫無任何羞恥之色的臉一下便可看出他根本就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