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衣角一沈，柳玟爍回頭便見戚遠回不知何時醒了，“王爺……”他低聲開口，“王爺莫要怪罪冬梅她們，是臣的錯。”

    “少爺……”幾個丫鬟聽到戚遠回為她們說話，不由得喚出了原來的稱呼。

    柳玟爍心里有點不是滋味，王妃莫不是看上這些人了？正生著悶氣呢，門外來人說太醫來了，柳玟爍便讓人將太醫請了進來，替戚遠回診治。

    陳太醫進門的時候沒料到王爺也在，趕忙行禮。柳玟爍揮了揮手，示意他先替王妃看診，陳太醫把了一會兒脈便向柳玟爍匯報道：“王妃并無大礙，應是受了涼……”剩下的半句話他沒明說，只是看了一眼屋里的人。柳福趕忙讓那些人該干嘛干嘛去，自己也跟著退了下去。

    陳太醫看了眼床上清醒著的戚遠回，咳了兩聲湊到王爺耳邊嘀咕了一會兒，原本伶牙俐齒的王爺頓時支支吾吾了起來，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哼，本王知道了！”

    戚遠回躺在床上，不知道陳太醫跟柳玟爍說了些什麼，但是隱約見到那人的耳朵尖竟是紅了。他不愿多想，有些疲憊地閉上了眼睛。過了沒一會兒，屋里似是多了個人，緊接著便感覺到有人的氣息靠近，戚遠回下意識地睜開眼，豈料這個動作嚇了對方一跳，“咕咚”一聲吞咽了什麼。緊接著便見那張俊俏的臉皺了起來，尊貴的王爺毫無形象地吐了吐舌頭，戚遠回趕忙支起身子，“王爺你……”

    柳玟爍端著藥碗眨了眨眼，“沒事沒事，這藥對我不起作用了，你……你好好躺著，我喂你喝藥。”說罷便又含了一口，湊了過去。戚遠回愣愣地看著那張湊近的臉，直到唇上傳來那人的溫度，才閉上眼睛，任由對方動作。

    ☆、第九章

    第九章

    戚遠回這病來得快，去得也快。柳玟爍這幾日對戚遠回表現出來的殷勤卻讓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且不說每次要吃藥的時候王爺就突然出現，非要喂自己吃藥，就連每日的用膳恨不得都要擺在自己的院子里，這王爺算是賴在他的院里不走了。

    這日用過晌飯，柳玟爍興致勃勃地拉著戚遠回跑到了花園里頭曬太陽，石階上早已命人備下新鮮的水果和點心，貴妃榻上鋪了一層厚厚的墊子，似是要好好享受一下這午後的閑暇。

    柳玟爍這些時日身子好了許多，但對於一些水果點心還是只能默默地看著，府里原本很少備下這些東西，就怕王爺貪嘴惹了大禍。戚遠回坐在榻上看著那些吃食不由得抿了抿唇，一股子憐憫之意涌上心頭。柳玟爍雖然因為體弱沒有跟其他兄長一樣跟著太傅讀書，但就學識上講卻不差於他人。兩人不知怎麼的就講起了學問，戚遠回側目看著那人曬得有些發紅的臉頰，俊俏的臉上滿是神采奕奕，對於學識講著自己獨特的見解，平日里那個佯裝威嚴的王爺仿佛變成了一個平易近人的弟弟，戚遠回不由得勾了勾唇角。正如昊悠王所說，若非身體不好，柳玟爍在朝堂之上也定是大有作為……哪像現在這般……

    “……好不好？”柳玟爍眨了眨眼，發現他的王妃壓根就沒在聽自己說什麼，不由得有些不開心，於是他湊過去便要親對方的唇。

    戚遠回剛反應過來，便覺唇間一熱，被親了。那人輕輕觸了一下自己的唇，像偷吃了糖的小孩子一樣躲開了，戚遠回覺得臉頰有些發熱，這園子里還有下人呢，王爺怎麼就這般……他抬起袖子擦了擦唇，輕聲問道：“王爺剛才說什麼？”柳玟爍剛想開口便聽下人過來稟報說太醫來給王爺請脈，正在大堂里候著呢。他有些泄氣地擺了擺手，“沒聽到就算了……”

    對於柳玟爍的身子圣上自當是十分重視的，每隔半個月便會讓太醫前來請脈。陳太醫默默地給柳玟爍切脈，戚遠回站在一旁陪著，只見那陳太醫站起身來，恭敬地行禮道：“恭喜王爺，脈象平穩有力，看來這些時日的調養很是起效。”

    陳太醫見王爺不答話，有些尷尬地把話鋒一轉，“王妃近日可好？”

    戚遠回笑了笑，柔聲道：“多謝陳太醫靈丹妙藥，我的病不及王爺，早已痊愈。”柳玟爍不知是在生誰的悶氣，就是不言語，戚遠回也猜不透他怎麼了，便擅作主張讓陳太醫先回去復命了。

    用過晚膳之後，戚遠回準備回自己的院子里看看書，誰料一進門便發覺有些不對勁，原本伺候的侍女不見了蹤影，換成了王府的小廝。那小廝十分機靈，見王妃進屋趕忙行禮：“小的給王妃請安，王爺吩咐以後就由小的伺候王妃。”

    戚遠回皺了皺眉，似是明白了怎麼一回事，不由問道：“我陪嫁過來的丫鬟侍女呢？”

    小廝遞過一條毛巾，“總管安排他們去了前院伺候。”於王府之中，在前院伺候自當是個好差事，見柳玟爍沒有虧待她們，戚遠回也就放心了下來。伸手接過小廝遞過的毛巾擦了擦臉，剛準備去看會書的時候柳福便來了。

    “王妃，那個……您看入夜了，您是不是……”柳福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嘀咕道。他領的這個差事真是一百個不樂意，奈何王爺面薄非要他來辦這事。

    戚遠回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是什麼事之後不禁顯得有些無奈。跟著柳福回了王爺的臥房，隔著簾布隱約見那人正趴在床上興致勃勃地看著什麼，戚遠回示意柳福退下，自己撩起簾布進了里屋，柳玟爍聽見有人來了趕忙把書往枕頭下面一藏，直挺挺地坐了起來。淡黃色的內衫穿在身上映著燭光襯著柳玟爍精神了許多，見是自家王妃來了，不由得輕咳了一聲。剛才那本書是他無意中在床角發現的，原來成親那日就備下了這種東西，皇兄真是太孟浪了！戚遠回見柳玟爍臉蛋紅撲撲的，便轉身去倒了杯水給他，柳玟爍喝了水，便開始提出自己的無理請求了。戚遠回就料到那人是要做這檔子事，年少氣盛，一旦有了第一次以後就難免……思及前兩次的慘痛經歷，戚遠回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這些時日來對方對自己的態度似是有所改觀，也許……是能聽的進自己的一些話的吧。

    伸手輕輕推了一把壓在自己身上胡亂摸索的人，對方灼熱的目光里帶著些不解，戚遠回有些難堪地撇了撇頭，輕聲道：“王爺……等一下……”

    柳玟爍呆呆地壓在戚遠回身上，聽見身下的人這樣說有些不解，他的小兄弟都這樣了還怎麼等嘛！戚遠回抿了抿唇，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將自己的心里話說了出來。

    聽完對方的話，柳玟爍有些生氣地從那人身上翻下來，一個人窩到了床的內側。他的王妃居然拒絕了自己的求歡！居然會有這樣的事情！

    戚遠回看著那人的背不由得搖了搖頭，王爺畢竟還小，有些話需要慢慢地講才好。本以為柳玟爍會將自己攆出去，沒想到對方的反應卻出乎他的意料。戚遠回靠躺過去，伸手攬住了那人的腰身，對方明顯輕顫了一下，戚遠回笑了笑湊到那人耳邊輕聲道：“王爺身子不好……有些事情不得過度，臣……也是為了王爺好。”濕熱的氣息灑向耳畔，柳玟爍有些不自在，伸手蹭了蹭耳朵。戚遠回被對方的動作逗笑了，聽到自家王妃笑了，柳玟爍也默默地有些高興，只是他現在難受得很，對於王妃今日的表現仍是不滿，哼了一聲不予理睬對方。

    戚遠回躺在柳玟爍身邊輕輕靠著那人，只是平日里睡覺不老實的王爺今日竟是動都不動，突然戚遠回想到了剛才戳在自己大腿上的硬物，不由得有些臉紅，柳玟爍因為身子的原因沒有通房丫鬟，莫不是連自瀆都……戚遠回默默地嘆了一口氣，當做是兄長教導弟弟般地伸過手去撫慰起那人的那里。被摸了個正著的柳玟爍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呢，就覺得腰間一松，身後人如玉的手便伸了進去撫弄起自己的東西來，柳玟爍第一次被人這樣侍弄，舒服得直哼哼，不過一會兒便丟了。戚遠回側過身去擦了擦手，感覺到身邊一空柳玟爍下意識回頭道：“你去哪？”

    戚遠回愣了一下，“臣要去擦一擦……”

    柳玟爍紅了臉，哼哼道：“快點陪本王睡覺！”說罷便鉆進了被窩，戚遠回將手上的東西擦凈，認命地鉆進了被窩與之同寢。

    如此又過了幾日，柳玟爍漸漸發現他的王妃似是不愿搬過來與他一起住，每次都找一些借口或是裝作沒聽見或是轉移話題，晚上的時候也常常拒絕自己的求歡，除了那晚之外再也沒主動幫過自己，好像是教會了徒弟就不管他死活一樣。柳玟爍越想越生氣，干脆午飯都沒吃就披上外套要去找皇兄訴苦。管家一聽王爺要出府，嚇了一跳，這可不是小事啊，趕忙好言相勸，奈何王爺倔脾氣上來了誰也攔不住，管家生怕哪句說的不對讓王爺氣急攻心，可就糟了。

    管家心想自己勸不住，讓王妃來勸勸也好，趕忙讓身邊的人去請王妃。這幾日府里的一些事物交給了戚遠回，戚遠回幾乎每日都不得閑。柳玟爍一聽管家要去找王妃立馬變了臉，“誰敢去！”

    柳福在一旁安撫道：“王爺莫氣，王爺莫氣。您這身子才剛見好就要出去，管家擔心也實屬正常。”

    柳玟爍哼了一聲，大有不讓去就呆在門口不走的架勢。這些天京中起了風，大門更是通風口，管家生怕王爺再著了涼，沒辦法只能讓侍衛去準備馬車，等到打理妥當之後才將王爺從大院里請了出來，浩浩蕩蕩地去了昊悠王府。

    柳玟爍自自己出門建府以來還是第一次去他皇兄家，一路上難免有些興奮，他都多少年沒出過門啦！馬車行的有些慢，駕車的車夫生怕顛簸到自家主子故意慢慢地前行，等到了昊悠王府早已過了晌午，柳玟爍在車上用了些流食喝了藥，眼下精神得很。馬車停在了昊悠王府門口，守衛見是一輛不熟悉的馬車便上前詢問，得知是衡瑞王後便趕忙讓下人進去通報，管家親自出來迎人，將柳玟爍接了進去。

    柳玟爍一路上裝作很沈穩地隨著往府里走，實則眼睛東瞧西看，心里嘀咕著：“哥哥府里好像比我的大，那花園的景兒不錯，回頭我也命人修個，遠回肯定喜歡。”

    等到了大堂，管家趕忙讓人把暖爐點上，誰人不知衡瑞王的身子弱，若是出了什麼事可擔待不起。柳玟爍喝了些溫水，便要去找柳惟卿，管家有些猶豫，這個時候王爺應是和王妃在一起……

    還沒等著管家開口，柳玟爍便先行起身，朝著柳惟卿臥房的方向尋去，管家站在原地，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最後一甩手干脆不管了。

    話說此時的柳惟卿正在臥房里抱著凡塵，剛想孟浪一把，還沒等親到那人唇角呢便覺得懷里一空，凡塵翻身站到了一邊恭敬地說道：“主子，有人來了。”

    柳惟卿抽了抽嘴角，心道哪個不長眼的敢打擾本王和王妃親熱，沒成想推門進來的卻是他那身子羸弱的弟弟。柳惟卿嚇了一跳，趕忙把人迎進屋，上上下下檢查了一下對方的身子，發現并無大礙之後嚴厲地批評了幾句，便揉了揉柳玟爍的腦袋讓他坐了下來。凡塵一直在一旁伺候著，柳玟爍撅了撅嘴，有些不好意思守著自家嫂子開口。

    “那個……”柳玟爍開口道：“皇嫂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想跟皇兄說說悄悄話。”

    聞言不光是凡塵，就連柳惟卿都愣了一下，皇嫂這個稱呼真是怎麼聽怎麼順耳啊──凡塵的臉色微變，有些不自在地退了出去。柳玟爍看著被關上的房門開始向自己的兄長倒起了苦水。

    柳惟卿喝著茶，本以為自家弟弟是出了什麼事，非要找自己說道說道，沒成想竟是這床榻之事，嘴角稍微抽了一下後，柳惟卿突然想到了那日的那場夢，莫不是這戚遠回還不死心？想到這里他不由得皺了皺眉，再看自家弟弟一張苦瓜臉，便動了心思，笑道：“弟媳既是你的王妃，就自當以夫為主，怎得能拒絕你的要求呢，估計是你說的太過直白嚇到對方了吧。”

    柳玟爍眨了眨眼，“莫不是要學那文人墨客文縐縐的表達？”柳惟卿聽見對方這樣說不由得有些想笑，他的這個弟弟還真是，看來是該他這個當兄長的幫忙教導一下弟媳何為夫綱了。

    ☆、第十章

    第十章

    跟兄長倒了一陣子苦水，柳玟爍覺得心里舒服多了，眼見天色不早便有些想回府了，晌午來的匆忙連午膳都沒用，現在還真是有些餓了。柳玟爍悄悄摸了摸肚皮，有些想念他家王妃親自喂的粥，便起身要告辭。柳惟卿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柳玟爍的臉頰，因為常年呆在屋里，柳玟爍的皮膚異常的白皙，像個小姑娘似的，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柳惟卿捏了捏對方的臉蛋。

    被捏疼了的柳玟爍鼓了鼓臉頰，“那皇兄我就先回去啦。”柳惟卿點了點頭，將人送到門口，親手接過小廝手中的披風替對方披上，交代了那小廝幾句後才讓管家將人送回衡瑞王府。

    站在一旁候著的凡塵見柳惟卿似是有些擔心便開口道：“主子若是不放心，屬下可以護送王爺回……”話未說完便被柳惟卿抬手打斷了，他瞪了凡塵一眼，嘀咕道：“哼，讓你去才是真的不放心。”凡塵被瞪了個莫名其妙，還沒等明白主子因何生氣便被柳惟卿拉著進了屋。

    柳玟爍的馬車緩緩駛回了王府，馬車停在王府門口的時候管家那顆懸著的心才算落了地，趕忙上前將自家王爺扶了下來，柳玟爍一下車就嚷嚷著餓了，管家趕忙對身邊的小廝使了個眼色，對王爺說道：“早就備下了吃食，王妃正在大堂里等著王爺您回來呢。”

    聽到“王妃”二字的柳玟爍有些高興，一路上聽著管家的嘮叨也沒多說什麼。等到了大堂，便見戚遠回早已坐在桌前，一身淡紫色的長衫顯得那人很是好看。許是聽到了動靜，那人轉過頭來，見是自己便起身行禮。柳玟爍點了點頭，眼下他實在是太餓了，坐下後便想用飯。見狀戚遠回不由得皺了皺眉，接過丫鬟呈上來的帕子柔聲道：“王爺從外面回來，還是先擦一擦吧。”

    剛拿起湯匙的柳玟爍愣了一下，乖乖地“哦”了一聲，接過帕子來老老實實地擦了擦手。戚遠回拿起一只瓷碗替柳玟爍舀了一勺湯，“先喝點湯再吃別的，免得傷了腸胃。”

    湯里加了些名貴的藥材，聞起來味道不怎麼好，柳玟爍早已習慣了這個味道，一口氣便喝了小半碗。戚遠回看著有些哭笑不得，這王爺果然還是個孩子。

    戚遠回剛接手內宅的事物，有些地方還不大明白，用過飯後便回了書房。柳玟爍晚上吃的有點多了，一個人在小花園里散步，不知怎麼的便帶著柳福溜達到了王妃所居的院子里。

    雖然是個偏院，但分布與大院無差，臥房旁邊就是小書房，戚遠回這會兒正在書房里查看昨日管家送來的一些賬目，原本女子該干的內宅事物交予了他，真是不知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明黃的燈照亮了戚遠回的側臉，長發微微遮住了他的側臉，戚遠回認真地看了一會兒賬本，邊看還邊提筆將自己不明白的地方記了下來，讀了十幾年的圣賢書，家里的人從未讓他接觸過商賈，雖說從未接觸過，但對於他來講并不算難。

    柳玟爍進了院子，示意守衛的人不必通報，在院子里溜達了一圈，發現這個院子大有乾坤。原本栽種著冬青的地方被換上了一株株山茶，柳玟爍站在山茶前面看了看，“山茶泡腳對王爺的身子好，王妃就命小的開春就種上了。”說話的是被調來伺候戚遠回的那個小廝，柳玟爍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心里卻是十分高興，他的王妃竟是這麼喜歡他的嗎。

    小廝懷里抱著一些書卷，不知是做什麼用的，見王爺沒阻攔便抱著進了書房。柳玟爍的目光隨著那小廝看到了正坐在窗前的戚遠回，燭光下的側臉讓他的心里難免有些癢癢的，突然想起柳惟卿晌午時候說的話，便做賊似的跑到了小書房的窗邊，在腦海中思考了半天後清了清嗓子，原本心不在焉的柳福被自家王爺嚇了一跳，還沒等反應過來呢就聽自家王爺竟是站在那里念起了詩。念得貌似是那個什麼《鳳求凰》。

    在屋里的戚遠回也被這突然的一聲響嚇了一跳，手上一頓，宣紙上落下了一個黑點，他看了一眼身邊伺候的小廝，問道：“怎麼回事？”

    那小廝噗嗤笑了，生怕被別人聽到似的湊到戚遠回的耳邊說了句什麼，戚遠回一聽搖頭笑了笑，揮揮手示意小廝趕緊把王爺請進來。晚上濕氣重，萬一出了什麼事誰能擔待得起？

    念到關鍵地方被打斷的柳玟爍有些不高興，不過他家王妃不愧是當朝狀元，自己剛念兩句就明白了意思，看來皇兄說的對，他家王妃就喜歡文縐縐的表達方式！

    本以為今晚會是個美好的夜晚，奈何柳玟爍坐在小書房等了半天也不見戚遠回有什麼表示，難道不應該先勾引勾引自己？想起那日自家王妃趴在自己身上在耳邊說話的情形，柳玟爍覺得小王爺有些不好了，正默默地幻想著一會兒的香艷場景呢，戚遠回開口了。

    “王爺剛才念的有幾處斷句錯誤，臣將它寫在了紙上，王爺有時間可以研究一下。”戚遠回遞過來一張紙，上面用楷體寫著《鳳求凰》并且將斷句的部分標注了出來，柳玟爍張著嘴愣住了，只聽那人接著說道：“沒想到王爺竟是對這種感興趣，臣這里有一些書，王爺若是沒看過可以拿去看看。”說罷，讓小廝抱過來一摞書，柳玟爍愣愣地看著小廝懷里的書，頓時像一只蔫了的大狗一樣。皇兄騙人！文縐縐的表達還不如直接說呢！本王對這些個才子佳人的書才沒興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