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秦目送他們走遠，這才提著東西回家。

    年夜飯譚爸爸準備得挺豐盛，一家三口努力吃了半天丟還是剩余好多，譚mama忍不住就念叨了一句譚教授真是浪費之類的話，但還是收拾碗筷進廚房去洗了。

    譚秦幫忙收拾剩菜，邊偷笑著去瞧他爸，譚爸爸倒是無所謂地直接拿著遙控器去開了電視，對于譚mama的念叨他一句都沒接腔，甚至還笑呵呵的。

    譚秦收完，又去廚房端來譚mama抽空泡的茶出來給譚爸爸倒上，然后也才坐下打算等會陪著父母一起看春晚。

    春晚依然還是一樣的套路，變更的并不多，看得乏味，只是一家人坐在一起享受的就是那個氛圍，所以他還是從始至終陪著，說話聊天，或者跟著電視里的節目偶爾大笑。

    如今社會也越來越禁止在城市里燃放煙花爆竹，不過城市的郊區依然還是有人偷著放。

    所以到了夜晚零點時，電視里眾多主持人和各演員們都擠在舞臺上開始倒計時時，外面就已經遠遠傳來了炮竹聲。

    譚秦在勸著譚爸譚媽回去睡覺時，茶幾上今晚就時不時響的手機這會又叮叮咚咚響個不停。

    不論是一個個編輯還是復制粘貼又或者是轉發的，也不管是不是熟不熟悉，反正基本上就是直接群發的了，反正年年如此，所以他才沒有急著去看手機。

    不過在幫著關上房門時，身后的電視里也傳來了主持人們激昂的倒數數字“1”時，手機卻也在霎時間鈴聲大作。

    譚秦動作一頓，然后才略顯急促地幾步回到沙發處，卻又遲疑了兩秒才伸手去拿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字印證了所想，拿著手機的手不覺微微抓緊。

    “喂。”

    雖然已經故意等了幾秒才接通，也在看到名字時做好了準備，以正常的嗓音來對答，可是在開口的那一瞬間才發現之前的那一切全都是他的自以為是。

    干緊的嗓子一下暴露了他的緊張，現在只希望對方沒有聽出來了。

    心里暗暗期盼著，卻沒注意到自己下意識貼緊了手機，就像是怕漏掉了一聲一句一樣。

    那邊先是傳來一聲類似關門的聲響，然后才是男人熟悉的嗓音。

    “新年好，譚秦。”

    “嗯，新年好。”很簡單的話，祝福，比起短信或者信息里的那些繁花似錦的祝福，這只有簡單短小的幾個字卻讓他忍不住翹起了嘴角。

    “新年快樂，應晟風。”

    這是他第一次直接叫對方的名字，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手機對面忽然也停頓了好一會，才又響起聲音。

    “嗯。”

    然后是男人的笑聲緩緩響起，在電視春晚的尾曲聲中，以及窗外有些小青年禁不住偷偷放的煙花炮聲里傳進他耳里，傳進心底。

    譚秦揉了揉耳朵，看著已經掛斷對話變回主頁的手機，忽然呆呆地笑了笑。

    嘖！不就談個戀愛嗎！這怎么還像個毛頭小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