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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巨子/朕不行_分節閱讀_23

    陶宴還要爭辯,云曖責問道:“查?不說查不查得明白,就是查明白了又怎樣?查白明了,難道朕就能下旨把他辦了把他殺了?不過是給他一個興風作浪的借口和機會而已。”

    陶宴還要說話:“陛下……”

    云曖轉頭瞟他一眼,那一眼幾乎看的陶大人背心冷汗陣陣頭皮發麻,再轉回臉他神色目光皆冷:“你出去罷。”

    “臣……臣……”

    陶宴突然想起馬車上的事,小皇帝醒來后絲毫沒提,好像從來沒有這樁事發生,簡直有點不正常。自己不小心弄的他一病不起,這都哭的梨花帶雨了,竟然沒有找他算賬。

    “你還有事?”

    陶宴心有點虛,給他一呵斥,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

    “……沒了,臣告退?!?/br>
    作者有話要說:

    ☆、信任

    出宮路上,陶宴越想越不對勁。

    其實劉靜走到這一步,陶宴是從中推了一把的。

    雖然他絕對無意支持劉靜,但他當初決定要殺云崇,確實是在給劉靜修橋鋪路,現在云曖跟劉靜水火不容,他陶宴脫不了責任,小皇帝當了這一出,一想起這現狀原由乃是云崇之死,肯定會對他恨的牙癢癢。

    更主要的是,皇帝先前那話是什么意思?

    鮮侑面前,他陶宴已經將話說出去了,現在云曖直接一句不追究裝不知道……皇帝不追究,靖國公可就要追究了到時候隨便一問,是誰在皇帝面前進的饞言……

    靖國公這么一追究起來,云曖決心要站在劉靜一邊,那不就得同意他陶宴是饞邪惑主,誣陷中傷靖國公,挑撥人家君臣關系,然后把他交出去當炮灰……哦!不!不要這樣!

    皇帝這是要棄車保帥的節奏?小皇帝干起沒義氣的事情來那是一回生二回熟,他陶宴要成第二個云崇了?

    cao!我當這小皇帝是不記仇,原來在這里等著老子呢!

    幸虧自己夠聰明腦子轉的快,否則等到小皇帝把他賣了他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到了閻王殿他就能跟云崇那鳥玩意兒抱頭痛哭了……

    陶宴立刻反身又殺進宮!

    當初勸云曖自斷臂膀放棄云崇他可是說的振振有詞,如今事情落到自己頭上,陶大人立刻知道什么叫心頭滴血了。云曖閉目睡著,眼睫毛一顫一顫,陶宴趕上去,撲通一聲就跪在床前:“陛下!臣——臣——”

    云曖腦子里全是劉靜,他沒心情聽陶宴說話,也不睜眼,疲憊道:“做什么……”

    陶宴眼睛轉了轉,突然張口結舌哽住。

    做什么?這個要怎么說?怪就怪自己多嘴,云曖選擇跟劉靜妥協,難道他要哭著喊著讓云曖去斗?

    那不是勸皇帝自殺嗎?云曖要聽他敢這么不識好歹沒眼色的亂說話,不一刀先剁了他才怪。

    陶宴又想一磚頭拍死自己了。

    不作死就不會死啊陶長絮!

    云曖見他久久不答,睜了眼睛望過來,目光黑熒熒的仿佛有水,陶宴腦中亂成一坨屎,急中生智,抓住云曖一只手就唏噓流涕:“臣怕陛下踢被子!唯恐陛下受了涼傷了龍體……”

    云曖抽回手閉上眼:“沒事就趕緊滾。”

    陶宴依依不舍:“陛下……”

    你就不能疼老子一點嗎!老子好歹對你忠心耿耿,他娘的,你家那位鮮公子腳踏兩只船的貨,你給他當個寶的疼!我老陶為你掏心掏肺,比不過他一個手指頭珍貴!

    太氣人了,有這么偏心眼的主子么!

    陶宴可憐巴巴:“陛下……”

    “出去。”

    陶宴憤憤的咬牙出去了。

    陶宴出了宮立刻往云栩家去,家人說王爺出去了,去哪了?靖國公府上。陶宴頭皮一緊,這個云栩真是行動迅速??!讓他查皇帝的病,他轉眼跑劉靜府上去做什么!

    陶宴站在靖國公府外的風中凌亂,覺得自己要被坑死了,這個云栩嘴皮一翻就能賣了他。

    云栩從劉府出來,陶宴橫手一攔:“趙王爺。”

    云栩看著陶宴等他說話,陶宴試探開口:“昨日下官所言,王爺以為如何?”

    云栩茫然道:“陶大人的意思是?”

    陶宴道:“陛下如今身體已無大礙,王爺只當是下官胡言亂語罷了,這也是陛下對臣的交待。”

    云栩看著他,笑了一笑:“本王也是這樣想,陶大人不必擔心。”

    陶宴沒能試探出個所以然,然而云栩衣袖飄飄去了。

    回到府中,下人送來飯食,陶宴無心取用,和衣而臥,思考著一個性命攸關的大問題。

    走,還是不走。

    洛陽不是久留之地,他算是看明白了,權勢斗爭你死我活,先一個段榮再一個劉靜,這期間已經有多少士人殞命。

    功名利祿誘惑人,多少好漢在這上頭栽了跟頭。

    他從十四歲出了隴川到洛陽,至而今二十四歲,幾番官場沉浮,最終仍舊功名事業一無所成。甚至幾度顯些喪命。

    空老了十年心事,枉負了少年青絲。

    陶宴感慨啊,這么混下去,這一輩子又能如何。

    跟著個沒有前途的小皇帝,跑不脫甩不掉,無所作為,前途未卜危機重重——遲早陪他送死。

    陶宴沖到柳亭府上,想問他借點錢,萬一要跑路,順便讓他給自己出個主意。

    滿頭大汗殺進去,卻撞著柳亭在干好事,壓著個不知道是男是女的玩意兒光了屁股行的正酣,呻/吟喘/息聲破耳,陶宴瞎了狗眼,郁悶罵道:“你他娘大白天的能不能干點正經事??!”

    柳亭還嫌他打擾自己好事呢,一時又停不下來,卷了被子給下面那位臉擋住,氣喘吁吁:“你有事說事,說完趕緊走?!?/br>
    這他娘的什么狗屁朋友,陶宴打道回府:“我謝謝您了!”

    陶宴昏昏沉沉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爬起來,兩眼無神,小廝給他擦了臉,陶宴發了好一陣的呆。罷罷,要走的話也得先上宮里給小皇帝打個招呼,于是無心用飯,只沐浴更衣后,又疲憊不堪的往宮中去了。

    剛進殿就給當頭一個茶盞朝腦門砸來,陶宴嚇一跳,探手一抓攥住,云曖赤腳穿著單衣,在床邊跳了腳的訓斥太監,急的滿頭虛汗。陶宴急忙放下淋漓的茶盞,沖過去給云曖攔腰抱住:“陛下,陛下,別置氣,保重龍體?!?/br>
    那兩個太監給云曖換衣服,平白無故不知怎么就招的他大怒,見到陶宴如同找著救命稻草一般,連忙磕頭求饒。

    陶宴呵斥了打發下去,給云曖抱住安撫。

    云曖給他摟著撫摸了一會,陶宴又服侍他換了衣服擦身,凈臉洗漱,云曖沉默的沒有再反抗,由著他擺弄。云曖給他摟著撫摸了一會,又服侍他換了衣服擦身,凈臉洗漱,云曖沉默的沒有再反抗,由著他擺弄。

    陶宴一面給他喂湯藥一面笑:“陛下這是離不得臣左右嗎?”

    云曖不答,只是閉上眼往他胸口埋住頭。

    陶宴心中一動,陡然大亮,眼睛轉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