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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皇帝難為在線閱讀 - 皇帝難為_分節閱讀_188

皇帝難為_分節閱讀_188

    明湛是何等人物,他擊退薩扎后,第一件事就是恢復天津港的工程建設。提到天津港,得提一句被明湛派去巡視天津港工程的左都御史王叡安與工部鄭原,倆人剛到天津就接到了韃靼人破大同關直逼帝都城的消息。

    這個時候,王叡安一片忠心自然想回帝都救駕的。

    直隸總督梁東博直接把老頭兒弄到了直隸總督府的保定府去,他那會兒整理兵馬都來不及,哪里有空閑安排兵馬護送王叡安與鄭原回帝都。雖然王叡安頗是執拗,梁東博也只好得罪了。

    如今帝都之危已解,王叡安則一門心思的趕緊回帝都看望皇帝陛下。雖然此人專以挑皇帝陛下的錯兒為美,但是,忠心也是有的。不能親自看一眼皇帝陛下的安危,王叡安是絕不能放心的。

    不過,正當王叡安準備回帝都時,他接到了皇帝陛下的諭旨,命他去海上,營救杜若國主。

    之所以明湛有此諭旨,一是擔心阮鴻飛,其二,阮鴻飛的手下也忒不是人了!他這里帝都之危雖然已解,可是江南依舊還在戰火之中。

    阮鴻飛手下的第一心腹據說是那個叫什么“天樞”的家伙,也不管他家國主的死活,也不管江南人民還在水深火熱之中,他直接派人把章老六與鄭老虎的老巢給抄了。光得的那些金銀珠寶,據說運了足有十天才運回杜若國。

    當然,發此感慨罵人的明湛完全沒有意識到,人家天樞又不是他的手下,人家杜若國也不是他的地盤兒。

    阮大騙子手下也沒幾個好人!明湛如今要拿出大筆的銀子撫民,看著白銀嘩嘩的出去,心疼的明湛心直抽抽兒。可還有人能趁機發此橫財,怎不叫人眼紅呢。

    明湛心里陰暗,想著別是天樞想著篡他家飛飛的王位吧。不過死活瞧上魏寧了么,魏寧也真是沒用,枕頭風不吹一吹,叫他給朕送兩船金磚來。

    這么一想,明湛坐不住了,正好,王叡安與鄭原在天津,你倆也別回來了,直接到海上去救人。偏巧,王鄭二人遇到了杜若國來人。

    這人,亦非別人。

    正是皇帝陛下嘴里心里一相恨的牙根兒癢的杜若國主手下第一人,天樞是也。

    西北。

    少陽嘀嘀咕咕的與黎冰訴苦,“唉喲,黎大人,您真不知道陛下派給了我一件什么苦B的差使。竟然叫我去勾引個蠢貨。唉,這還不是最苦的,還得上吊、抹脖子、撞柱子什么的。”

    黎冰摸他頭,還有塊兒青呢,心疼道,“哪個用真撞呢,你稍微輕些碰一下就是了。這傻孩子,你可真實在。”

    “朝上那么多人,保不準就有一兩個眼尖的,都是老狐貍,哪個好糊弄呢。”少陽捧著碗紅燜羊rou吃的帶勁兒,揮舞著筷子道,“以后我可不做官了,受了老罪啊。”

    “正好,我西北正缺人呢,你到西北正好。”

    少陽咽下嘴里的羊rou,又捧起一碗羊雜湯,抹一抹嘴著,“這西北,除了羊就是羊,黎大人,你就不能派我去江南么?揚州怎么樣,人家說生在揚州,死在柳州,我還這么年輕,且死不了呢,你就讓我到揚州去吧。”

    黎冰拍他腦袋一記,“你還真是野心不小,能去揚州,我自己去了,哪里輪得到你?”

    少陽嗚嗚兩聲,繼續低頭吃羊rou,喝羊湯。

    黎冰嘆道,“你看你,名子里都帶個羊字,可不就是為西北生的么?”

    少陽氣憤,撂下碗,“是陰陽的陽,不是牛羊的羊。”

    “聽起來還不都一樣么。”

    139、更新 ...

    阮鴻飛英雄一世栽到明湛手里,長年駐扎帝都,所以,除非異常重要的決策,杜若國大部分的事兒都是由天樞處置。

    這回,阮鴻飛本來想著回去幫明湛一把,不料出海被李方陳大豹二人劫下。

    天樞的消息挺靈通,但是,第一,沒急著去營救阮鴻飛。

    說起天樞來,明湛不大熟悉這人,只知道是阮鴻飛的心腹,以前卯個勁兒的追求魏寧,一追十幾年,笨的很。看他追阮鴻飛,三五年就搞定了,這才叫效率。其實天樞原是阮鴻飛流亡時半道兒撿的小乞丐,收拾收拾還能見人,便跟在阮鴻飛身邊兒伺候,年頭兒久了,阮鴻飛又撿了不少人。天樞來的早,資格就老,論資排輩的排下來,他自封為阮鴻飛門下第一人。

    當然,這個說法后來受到諸多人的唾棄。

    尤其他的相好兒,承恩公魏寧。魏寧心道,你算個屁啊,老子早年就在東宮聽著鴻飛講經論道的瞎忽悠。估計你那會兒還在街上小偷小摸兒的找食兒吃呢,就這德行,還敢自封鴻飛六下第一人,魏寧都替天樞臉紅。

    天樞自己倒是半點兒不臉紅,人家還頗自以為榮呢。

    話說,阮鴻飛被人半道兒劫了。魏寧知道后急的夠嗆,天樞看魏寧著急,心里微醋,道,“這時候,咱要是上趕著去救先生,是救不到的。咱得表現出毫不在乎來,李方他們才能放松警惕。再者,先生還有別的吩咐呢。”

    魏寧頗是憂國憂民,知道這幾個海盜聯手,要上岸劫掠江南。不過,他雖然很為江南著急,倒也沒說叫天樞出兵去救,杜若國畢竟是獨立的國家,若是啥都沒說,杜若國的軍隊就登陸天朝,這不叫救援,反而容易被有心人解讀為侵略或者趁火打劫。

    政治是個很復雜的東西,鬧不好的話,一派好心可能做了壞事。

    第二,阮鴻飛的確是有別的安排,天樞瞅準時機,趁火打劫,派人把章老六鄭老虎的老巢給抄了。

    這件事,讓天樞在海上聲名大噪。

    把章老六鄭老虎的老巢搜刮干凈了,天樞方親自帶人帶船去李方那里,進行談判。此時,江南的戰火依舊在繼續。

    李方卻早已后悔莫及,他原本是想著在這次韃靼帝都之戰中謀得些好處,卻不料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天津港一天工,他就知道,公子的打算約摸是不成了。可是,這時候,他卻偏偏得罪了阮鴻飛,得罪了帝都,日后,他要想繼續在海上立足,恐是不易了。

    正當李方猶豫不定、暗自嗟嘆時,天樞來了。

    沒過兩天,帝都的使臣也到了。

    李方頓時懵了,天樞的來意,他能猜得著。不過,帝都咋這時候派人來呢?

    身為稱霸海上多年,一方有頭有臉的海盜,李方也頗有氣派,命人備下酒宴茶水,接待來使。

    李方與天樞挺熟,再加上天樞暗中下手,賺了一票兒狠的,把李方饞的,別提多眼兒紅了。李方哈哈大笑,拍著天樞的肩道,“天樞老弟真是能干啊,這叫啥,長江后浪推前浪啊,老李都得服你。”

    天樞人生的斯文,面皮是淡淡的棕色,五官溫潤,雙眸柔亮,卻比普通的書生多了幾分強悍,擺手客氣道,“都是我家先生神機妙算,我不過是奉命而已。”

    復遺憾,“先生本想著邀李老板一道發財,不想,李老板卻錯信了別人。”

    這會兒,李方也知道自己信錯了公子。

    可事已至此,李方自己干的事兒,自然要承擔后果,他也頗有幾分英雄大度,哈哈一笑,“那下回再有這種好事,天樞老弟可得叫上我老李。”

    “先生在李老板這里做客,該說的,先生定早與李老板談妥了。”天樞并不是來李方這里喝酒說笑的,溫言道,“不知可方便我見一見先生?”

    這他娘的杜若國人就是怪,好好兒的老大不叫老大,老板不叫老板,偏要改口叫先生,只顯得他們比別人有文化呢。李方笑,“老弟你這么問可就是打我臉了,我與老杜,那是多少年的兄弟。你們年紀小的不知道,我與老杜啊,那真是穿一條褲子的交情。”

    什么叫“穿一條褲子的交情”?若是讓那醋壇子小皇帝聽到這話,理解錯了,還不知要醋成啥樣呢?

    天樞自幼跟著阮鴻飛長大,他對于阮鴻飛的才智學識那是極為敬服的,但是,只有一樣,天樞覺得他是勝過自己先生的。

    那就是在擇偶的眼光。天哪,先生天縱英才驚才絕艷,追隨者追求者無數,可最終那叫找了個啥人哪?

    哪怕明湛是挺有本事,但是,被窩兒里的事兒,真不在于地位身份啥的,關鍵是得舒心哪。想一想皇帝陛下的脾氣秉性,天樞就大為搖頭。再對比一下,自己苦追了十五年才到手的阿寧,嘖嘖,要才有才要貌有貌,關鍵是肯講理,為人正經。

    再比較一下皇帝陛下的行為,就是魏寧也常為自家陛下借銀子不還的事兒臉紅。

    所以,對于自家先生品味,天樞只能搖頭嘆息了:人哪,總不能事事完美的。

    天樞琢磨著“穿一條褲子”的話兒,對李方笑了笑,“那是,先生提起李老板來,也是一口一個阿兄的,從無外待之心哪。”

    “倒是李老板這回,可不仗義。”天樞掖揄一句,隨著李方去了阮鴻飛的住處。

    阮鴻飛未吃什么苦頭兒,自然臉色不差。

    待天樞行過禮,阮鴻飛笑問,“都辦妥了?”

    “是。”天樞道,“按先生的吩咐,都弄回來,擱在庫里了,我們的損失很小。”這會兒公子正在集中人手打算去劫掠江南,家里的防衛自然薄弱。再加上公子連縱海上四家,再將阮鴻飛中途劫到海上,卻沒料到天樞敢不顧阮鴻飛的安危,抄他老家。待到公子氣恨交加要宰了阮鴻飛時,李方卻攔著不準。為此,兩人翻臉無情,結果公子與陳大豹同李方分道揚鑣。

    阮鴻飛看向李方,含笑問,“此時,李兄該有個決策了吧?”

    這話,阮鴻飛是當著天樞的面兒問的。

    按理說,兩個老大之間說話兒,手下自然要秉退的。不過,天樞地位特殊,阮鴻飛常年在帝都,在海上與李方打交道最多的反而成了天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