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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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 雙眸底下兩團陰影,一看便知,她這幾日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見李氏不答,一臉為難之色,手埝衣裙的一角,就像從前在閨閣的時候,羞答答的小姑娘。 他皺起眉頭,“我還要去騎馬,快說!” “他現在要去元洲,救治水災,那里接近邊境,兵荒馬亂,時常有蠻子入內,亂殺無辜,我怕他” 越國公冷笑一聲,“所以說,我就瞧不上那些文官,平時滿腹文墨,說著一對對的道理,整日紙上談兵,坐而論道,還一個個自負才學,一提到出去,就當縮頭烏龜。” 李氏有些著急了,兩眼一泡淚兒,就連揪在手里的衣裙的一角,都是褶子。 “父親,他受不了那樣的苦,而且之前就有官員丟失性命啊!” 越國公拿起長弓,來回擺弄著,發(fā)現弓臂的韌性良好,鵝羽看似柔軟,觸摸非常尖銳。 “好弓,是哪個匠師做的?” 一旁的小廝背著箱籠,笑得訕訕的,“前些日子剛請到府里的,聽說之前在南方那里,因南方男子大多能文不能武,而且真正的英雄豪杰也出自北方,所以這位匠師的生意不好,就來到了北方。” 越國公聞言,把箭羽握在手中,咔嚓一聲,折成兩段,“這些文人,真正到了時候,卻頂不上用處,死了胡該!” 李氏攔住欲要走的父親,“您怎么這么狠心,不幫忙也就罷了,為何這般踩低他,您為何當初要我嫁給他。” “當初是你待在閨閣不肯嫁,老子告訴你,老子看不上夏林毅,你執(zhí)意待在閨中,誰你也看不上,我拿你有什么辦法。” 李氏倒退一步,有些失望,原來當初父親是不看好這樁婚事的,而他對夏林毅的厭惡,早就超乎了她的想象。 他眼神里迸發(fā)出的冷光,似要殺人,森然可怖,李氏不敢相信,說話的嘴唇都在顫抖。 “您真的這么討厭他嗎?” “何止是討厭,我恨他入骨,你為他生兒育女,為他忍氣吞聲,為何啊!” 原來父親都知道,李氏哭啼不止,一旁的云曦見娘如此,也止不住眼淚。 夏傾歌沒辦法,只好先把云曦抱在懷里哄著。 倆人此時不適合交談下去,否則就會鬧出更大的變數。 夏傾歌拉扯著李氏的袖子,“大娘,我們回去吧!” “不,父親不答應我,我不回去!” 兩人僵持不下,雙雙無話,一旁突然走來了個人,手拿長弓,一身勁衣,把她嬌俏的身段完美的勾勒出來。 “木禾縣主!” 夏傾歌遠遠就沖她微微額首,可眼神里的冷意實在可怕,似乎下一刻,就會人頭落地。 木禾縣主領教過夏傾歌的厲害,他知道李氏在這里求越國公,所以她故意走過來看看。 “我也想去騎馬射箭,我們快走吧!” 她并沒有插手此事,只是想越國公趕緊離開。 李氏攔住,“不行,父親,您今日一定要給我個交代。” 夏傾歌見此,心許是李氏太過著急,所以逼的越國公大發(fā)雷霆。 “我告訴你,從你嫁給夏林毅的那一刻,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了,我這輩子都不認夏林毅這個女婿,我?guī)退耄 ?/br> 越國公帶著木禾縣主離開,走到垂花門的時候,李氏撲上前,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父親,就當我求您,您不認我這個女兒也好,不喜夏林毅也罷,我只求您最后一回!” 見她如此,越國公當然于心不忍,剛才言辭激烈,過于絕決,他也知道,可女兒如此執(zhí)拗,偏偏為了一個不愛的男人如此,還跪下來求他,越國公的心里更不是個滋味。 只要狠下心來,情愛皆可斷! “不可能!” 木禾縣主在一旁幫腔,“憑什么要幫你,你這種潑婦,沒有禮數,真賠不起大家閨秀這幾個字!” 李氏充耳不聞,拽著越國公的長袍,還一個勁的在地上磕頭,其壯悲慘。 木禾縣主拽著越國公的衣袖,“我們快走吧!” 二人匆匆離去,李氏的哭聲止住了,癱軟在石柱旁,默默垂淚。 這時,云曦也不哭了,夏傾歌才把注意力放到了李氏的身上,她抱著云曦跑過去,“大娘,您怎么了?” 剛才云曦哭鬧不止,夏傾歌也不知道怎么哄孩子,奶娘也是沒有辦法。 所以剛才李氏磕頭的一幕,夏傾歌并沒有看見。 “大娘?” 這時,一位穿著綠甲花衣的婢子款款而來,沖著二位微微一福,“老爺說讓你們住在這里,不必回去了。” 李氏點頭如搗,“對,對,先住下來,只要多求幾次,父親肯定會軟下心來。” 夏傾歌不明白,為何李氏不受寵愛,還要為父親拼死拼活的去求人呢! 愛情難道不是等價付出嗎? 想至此,她輕輕嘆息一聲,扶起李氏,走向從前李氏住過的閨房。 梨花木案幾上是金色鸚鵡紋銀罐,里面的蛐蛐不停的叫,一邊放著流光緞面錦盒,有合適各樣的小玩具,供人玩樂。 粉瓣水清盞一套,同色玉壺放在中間,一旁是檀木鏤空書架,里面的可不是什么女紅女德之類的,而是這個時代的畫本,里面講述了很多神話和男女情愛。 撩開一層層的繡鳳翔云飛的帷幔,里面是清新雅致的內室,而花幾上擺放著的玉芙蓉,可是李氏從前最喜歡的。 玉芙蓉養(yǎng)起來費事,但越國公疼她,變多請了幾個會養(yǎng)花的婢子過來。 花香四溢,書卷氣息徐徐飄來,從前在閨閣的一幕幕從腦海中浮現。 李氏有些心酸,一旁的婢子見狀,道,“老爺現在依然在您的園里養(yǎng)著玉芙蓉,就盼著您回來呢!” 李氏不說話,憑退房內眾人,只留夏傾歌在此,“父親是疼我的,就是因為他心里有我,知道我在府里受了委屈,也不說,所以父親才會生氣。” 夏傾歌李氏終于覺悟了,道,“大娘也明白這個道理,那為何不和我父親斬斷這份情呢!” “不可以,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