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傾歌看去，那些暗衛她是眼熟的，應該是顧睿淵手底下的。

    夏傾歌反制住金氏，看著暗衛護送蘭心離開，才肯放手。

    夏傾歌回頭，看著金氏咬牙切齒的模樣，笑了笑，“知道我剛才往道口上摸得什么東西嗎？”

    剛才金氏只顧著看那些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暗衛，如果不是夏傾歌提醒，她早就忘了剛才挨的那一刀。

    金氏后知后覺的摸著傷口，“你這個賤人。”

    既然夏傾歌這么說了，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夏傾歌俯下身，把金氏踹在腳底下，居高臨下的望著她，“讓我來告訴你吧，剛才那是一種毒，一種摸上之后就會讓皮膚永遠愈合不了的毒。”

    沒了這張皮囊，什么賢良淑德，持家有道，都是空談。

    如今自己是個丑八怪，就像從前的夏傾歌，遭人恥笑，受人排擠。

    那種日子，還不如殺了自己算了。

    金氏泣不成聲，苦不堪言，不知以后的日子怎么過下去。

    ＊

    夏傾歌趕了李氏這里，“大娘，你怎么樣了。”

    徐產婆兩手捧著白帕子，上面堆著陳舊的血塊。

    “大夫人勞累過度，肚中的孩兒又不動，恐怕生不下來了。”

    夏傾歌知道在很多時候，孩子都是不動的，或者位置不對，所以就會導致順產困難。

    徐產婆拽著夏傾歌的衣服，大聲喊道，“怎么不見大夫，現在夫人要催產藥。”

    夏傾歌愣了愣，腦海之中想著當特工的時候，也見過女人難產。

    如若熬不過這一關，孩子極有可能缺氧，呼吸困難，死在腹中。

    “快啊，快去找大夫啊！”徐產婆經驗十足，但碰到這種情況，也是束手無策。

    蘭心拉住徐產婆，“你讓小姐好好想想辦法。”

    夏傾歌的腦袋中飛速旋轉，一幕幕畫面浮現，不過片刻，她執筆寫下方子，“拿去！”

    蘭心接過，“小姐怎么知道催產方子。”

    每個大夫的催產方子都有所不同，對外保密，而夏傾歌這方子，是前世知道的。

    “快去吧，方子錯不了。”

    蘭心馬上抓藥，熬頓，周圍的暗衛也幫忙看著，不讓任何人在藥中做手腳。

    熬好之后，李氏趕緊喝下，很快肚中便有了反應，陣陣作痛。

    可痛了一會，李氏很快就沒力氣了，拖延太久，昏厥而去。

    徐產婆驚慌不已，晃著李氏的身子，“快醒醒了夫人，再堅持一下。”

    夏傾歌見李氏呼吸困難，氣息孱弱，她索性摸了摸李氏的脈搏，“不行，她現在性命岌岌可危，不能再用力氣了。”

    李氏撐起最后一絲力氣，用力抓住夏傾歌的手，“求求你，保住孩子，求求你。”

    夏傾歌無奈之下，只能采取最后一個方法，“我有法子，你放心。”

    夏傾歌叫來蘭心，“把麻藥取來。”

    “小姐！”

    徐產婆是過來人，她當然知道夏傾歌想干什么，“萬萬不行啊，這樣對夫人的身體損傷極大。”

    “不會的。”

    雖然徐產婆好心好意的提醒著，可蘭心還是覺得，小姐能把這事辦好。

    她快速取來麻藥，遞過去。

    夏傾歌動刀子之前，向眾人說道，”我要剖腹取子，誰也不能攔著，大人小孩都要活下來。”

    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勇氣，夏傾歌涂抹麻藥，一刀子下去，切的恰到好處，孩子并沒有被劃傷。

    落地的娃娃哭聲很大，這就證明沒事。

    “抱下去，交給奶娘，我要縫針。”

    蘭心幫襯著，在麻藥失去效果之前，夏傾歌動作加快，盡量減少李氏的疼痛。

    動作一起和氣，迅如閃電，最后一針，李氏痛呼。

    夏傾歌松了一口氣，還好，只是最后一針的時候，麻藥失去了效果。

    “大娘，你現在沒事了，記得不要動。”

    “謝謝你。”

    夏傾歌淚眼模糊，卻想極力掩飾，她別開臉，“你好好休息，我要走了。”

    “今天多虧你！”李氏抓住夏傾歌的手，淡淡道。

    夏傾歌再也控制不住，剛才那一刀，她也不好受，如錐心蝕骨，痛不欲生。

    “是我沒照顧好你，是我不好。”

    眼淚嘩嘩的掉，可小姑娘不停得抹去眼淚，不讓人看出來她在哭。

    李氏笑了笑，“我知道你最近都在忙親戚的事兒，傾歌，這次是你救了我和孩子，沒有你，我母子二人恐怕早就被小人暗算，命喪黃泉了。”

    夏傾歌不斷的搖搖頭，她不想再哭了，也怕影響李氏的情緒。

    她盡量平復著自己的情緒，眉眼舒展開來，“大娘，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這一天太累，夏傾歌眼皮子打轉，卻始終不能安睡。

    “小姐，我回來了。”

    李氏那邊不需要她了，所以匆匆趕了回了。

    蘭心笑笑，“小姐，你今日之舉真的讓我打心底佩服。”

    蘭心一臉崇拜，“我從來不知你還有這樣的法子，一旦失誤，極有可能因為自己而斷送了兩條人命，可小姐勇敢無畏，硬是救了大夫人和她的孩子。”

    蘭心想起當時嬰兒落地，哇哇大哭，心升歡喜。

    夏傾歌很乏，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是男是女。”

    “是個漂亮的女兒。”

    雖然夏傾歌沒有傳統思想，是男是女無所謂。

    但這個時代的高門大戶家家重男輕女，尤其是父親現在還沒有一個兒子。

    延續香火，綿延子嗣，這對一個男人來說，是一生中必須要做的事情。

    恐怕這個時候，最失望的應該是夏林毅了。

    看似淡漠，可心中是期盼有個兒子的。

    只不過金氏年長，身體虛弱，多年來膝下無子。

    父親怕金氏遭人非議，才沒有表現出對兒子的渴望。

    現在大娘雖然保住了性命，可今后的日子恐怕不好過。

    “父親那邊有什么動靜。”

    蘭心剛想喝口茶，聞言，放下，眸底閃過一絲失望，“老爺一聽，根本沒心情去看大夫人，不過只要母女安康就好了。”

    “恩，這幾日你多送一些進補的藥材。”夏傾歌又想起了那些暗衛，“幸好有他們及時幫忙，記得每日午時，給他們準備好飯菜，長期把手在外，也是辛苦。”

    “小姐犒勞那些暗衛，沒想到犒勞一下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