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這地方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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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雖臟亂不堪,但這個年紀(jì)的孩子正是天真爛漫的時候,他跪倒在地,搖尾乞憐,哭天喊地,瘦瘦的身子卻頂著一個rou包子臉,哭起來惹人憐愛。 有婦人善心大發(fā),覺得掌柜不通人情,她上前俯身,“給你的,回家吃頓飽飯?!?/br> 幾個碎銀子落在碗中,擲地有聲,旁人都看在眼里,也沒再說什么。 掌柜的不以為然,依舊覺得大部分客人想把她驅(qū)逐出去。 本來孩子要走了,掌柜的破口大罵,“臟了我的門檻,來人,叫他用舌頭舔干凈?!?/br> 這時,夏傾歌身旁的管事看不下去了,他也是窮苦出身,從小受的白眼和辱罵自然比別的小孩要多。 正要上前理論,夏傾歌攔住,“等會,你看看掌柜的要做什么?!?/br> 管事怒指那人,義憤填膺,“他欺人太甚?!?/br> “藥房的掌柜也是個商人,開門迎客,自然是為了賺錢,其次才是救民治病?!?/br> 夏傾歌倒是淡然,這個世道,有很多這種人,不足為奇! 她繼續(xù)看好戲,只見幾個伙計也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擺出架勢,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小乞丐。 這樣的場面他見多了,最好就是逃之夭夭,可小乞丐盯著前面的幾位壯漢,覺得難逃他們的手掌心,就好聲好氣的求饒。 手里的銀子緊緊攥在手心里,如若銀子沒了,娘的病就不會好了。 壯漢欲要上前,夏傾歌幽幽道,“百年的老字號是嗎?” 掌柜的見姑娘身著華服,高貴冷艷,一看就是大家門戶的女子。 “你問這個做什么?”他十分戒備。 “祖上就以尊貴藥材補(bǔ)身,從而免去一切疾病,是嗎?” “是!” 夏傾歌又道,“那二樓為補(bǔ)藥,三樓為尊貴的藥材,一樓其實就是最普通最便宜的藥材,是嗎?” “是!”掌柜的疑惑,這有什么問題嗎? 此時,客人都聚集在中間,聽夏傾歌說話。 她指了指告旁邊的木牌,沒樓的藥材名字都在上面寫著,以便客人抓藥。 “三樓為最貴的藥材,敢問!人參子是什么?” 老板面色蒼白,不敢說話,生怕露出端倪,所以選擇避而不答,“姑娘,我不知道你是來找岔的還是來抓藥的,如若沒別的事兒,和這個小乞丐一起滾出去。” 夏傾歌笑笑,面對眾人,“你們知不知道,中藥材中,根本沒有人參子這味藥!” “不是養(yǎng)心利肺,增強(qiáng)體魄的名貴藥材嗎?”其中一人道。 “沒有人參子,而是決明子,這味藥材很便宜?!北娙税胄虐胍桑恢撓嘈耪l的話。 “如若你們不缺錢,就買一些所謂的人參子,然后拿去別的藥鋪詢問一下,就知道我說的真假了?!?/br> 眾人的眼底像是猝了冰,涼意鉆到了骨子里,明明是艷陽天,掌柜的卻脊背發(fā)涼,瑟瑟發(fā)抖,話不成聲。 “你……,你血口噴人?!?/br> 夏傾歌覺得這人不見棺材不落淚,于是就換來一旁聽話的藥童,“上去把你們的人參子取出一些。” 藥童年紀(jì)尚小,只知道這位jiejie長得好看,實際上卻很兇,他被嚇壞了,于是上樓,乖乖的把藥取出來。 撲通撲通的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小藥童跌跌撞撞的跑到夏傾歌身邊,氣喘吁吁,“您要的藥!” 夏傾歌再次確認(rèn)一遍,就是決明子。 這味藥材可長期飲用,并無任何不好的反應(yīng),所以藥商經(jīng)常會勸藥鋪掌柜把決明子抬高價錢,變?yōu)檠a(bǔ)藥。 前世,她這種情況可是碰多了。 然后她又讓小藥童去三樓拿了些藥材,眾人蜂擁上前,只見女子把藥材一一聞過,又來會翻看。 “除了這人參子,其他的也都是騙人的?” 夏傾歌點點頭,“這叫商陸,生長于長江南邊的丘陵之地,繁殖之快,但吃了不會害人?!?/br> 眾人瞠目結(jié)舌,憤恨之極。 這還是百年老字號,分明是害人的地方! 其中有一人道,“我家公子多病體弱,掌柜就說這種人參治療體寒,強(qiáng)身健體,老爺一聽,就把三樓的人參包圓了,可吃了數(shù)日后,公子排泄不通,面色發(fā)紫,老爺聞知此事,派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前來診脈,說公子內(nèi)有淤毒滲入經(jīng)脈,再加之舊病難愈,時日不久了。” 夏傾歌聞言一愣,商陸不會害人她知道,思前想后,就問了問他家公子用的劑量,“每日怎么服用的。” “每日三顆。” 有錢人就是任性,夏傾歌無奈一笑,找出了答案,“商陸吃多必會上火,因此排泄不暢,如此幾日反復(fù),身體無法排泄,便會有毒分積聚體內(nèi)?!?/br> 一番話點醒了那人,并且滔滔大哭起來,眾人聞聲,心中想著從前在這里花掉的銀子,也是氣憤之極。 “還給我們的錢!” 此時,大堂的人混亂成一團(tuán),圍著掌柜的辱罵喊打。 什么簪纓世家,什么書香門第,大戶出身又怎么樣?為了丟掉的錢,才不顧君子禮節(jié),才不顧禮儀廉恥。 毆打成一片,夏傾歌耳根子不得清靜,她大聲道,“都住手!” 眾人停住,看著一張張鼻青臉腫的,冷聲道,“這還不是打架的時候?!?/br> “對,帶他去衙門!” 夏傾歌圍著藥鋪轉(zhuǎn)了幾圈,打量著,“這個地方歸我可好?” 掌柜的當(dāng)然不愿,“做夢吧你!” “你騙人騙財,他們有了損失,當(dāng)然要尋你討個明白,你欠他們的債,我來還,至于你,交給誰發(fā)落我不管,我要定這個鋪子了?!?/br> 掌柜的心中有一把算盤,今日恐怕難逃牢獄之災(zāi),可他不愿讓妻子孩子還債度日…… 思及此,掌柜的艱難的從牙縫中蹦出一個字,“好!” 夏傾歌向眾人揮揮手,“可以送到衙門了?!?/br> 一幫人魚貫而出,夏傾歌會轉(zhuǎn)過身,看著那個跟著眾人起哄的奴才,“你家公子不是時日不久了嗎?” 那奴才回頭,“是,今日多謝姑娘,這才知公子為何病重?!?/br>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夏傾歌叫住那個人,“你等等,我說我可以救你家的公子!” “姑娘,我家公子時日不多,已經(jīng)是半截入土的人了,太醫(yī)院的太醫(yī)都沒有辦法。”他雙目垂淚,話音哽咽。 “只要尚存一息,我都可以救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