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心電感應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所有的事情已經解開了,但是斬新月的心里面真的很混亂,悲喜交錯著,一直糾結著她的一整顆心。 羅閻王看得出來她的心很亂,所以盡可能的安慰著她:“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們應該趕緊冷靜下來,如果你還是難受的話,先睡一覺,你放心,這個地方他們暫時找不到的。” 斬新月抬頭看著他,一直看見他的眼睛,思緒已經混亂不開,但是這個人的眼睛卻那么的清澈明亮,像是黑夜當中的一束光。 羅閻王抱著她來到床邊,讓她躺下去:“現在暫時什么都不要想,好不好?你先睡一覺,我就在這里守著你。” 其實他的眼里也有一絲疲憊的神色,他的功力剛剛恢復了一點,又剛剛經過了大戰,所以現在身體也不是很好。 斬新月看出了這一點,拉著他的衣袖,輕聲說道:“我知道你說的很有道理,而且你的處境也是讓你不得不這樣去做,但是我還是不得不會多想,不過我現在可以聽你的,盡可能的安靜下來,不要多想,如果要睡覺的話我們一起好了。” 斬新月突然想起外婆以前教給她的一種辦法,在床上坐起了身子,右手伸出,左手握著右手的手腕,結了一個復雜的印。 姜黃色的光芒在她的指尖跳轉,然后她繞著這個房間劃了一大圈。 重新坐回了床上,斬新月解釋起來:“這是小時候我的外婆教給我的一個方法,可以暫時避開別人的眼睛,還記得小的時候,我經常用這個方法來跟別的小伙伴捉迷藏,最后贏的總是我。” 她的眼睛里有一種復雜而懷念的神采,羅閻王看著她那樣的眼神,心里面特別的心疼她,這一路走過來她真的是太辛苦了。 身邊那么多的親人朋友,一個一個為她受傷,為她那么痛苦,而她自己也活在各種各樣的痛苦里面。 真的無法想象這么多年以來她是怎么過來的。 把人拉回床上,羅閻王說道:“睡吧,養好身體,我們再想之后的辦法。” 羅閻王沒有去訂婚,他們兩個還和鬼王撕破了臉,之后他們的日子會更加的難過,不過這事情遲早會發生的。 斬新月聽話的點點頭,在他身邊躺了下去,拉著他也躺在旁邊,兩個人平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房間里面安靜了下來,但是他們的內心都無法平靜。 羅閻王聽到斬新月的呼吸有些亂,柔順安慰了起來:“我們一定可以順利的度過這些事情的,你放心吧。” 斬新月點點頭,努力讓自己的思想放空,然后就睡了過去,其實她在這種陌生的地方真的很難睡得著。 夢里面反反復復亂七八糟的,回憶被染上了黑白的色調,里面有外婆的笑臉,有她從小成長的軌跡,還有她以前捉鬼捉妖時候的和那些鬼怪打交道的過往。 再然后那些畫面已經有了色彩,因為她遇見了一個人,那個人或許一開始對她不怎么樣,但是至少這一路以來,都在守護著她,都在為她著想。 再然后他們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其中各種各樣的誤會讓他們互相猜忌,互相懷疑,最后互相痛恨,兩個人的道路越走越遠。 可是斬新月還是舍不得的,畢竟那個人真的是駐扎在她的心里面,一直都沒有離開。 不論怎么樣,自己的生活還是要自己面對的,而且現在她還有了一個孩子。 夢境里面的最后一段就是心里面的那一個人和楓的眉眼重合然后又分開,再然后畫面一片的血腥。 她看到楓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而旁邊的是兩雙腳,畫面在往上移,她看到了鬼王和北紫韻的臉。 楓不知道有沒有什么事情,身上沒有一塊地方是好的衣服染上了血液,緊緊的貼在身上,雙眼緊緊的閉著。 “楓!” 斬新月嚇得從床上坐了起來,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是做了噩夢,身上的冷汗一層一層往外冒,頭發粘濕了貼在臉邊。 羅閻王一直坐在床邊看著她,沒有睡覺,看到她這個樣子,趕緊把她抱在了懷里,輕輕拍著她的后背。 耳邊是羅閻王熟悉又陌生的氣息,他的聲音特別的溫柔,像是春風一般鉆進斬新月的耳朵。 “是不是做噩夢了?聽到你說楓的名字,你是不是夢到他了?” 斬新月不過自己身上已經濕透的冷汗,急切的站了起來就要往外走。 “楓可能出事了,現在我們已經和鬼王還有北紫韻撕破了臉皮,而我的兒子也許現在并不安全,我要救他,我一定要救他!” 羅閻王看到她這樣驚慌失措的樣子,原本稍微平靜一點的心情也跟著亂了起來。 他一把把斬新月拉了回來牢牢的抱住她,讓她不要失控。 羅閻王對她說道:“現在也許他并沒有什么事情,你真的不用擔心,我覺得按照鬼王的態度,不會傷害他的。” 斬新月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渾身又冷又熱的也顧不上。 “我怎么可能不擔心,他可是我的親兒子,而且我已經沒有其他的親人了,我跟你說,我跟他是有心電感應的,我知道他一定出事了,不然不會托夢告訴我,不行!我真的要去找他,你不要攔著我!” 羅閻王牢牢的抱住她,阻擋著她的掙扎:“你先冷靜一點,這件事情我們還要從長計議。” 斬新月哭喊著:“我要怎么冷靜?他是我的兒子啊!” 斬新月在淚眼婆娑中看到羅閻王過于冷靜的眼睛,心里面徹底涼了。 這也是他的兒子啊,他為什么一點都不著急呢?他為什么看起來那么的冷靜,他是不是真的很冷血,心里面沒有這個兒子? 斬新月心里面的擔心和害怕又多了好幾分對眼前這個人的怒氣。 斬新月狠狠的對著他的手咬了下去,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力氣。 “他也是你的兒子,你為什么不擔心?你為什么要那么冷靜?憑什么擔心的人只有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