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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最不想讓他受到一點傷害的人,卻自己無意間傷害了他。 沐南捂著胳膊,還是生著悶氣。 “很疼嗎?”成寒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疼。”沐南賭氣說。 “對不起,我……”成寒走近一步,試圖和他道歉。 但沐南卻打斷了他:“不是你的錯,是我的問題,是我不該鬧的。”他的情緒明顯低沉,悶悶不樂地走了。 他離開時,耳邊傳來不知是誰的小聲吐槽:“我怎么覺得沐南有點作啊?” “是啊,這有什么好不高興的,大家都是鬧著玩。” 沐南不想解釋,也不想反駁。他并不是不高興,他只是在逃避而已。 因為就在剛剛那一瞬,他看到了成寒眼中擔憂到慌亂的眼神。這個眼神讓他心驚,仿佛就在瞬間,他逃避了許久的問題突然擺在了面前,讓他不得不面對。 最近事情的發展早已超出他的預料,成寒越來越“不正常”,他也跟著越來越焦躁。 就像是腳下有座火山正在劇烈地顫動,但你卻不知道它到底什么時候會噴發。 回到酒店時已經是清晨,他困得不行,但出了一身的汗,不洗澡又沒法睡覺。 沐南問酒店要了一卷保鮮膜,準備將受傷不能沾水的手臂包起來沖澡。 這時,敲門聲響起。沐南在浴室喊了一聲:“門沒關,進來吧。” 小金剛剛去自己的房間給他拿藥,走的時候就沒關門。 “你幫我來拉一下,我給它扯斷。”沐南頭也不回地說。 但“小金”卻沒動,沐南正用牙咬著一邊的保鮮膜,“快點啊,嘴酸了。” 身后的人漸漸走近,沐南卻覺得不對勁。 這個影子……小金沒有這么高的身高。 他猛然回頭,慌亂中還左腳絆到了右腳,眼看就要以一個極其扭曲的姿勢摔倒。 “小心!” 隨著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沐南摔在了一個寬厚的胸膛上。 保鮮膜脫手掉到地上,好不容易纏到胳膊上的也散開了。 沐南捂著鼻子抬頭,也不知為什么,大家明明都是rou做的,怎么成寒身上就這么硬。 他一抬頭,正對上成寒的眼神,他的眼神中還是沐南曾看到的擔憂。 “小心一點。”他看著沐南把別到一起的拖鞋解開。 “還不是你嚇我,不然我怎么可能摔?”沐南不滿道。 “嗯,我錯了。”成寒從善如流。 這下換成沐南驚訝了,但他眼中的驚訝不過一閃而過,就被他控制住了。 “你來干什么?” 成寒舉起手中的外用藥:“給你送藥。” “小金呢?”沐南問。 “在電梯里遇見,我讓他先回去休息了。他也跟著跑一天了。” “就你會做好人。” 沐南下意識就懟了一句過去,但成寒卻沒還嘴,而是將保鮮膜撿起來,幫他纏好最后幾圈。 “好了。”成寒認真將撕下來的邊緣貼平整,這樣洗澡的過程也不會散開。 沐南的胳膊很白,而且他最近又疏于鍛煉,原本好不容易有了一點的肱二頭肌線條也變成了白嫩嫩的rou。 現在,在保鮮膜的包裹下,手臂上的rou被擠壓著,在保鮮膜的邊緣勒出了一道痕跡。那被擠出來的一點rou,看著讓人很有咬上一口的沖動。 成寒吞了一下口水,但對這塊rou的沖動絲毫不見減弱。 “藥給你放在這了,你快洗洗睡吧。”說完,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沐南看著成寒離開的背影,有些不解,“也沒人趕他走,這么急干什么?” * 第二天的錄制是同樣的主題,只不過地點換到了一棟老宅里。沐南狀態不好,外加有傷,早早就被淘汰,回去歇著了。 而這次,成寒理所當然成功逃出了,得到了和沐南手里獎牌配套的一塊獎牌。 這次錄制結束后,沐南卻沒直接回家。 他跑了,為了躲避成寒,他選擇了逃跑。 不過他跑得也不遠,只不過是跑去了上海而已。他接到了一部電視劇主題曲的邀請,現在要飛去上海進行錄制,這一去就是三天。 錄制結束后,他又在上海逗留了幾天,在不得不回北京的前一天,他接到了段詩的電話。 段詩聽說他來了上海,想要請他吃飯,沐南和段詩在這次節目中建立了深厚的戰友情,于是欣然應允。 段詩和他約的地方在一家高檔日料店,不是大火的高端店鋪,但主打隱私好。 段詩先是和他寒暄了幾句,然后給他聽了一個demo。 曲子很好聽,是清新年輕的風格,加上段詩的嗓音也很干凈,更能突出這首歌的青春美好。 “很好聽,”沐南笑著夸道,“風格很適合你。” “真的?”段詩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能得到沐南的夸獎,她好像很高興,“這是我自己寫的!詞曲都是我。” “那你很有天賦,”沐南夸她的話是真心實意的,“你天生就適合當歌手。” 段詩笑得更開心了,她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像是月牙,看起來單純又可愛。 但她笑著笑著,卻又羞澀地低下了頭。 “沐南,我可不可以問你件事情啊?”她低著頭,小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