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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南知道后頗是難過了一陣,甚至還偷偷抹了幾滴眼淚,連精心準備的成人禮也是草草收場。 沐南的朋友和同學都知道他和柏文彥關系好。但幾乎沒人知道,沐南是打算在十八歲生日上和柏文彥表白的,他暗戀這個大他兩級的學長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但當時柏文彥走得那么決然,又那么絕情,在明知一個小少年對他懷著懵懂又純真的感情時,他還是用最冷漠的方式傷了對方的心。 而成寒和柏文彥關系不好,也不能說全是因為沐南。 高中的沐南還是個被嬌養得很好的小公子,不懂人心險惡,一旦喜歡一個人,就根本藏不住自己的心事。而柏文彥自然是來者不拒全盤接收,更是會時不時釋放一絲曖昧來吊人的胃口。 成寒對這種人和這種手段嗤之以鼻,厭惡之情溢于言表。盡管成寒當時也只是十八的年紀,但柏文彥對他還是有幾分忌憚。 成寒見沐南神色如常,便隨口問道:“怎么?打算和老相好舊情復燃?” 沐南上樓的動作突然停住,然后他難以置信地回頭:“你說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你以為自己的表情很能藏事?不只是我,怕是全學校沒人不知道吧。” “你你你……”沐南指著成寒,“你還知道什么!” 成寒竟走到酒柜前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不緊不慢地輕啜起來:“知道的不多,這不是等著你給我講故事呢。” 沐南三步并做兩步走過來,一把奪過成寒的杯子放到吧臺上。酒液飛濺出來,成寒不贊同地皺了皺眉頭。 “冷靜,這是麥卡倫的18年,挺貴的,別浪費了。” 沐南:…… “我跟他沒有任何故事,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后也不會有。”沐南氣得上氣不接下氣,“我警告你,別和別人亂說。” 成寒朝沐南舉起酒杯:“放心吧,這么多年我要是想說早就說了。” 沐南這回真的轉身上樓了,成寒在他身后放下酒杯,眼神中有說不清道不明的一種釋然。 * 柏文彥回國時十分低調,正如他高中畢業出國時。 他如今從事金融行業,在美國的創投圈頗有幾分名氣,據說這次回來,是接受了某大型資本的offer,來擔任投資總監。 但柏文彥是回來做什么的,沐南并不感興趣。 對于當年的喜歡,沐南并不避諱,年少時期的心動總是來去匆匆,柏文彥離開后,他只難過了一個星期,就開始進入公司練習準備出道了。 如今,多年前青澀的情愫早已消失殆盡,曾經的怦然心動也在時間的長河里悄然褪色,甚至于沐南在聽到這個消息時,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對方的長相。 因此,當柏文彥問他會不會去機場接自己時,沐南拒絕得十分果斷。 “抱歉,我現在的身份不太適合出現在公開場合,可能也會給你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不失禮貌,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沐南發消息從來不避諱野格,野格看他發出消息后,跟著松了一口氣。 “還以為你真要去接他。”野格甚至已經打好公關稿的腹稿了。 “我又不傻,”沐南說道,“要是被狗仔拍到,不一定能編出什么故事來。” 野格糾結半天,還是問道:“所以,你現在對他到底是什么感覺?畢竟他是搞金融的,藝人還是很忌諱和這種圈子里的人扯上關系。你提前跟我透個底,我們也好早做準備。” 沐南被問得有點煩,手下rua兔子的動作重了點,被小白當胸一腳踢得差點沒背過氣去。 “哎!你個逆子!不肖子孫!”沐南指著它飛奔而去拖出的殘影罵道。 他又對著野格說:“怎么你們都問這個問題啊?我和他沒關系沒關系沒關系!都過去八百年了,我連他長什么樣都快忘了,我上哪想起來那點破事啊?” 野格沒想到他這么抗拒:“我就隨口問問,你吃了炮仗啦?”但他突然敏銳地意識到,“還有誰問了?” “還能有誰?”沐南煩躁地抓著頭發,抓起手中的譜子又絕望地放下。 野格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又是那個提起名字就會煩的人。“行,那你練吧,我不打擾你了。” 沐南手中的譜子是他即將要在唐梓月演唱會上作為嘉賓演唱的歌曲。 唐梓月是選秀節目中的唯一一位女導師,在節目中她同沐南成寒兩人的關系不錯,這次演唱會也請了他們做嘉賓,而且三個人一同演一個節目。 沐南以為上次和成寒合作已經是這輩子的最后一次了,沒想到居然還有。但就算再不想去,朋友的面子他也沒法拂,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唐梓月知道他們兩個日理萬機,索性自己選好歌把譜子發了過來。 她選的竟然是那首知名的《血腥愛情故事》,是集暗黑、病嬌、扭曲、瘋狂于一體的一首歌。 看到選曲的一瞬間,沐南懷疑唐梓月是故意的,讓他們兩個在這首歌的bgm中現場拼出個你死我活,到時候舞臺效果一定爆炸。 再看編曲,唐梓月自己唱功只是平常,駕馭這首歌曲還是有難度的,因此她自己的聲部就是普通的主旋律。 但沐南和成寒就不同了,和聲上下紛飛,兩個人唱出了四個聲部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