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姬慎景!你不是這樣的!你醒醒!”眼下正值寒冬臘月,倪裳的身子卻是一陣火熱。 姬慎景方才含笑的眼,逐漸冷了下去,捏著倪裳下巴的手重了幾分,“裳兒,你看著我,我沒有瘋,這才是真實的我,你也不要試圖讓我變成原來的樣子,那個愚蠢懦弱的姬慎景,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不舍得碰,他難道不夠窩囊么?!” 兩人對視,男人忽而陰郁,忽而又是勾唇一笑,在倪裳露出恐慌之色時,他又加了一句,“不管是你,還是這天下,都是我的掌中之物!今日,你沒得拒絕。對了,忘了告訴你,你我二人早在數月前就行過夫妻之禮,我知道你的一切的一切………” 他的唇在她耳邊肆意作亂,倪裳沒能忍住,被男人的攻勢之下,她無意識的.嚶.嚀.了一聲。 對姬慎景而言,這就是他想要的回應。 男人將倪裳抱起,大步邁入臥房…… 同一時間,慶王府大門外,紅纓焦急對看守護院道:“兩位小哥行個方便吧,圣旨已送達都督府,公公還等著我家主子回去接旨呢!” 慶王府的護院不敢輕易放行,即便紅纓是姬慎景的人也不行。 紅纓翹著蘭花指,“我是在跟你們講道理,再者,我家主子與郡主待在一塊,慶王爺就不擔心?我若是你們,就立刻知會慶王爺,以免一切為時已晚,到時候生米熬成了一鍋粥,慶王爺不會放過你們!” 眾護院:“……” 方才大殿下的確是硬闖,而此刻正與郡主獨處…… 護院交換了眼神,莊墨韓一大早就入宮了,此刻不在府上,遠水救不了近火,護院只好給紅纓放行。 紅纓被人領到了月門處,他一外男,自是沒有資格踏足倪裳閨院,可他發現,閨院的仆從也皆守在院外,而此時院內空無一人,而閨房的門緊閉著…… 紅纓擔心他若是這個時候去叨擾主子,他大概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他退縮了,畏懼了,可圣旨還等著主子回去接,也不知道主子要耽擱幾時? 據小和尚悄咪咪的向他透露,數月前,主子將福來郡主帶回府,給她解.媚.毒.的那晚,足足用了一整夜…… 紅纓:“……” 他要在院外等到花開,再等到花謝么? 紅纓正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就對院外守著的婢女道:“好jiejie,可否速速將府上老太君請來?” 拾葉對紅纓的映象極為不好,這人一直穿紅衣,無論晴雨,皆帶著把傘,甚是古怪,上回就是他將自己和康嬤嬤遣送回了京城! “哼!誰是你jiejie?!”拾葉哼了一聲,姑娘現在是郡主,她的腰桿也挺直了,該囂張的時候就是要囂張。 紅纓:“……” 這婢女怎么分不清主次呢?! 他要如何直接又不失禮貌的告訴她,她家主子正與一頭惡狼共處呢? 紅纓耐著性子,再次對拾葉道:“好jiejie,勞煩你去通報一下郡主,就說都督府來了圣旨,讓她提醒我家的主子回府接旨。” 拾葉望天想了一下,一時半會繞不過來,“可大殿下說了,不許任何人打擾。” 紅纓:“……” 這女子是不是腦子不太好啊,到底誰才是她家主子?她家郡主要被吃的骨頭渣都不剩了,她難道不知道么? “不是……好jiejie,你且聽我說……”紅纓繼續絕望的努力著。 拾葉擰眉,有些生氣了,“大殿下那樣的神仙人物,怎會有你這樣的屬下?不準再喚我jiejie!” 紅纓:“……”主子的那張臉就連郡主身邊的婢女也一并禍害了么? 正無力問蒼天時,一白袍男子從小徑大步走來,紅纓察覺到了對方的氣場,立刻上前,“王爺回來的正是時候,我家主子在郡主屋里呢!” 紅纓用生命刺激莊墨韓。 聞言,莊墨韓果然頓時火冒三丈,直接邁入閨院,嘴里憤恨有詞,“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 紅纓守在院外,暗暗吐了口濁氣,幸好慶王府還有一個正常人。只是沒想到唯一的正常人會是莊墨韓。 聽見了外面的動靜,倪裳從無邊的混沌中抽回一絲理智。 她的手插入了姬慎景的發絲,細長的脖頸仰著,拼盡力氣去推男人的黑色腦袋,“姬慎景!你停下!” 她的衣裳半遮,無限春光盡在眼前,碧色小衣讓人不忍直視,那濕透的一小塊更是讓倪裳恨不能將自己敲暈了。 她終究還是太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也太低估了姬慎景的手段。 男人抬起頭來,那雙幽深若海的眸子,此刻因為.盡.染.情.欲.,仿佛邪意稍減,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人臉紅,“裳兒很喜歡我這樣對你,你嘴上說不要,心里卻是想。” 倪裳:“……!!!” 他以前給她面子,處處呵護,如今總能逼的她啞口無言。 “姬慎景,你給我出來!”門外,莊墨韓大力敲著門扉,若非不想碰見不該看見的畫面,他立刻踹門而入。外孫什么的已被他完全拋之腦后,此時此刻此地,他只想將闖入女兒房中的孟浪子就地正法。 同一時間,秀榻上,姬慎景的眼神驟然一冷,眼底溢出一抹殺意。 倪裳一驚,她早就衣裳半褪,他卻還是衣冠楚楚,見姬慎景下榻,手放在了腰肢佩劍上,倪裳起身,合上衣裙,“他是我爹!你不準傷他!” 這話令得男人很不滿,她有他就足夠了,還要旁人干什么? 姬慎景覺得倪裳太不聽話,她哪里都好,就是性子剛硬,太過聰明,無法令他徹底掌控。 再度捏起美人下巴,姬慎景以不可反抗的力道控制了她,居高臨下道:“裳兒,有了我,你還要爹做什么?除卻我之外,他們根本不配接近你,你在外受了這么些年的苦,可有誰曾來找過你?從今往后,你是我一個人的,那些害過你的人,會一一受到懲戒,莊墨韓也不例外。” 倪裳知道姬慎景當真入魔了,他此刻偏執到了極致,跟他講道理,根本說不通。 就像方才,無論她如何拒絕,他都要一意孤行褪下她的衣裳。 倪裳此刻很清楚,姬慎景當真會對爹下手,她不能與他硬碰硬,“可他終究是我爹,你不要傷他,我會對你更好,我心里只有你!真的!” 姬慎景的眸中閃過懷疑,隨意又是一冷,“裳兒,你又騙我。” 倪裳豁出去了,抓著男人的大掌你,放在了她的.嬌.軟.處,“我說的都是實話,不信你摸摸看。” 他很喜歡她這里,幾乎是為之癡迷。 果然,姬慎景仿佛被蠱惑,三分邪惡,七分陰騭的臉有了一絲的動容。然而,也僅此幾個呼吸之后,他忽然低低一笑,“裳兒,你真壞,不過我喜歡。” 他俯身,在她耳邊說了三個字。 倪裳,“!!!” 門扉再次被人重力.撞.擊,“姬慎景,你再不出來,老子就撞門了!” 莊墨韓在咆哮。 姬慎景勾唇溢出冷笑,倪裳將自己整理好,下榻后踮起腳尖在他唇角啄了兩下,“你只要不亂來,我……我隨你怎么樣。” 他本來就可以為所欲為,姬慎景覺得,他對倪裳做任何事都是天經地義,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是上天安排的緣分,可聽見倪裳親口說出來,即便知道她是在哄自己,姬慎景還是心情愉悅了,“好,我記住你說的話了。” 倪裳,“……” 門扇被打開,姬慎景站在房門處,莊墨韓與他對視,僅此一個眼神,莊墨韓就意識到了什么,他探頭往里去看,見倪裳也全須全尾的走了出來,這才松了口氣。 姬慎景給了倪裳承諾,沒有動莊墨韓,但對他的厭惡難以遮掩。 父女兩人站在花廳一角,莊墨韓細細打量了倪裳,見她紅唇微腫,粉面桃腮,莊墨韓又用同樣的話極力安撫自己:姬慎景是美男子,女兒不吃虧! 全當是自家的小白菜,輕.薄了帝王家的豬! “裳兒,他這是……” “爹,正如你所想的那樣。” 莊墨韓吐了口濁氣,瞄了一眼面色陰冷,似乎隨時會爆發的姬慎景,安慰了倪裳一句,“還好……還好……比我預想的好太多。” 起碼看上去還像個正常人! “裳兒,你過來!”姬慎景很不喜歡父女兩人說悄悄話的畫面。 倪裳站著沒動,莊墨韓當然不會讓女兒涉險,抓著她的手,讓她藏在自己身后。 這個動作無疑激怒了姬慎景,男人邁著大長腿,幾步靠近,他面上笑意詭譎,嗓音不冷不熱,像是在示威,“裳兒是我的,成婚之后我就將她帶走,至于你能不能見到女兒,還得看我心情。” 莊墨韓:“……”扎心了,女兒嫁出去后,他好像的確不能隨時去探望了。 這個姬慎景無論是清醒著,還是瘋魔了,都是一樣的讓人討厭! 姬慎景最后與倪裳對視了一眼,這才轉身離開,他氣場太過冷冽,月門外的眾人也皆被嚇到了。 卻就在姬慎景獨步離開時,一銀發老者擋住了月門,“誰也別想趕走老生的孫媳!” 紅纓:“(⊙o⊙)…” 反應了好半晌才意識到了什么。 主子入贅了? 姬慎景蹙眉,可老太君是倪裳的祖母,他也動不得,遂直接無視,老人家卻是抓住了他的手,盯著他的腹部看了看,“孫媳!今天懷了么?幾時生?” 姬慎景握了握拳,沒說話。 老太君不知從哪里撿來一塊石頭,塞入了他手中,“孫媳!這是老莊家的傳家寶,日后就交給你了!” 姬慎景眼眸微瞇,仍舊沒發作,握著石頭,大步離開,紅纓隨后跟上。 邁出慶王府,姬慎景將石頭拋給了紅纓,跨上馬背,像風一般的男子,陰沉著臉離開。 紅纓捧著石頭,回頭看了看慶王府的門楣,完全搞不清主子今日到底是抽了什么風,“……不是,主子,這是老太君給您的傳家寶!” 給他作甚?還是塊石頭…… *** 莊墨韓剛剛平復心情沒多久,宮人快馬加鞭趕來,見著他立刻下跪,“王爺!出事了!大事不好!” 莊墨韓腦殼疼,除卻對宋顏與女兒之外,他對誰都沒甚耐心,“到底什么事啊?說不清楚就滾出去!” 那宮人顫顫巍巍,一路從宮里趕來,臉被寒風刮的一片暗紫,“大殿下他拒收圣旨,還將圣旨還給了皇上,眼下人就在皇宮,說要燒死皇后娘娘和廢太子,給已故的涼妃報仇。皇上讓奴才請王爺速速入宮,支持大局呢!” 慶王唇角猛抽。 他入宮住持大局? 皇帝現在知道想起他了? 自己的兒子自己管不住,他又能怎么辦?! 為了倪裳,莊墨韓只好硬著頭皮去跟那個“頑劣”的女婿周旋,“來人!備馬!入宮!” *** 承乾殿內,皇帝正襟危坐,姬慎景為何突然性情大變,他心中也有數,當年涼妃也是如此。 原本,這次皇帝冊封了姬慎景為驍王,他早就弱冠,如今又還俗了,封王是理所應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