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國之君_分節閱讀_119
薛寅將這情形看在眼中,稍微蹙眉。柳從之察覺到他的目光,微微一笑。 笑容仍然溫和,眉宇間卻難掩倦色,燭火映照下,可見柳從之面色青白,顯然情形并不好。 薛寅欲言又止,嘆了口氣。 崔浩然左看一眼薛寅,右看一眼柳從之,最后站起身來告辭,左右這事情已經商議完,也沒他什么事了。 崔浩然雖然是個粗人,但眼力見兒是有的,也知柳從之最近古怪,只是此事……事關薛寅。 薛寅身份太過特殊,陛下對這人又儼然毫無戒心,著實麻煩……崔浩然心中思慮重重,臨行時瞥一眼薛寅,接著止住步伐,大驚失色。 崔浩然告辭,已然走到了門邊,柳從之也站起身打算離開,經過薛寅身邊時,似乎停下來同他說了什么,至此倒是一切如常,而后薛寅一抬手,似乎是想做什么,然而緊接著只聽“砰”的一聲,柳從之一點聲息沒露,驟然倒地! “陛下!”崔浩然一個箭步搶上前,查看柳從之情況。柳從之雙目緊閉,面色青白,但仍有氣息,應當只是昏過去了。他思及方才所見情形,轉頭怒視薛寅,卻見薛寅神色也是詫異,呆立原地。 柳從之面上雖有疲色,可神色正常,面上甚至一直帶笑,怎么突然就昏過去了? 薛寅思及柳從之傷情,心頭微微一沉。 所幸這間屋子里有一張窄床,崔浩然將柳從之安置到一邊的床上,而后飛快命人找軍醫。正好是夜里,這里鬧出這么大動靜也瞞不了人,于是很快,柳神醫病倒反而要人救的消息就傳開了。 醫者不能自醫誠至理名言也——昏迷不醒的柳神醫自此名聲掃地,當然,柳神醫似乎本來也無名聲這種東西,再說他似乎也根本不在乎名聲,所以此事無關緊要。 此事無關緊要,有事卻是有關緊要的——比如柳神醫的狀況究竟如何。 崔浩然眉頭緊鎖,守在柳從之床前,寸步不離。柳從之這一昏連薛寅都覺驚詫,更遑論對柳從之身上毒傷并無所知的崔浩然。 柳從之的掩飾功夫太好,一連數日,愣是沒人看出端倪。薛寅本當柳從之傷勢應該有所好轉,不料這連軸轉了這么多日,姓柳的直接無聲無息地躺下了。 薛寅也同樣沉默地守在柳從之床前,只是離得更遠些。不是他不想站近,而是崔浩然顯然不想讓他更近一步。崔將軍的眼神扎在身上跟刀子似的,顯然是懷疑方才是他在柳從之身上動了手腳,薛軍師眨一眨眼,覺得自己著實無辜。 他方才不過是抬手想伸個懶腰,熟料柳從之就這么倒了,可惜顯然,崔浩然不這么想。 “你剛才做了什么?” 薛寅無辜地攤開手,示意自己什么都沒做,一面道:“陛□體不好,恐怕是近日勞累過度。” 崔浩然眉頭大皺,仍是狐疑地盯著薛寅,他離京是柳從之身體轉弱之前的事,而他記憶里的柳從之也從來身體強健,絕無驟然昏倒的道理。 薛寅情知自己身份敏感,被懷疑也是無法,于是十分乖覺,守在柳從之床前不遠,一點不輕舉妄動——否則如果讓崔將軍扣了,可是不妙。 薛寅雙手環抱倚墻而站,看一眼躺在床上無聲無息的柳從之,面上罕見的出現一絲擔憂。 姓柳的命這么硬,可別出事啊。 軍醫很快到了,軍醫不像柳神醫只動嘴皮子不干活,手下有幾把刷子,號了號脈,道這是疲憊太過,舊疾發作,以至昏厥,開了兩副湯藥,道應該很快能醒過來。 崔浩然松了一口氣。 默默站在一邊的薛寅也稍微松了口氣。 正是緊要關頭,如果柳從之就這么出事…… 自然是十分不妙的,而且……薛軍師瞇著眼,默默地想,如果再見不到姓柳的那張萬年不變的笑臉,似乎也……十分無趣? 松了一口氣的崔浩然神色緩和了些許,轉頭看向薛寅。不想剛才還倚在墻上的薛寅眉頭倏然一揚,崔浩然只見他面上肅殺之色一閃而過,掌心不知何時已出現了一把刀,刀鋒漆黑,隱現寒光!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寫出來了_(:3∠)_ 柳神醫他又把自己玩脫了…… 被崔將軍懷疑的薛喵默默地趴在床前搖尾巴,我最近看你挺順眼的你別死啊喵…… _(:3∠)_然后喵忽然皮毛一炸,默默地亮出了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