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國之君_分節(jié)閱讀_73
得,跟著去看看吧,皇帝陛下,你再氣定神閑,恐怕就真的要不妙了。 不過姓柳的有這么不堪一擊么?任憑有人散布他病情嚴(yán)重的消息,任憑有人行刺他,如今還任憑有人逼宮? 也罷,去看了就知道。以薛寅對那位皇帝陛下的了解,具體事件指柳從之徒手抓毒箭,姓柳的就算把他自己玩死了,似乎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御林軍小心翼翼,浩浩蕩蕩,包圍了柳從之寢宮。 寢宮內(nèi)燈仍亮著,按說這么多人圍著,柳從之就算插著翅膀也飛不出去,然而情況卻似乎沒那么順利。 首先,寢宮周圍沒有守衛(wèi),沒有下人,什么人都沒有。 要知逼宮一事畢竟是秘事,就算策劃者有通天的手眼,也是奈何不了柳從之身邊的護(hù)衛(wèi)同親信的,難道柳從之自愿引頸就戮,自己把這些守衛(wèi)撤了? 顯然這情狀也讓御林軍拿不明主意,幾個御林軍的帶隊人商議了一下,一組人領(lǐng)命入內(nèi)一探究竟。 薛寅一直垂著頭,看上去不太起眼,點人的時候就把他略過了,不過他面前那位緊張得汗流浹背的仁兄不太幸運(yùn),被選中了。這位仁兄上去的時候手一直在抖,薛寅遠(yuǎn)遠(yuǎn)看著,實在不懂以這兄弟膽色,何必來淌這趟渾水。不過只怕有時上面一聲令下,這些人也身不由己。 一隊人進(jìn)了去,過了一會兒,一臉迷惘地出來,幾個帶頭人一聽消息,臉色卻都是大變,神色極其難看。 薛寅于是從其中看出一個有趣的消息。 殿內(nèi)無人,正主不在,只得一具尸體,卻是御林軍總指揮使蔡京的尸體。 這就好比長刀出了鞘,臉皮已撕破,滿以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結(jié)果驀然回首,連你死我活的人都沒找著,人家搶先一步抽刀殺人,而后干脆利落地遁了。 所有人絲毫不敢怠慢,上面的人下令,就一個字,搜!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已經(jīng)破釜沉舟逼上梁山了,再無轉(zhuǎn)圜余地,要見著活人就把活人變成死的,否則心頭難安啊。 這事好玩。 薛寅混在搜索的隊伍里,漫不經(jīng)心地左看看右看看,思忖那位皇帝的下落。 這么出戲一唱,不管叛亂的人得不得逞,新朝亂局已是注定,不過他既然要跑路,那就越亂越好,最好沒人有空理他,他跑到十萬八千里外,屆時自然清閑。柳從之既然會跑,看來也不是傻子,這亂局他若收拾不下,那就別當(dāng)這個皇帝了,引頸就戮還方便些。 薛寅一想到自己如果此行順利,就能很快脫離柳從之的掌控,也不必再管宣京這一煩心事,登時心情頗好,大半夜的精神奕奕,不見一絲疲態(tài),恨不得再哼首小曲。他混在隊伍里,所謂搜人也不過做個樣子,閑來無事四處打量一番,忽然想起了站自己之前,那位渾身大汗淋漓緊張得不行的仁兄。 這兄弟剛才進(jìn)了殿內(nèi),如今已經(jīng)歸隊,恐怕嚇得不成吧? 薛寅不過隨眼一掃,然而一看之下,卻覺古怪,剛才那位仁兄呢?怎么不見了?他記得這人是歸隊了的啊。 他這么打眼一細(xì)瞧,卻發(fā)現(xiàn)了一件奇怪的事,剛才那位仁兄確實不見了,隊伍人數(shù)卻沒變,隊伍末尾站著個形容似乎陌生,身材高大的人。 這黑燈瞎火的,一群御林軍又是一身黑漆漆的裝束,再戴一頂頭盔,實在是看不太清人臉,故而薛寅混得十分輕松,要是大白天,恐怕他穿著衣服都難混,但逼宮嘛,畢竟要在夜黑風(fēng)高的時候,故而可趁之機(jī)也多。 薛寅這是遇上了同道中人。 這同道中人似乎也有察覺薛寅的打量,側(cè)頭看了一眼他。這人身量頗高,額上頭盔蓋住了半張臉,面容不太真切,只隱約看得見他形狀姣好的下巴,以及近乎習(xí)慣的,稍微上揚(yáng)的唇角。 薛寅僵硬地一扯唇角,剛飛揚(yáng)了沒多久的情緒直線下滑。 他希望自己是認(rèn)錯人了,但是他覺得就算姓柳的化成灰他應(yīng)該也認(rèn)得,就憑他曾為這個名字頭疼了無數(shù)次。 對方也看見了他,故而唇角上揚(yáng)得更厲害,薛寅也不敢輕舉妄動,這里黑燈瞎火的不錯,但畢竟人多,要是他們倆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那恐怕就是一鍋端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他還年輕,不想和姓柳的搞在一起,更不想和姓柳的死在一起。 柳從之唇角帶笑,稍微湊近,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抬手摟住薛寅的肩,后者不敢出聲張揚(yáng),只得渾身緊繃站在原地,暗自咬牙。柳從之稍微躬身,在薛寅耳畔用極低的聲音道:“怎么,你也來玩抓人?” 柳從之語中含笑,兩人都不愿鬧出大的動靜,故而他這話幾乎是貼著薛寅耳朵說的,說話間氣息噴灑在薛寅耳畔,激得后者耳畔一陣發(fā)熱。薛寅死命地咬牙順氣,低聲道:“陛下好興致。” 柳從之含笑:“今夜月色不錯,這出戲也不錯,不是么?” 兩人這邊竊竊私語,那邊忽然有人一揚(yáng)聲,“你們倆在那兒干什么呢?” 作者有話要說:入V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