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國之君_分節(jié)閱讀_69
呂英神色帶一點不自然,刻板道,“你來看看,這個毒你能不能解。” 毒自然是能解的。 有毒中圣手在,又有皇宮大內(nèi)的藥藏,解藥研制是順理成章的事,只需兩天時間,這場瘟疫風(fēng)波似乎就能像之前的刺殺事件一樣,隱于無形。 可此事是否又真的如此輕易? 順利得……讓人疑惑? 臘月二十七,解藥研制提前完畢。 薛寅自天狼——也就是莫逆處拿到一份解藥,徑自出宮,前往楚楚閣。 黃鶯感染瘟疫,如今已陷入昏睡,楚楚閣的老鴇已打算把這小丫頭抬出去讓她自生自滅了,不過薛寅帶著藥來了,自然是意外之喜。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由天狼調(diào)制的解藥灌下去不過半個時辰,黃鶯便悠悠轉(zhuǎn)醒。小姑娘醒來一見薛寅,立時紅了眼眶,哭著說不出話來。薛寅見狀嘆氣,道:“你好好休息。” “爺……”黃鶯聲音帶著哭腔,“爺大恩大德,黃鶯莫不敢忘。” 薛寅聞言,眼中帶了一分諷刺。他極有耐性地等黃鶯哭完,而后安安靜靜道:“那你告訴我,有賊人前來的那天晚上,你為什么要在香爐里下藥?” 黃鶯悚然一驚,止了哭聲,臉色慘白。 薛寅疲倦閉目,他嗜睡不假,但絕非毫無警覺心之輩,那日竟任憑一個大活人混進(jìn)自己房間,兀自無知無覺,簡直可謂平生之恥。他嘆了一聲:“迷藥在熏香中,那日的香是你親手點的,你有什么要說的么?” 黃鶯靜了一靜,她面色仍慘白,卻像是強自鎮(zhèn)定了下來,“爺……不管你信不信,黃鶯絕沒有害你的意思,此心天地可鑒!” 薛寅揉了揉眉心,他本也不怒,只要不觸及他的底線,他是一個極好說話的人。 天狼說他這是心軟,他自覺動怒這等事費心又費力,除了少許如華公公那等的敗類,他還真不見得有動怒的時候。黃鶯……不過是個小姑娘。 薛寅道:“是誰告訴你這么做的?” 黃鶯一臉迷惘,想了許久,最終遲疑道:“我……好像偶然有聽到一個姓氏,可我也不確定……”她吞吐地說出一個姓氏。 有意思。 薛寅打個呵欠,抬了抬眉,這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黃鶯難過地看著他,“爺……黃鶯真的無意害你。” 薛寅看她一眼,輕輕拍了拍她的肩:“你好好養(yǎng)病,我們就此別過。” 他能做到如此地步,已是仁至義盡。黃鶯呆呆看著薛寅遠(yuǎn)去的背影,驟然失聲痛哭。 薛寅卻無多少感覺,他只覺自己分外疲累,帝都風(fēng)云亂,你方唱罷我才登場,好一場大戲,看得人眼迷離心神亂。亂世棋局,人人皆是棋手,人人亦是棋子。 他一面走,一面想起天狼傳遞給他的,關(guān)于北邊的消息。 天狼不似他受困深宮,故而尙能與北化舊部通信,這張紙條來自薛明華,乃是薛明華親筆所書,紙上僅有寥寥幾字。 王溯投敵,月國異變。 我仍安好,無須掛念。 外有月國虎視眈眈,內(nèi)有內(nèi)賊通敵賣國,更有狼子野心之輩意圖殺柳從之,謀國篡位。 柳朝新立不過兩月,如今卻已是烽煙將起,內(nèi)外交患之局! 柳從之卻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染病,身體抱恙。 乍一看,柳朝似乎已入死局。可這位名震天下的傳奇人物的能為難道僅止于此?柳從之好大名聲,卻是如此不堪一擊? 柳從之將何去何從?此局又將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