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白冰當(dāng)年沒有離開，興許她也不會遇見秦北潯。

    一切皆是命中注定。

    命運安排好的一切，他們要做的只是被動的承受。

    有失必有得。

    她早就釋懷了。

    慢慢的托著小腹走下去，“新年快樂。”

    季東寒微微轉(zhuǎn)身，“新年快樂，你......快生了吧。”

    顧南初艱難的坐下來，看著自己的小腹點點頭，“是啊，快了。”

    再過一個多月，家里又會有一個小寶貝的降生。

    見證一個小生命的誕生，是一件滿足興奮又功德無量的事情。

    顧南初端起溫水，小小的泯了一口，“不知道你要去哪家醫(yī)院就職？”

    季東寒隨口一提，“一家規(guī)模不太大的私立醫(yī)院，開出的條件還是挺不錯的。”

    沒有明說，其實就是不太想多說。

    顧南初點點頭，很識趣的沒有多問。

    季東寒坐了一小會就離開了，婉拒了白冰留他吃飯的要求。

    這時候，景漾漾才俏俏的坐在顧南初旁邊，小聲說道，“初初，他和夜梟有仇。”

    顧南初蹙了蹙眉頭，看了眼樓上，兩人默默的上樓。

    聽完景漾漾的敘述，顧南初深深吐出一口濁氣，“就是說，當(dāng)年季東寒是被哥哥下了藥才對褚思妮......”

    景漾漾點點頭，“是這樣的。”

    抿了抿唇，顧南初靜靜的說道，“其實，對不起的人應(yīng)該是妮妮。”

    妮妮一生中的所有厄運，都是來自于那一場意外。

    一切都是陰差陽錯罷了。

    畢竟當(dāng)年夜梟也并非想要褚思妮受傷。

    她只是在一定的時間充當(dāng)了季東寒的解藥而已。

    自始至終，她才是最可憐的那個人。

    景漾漾拉住初初的手腕，“還有一件事。”

    繼續(xù)，她把夜梟在洛城和她講過的經(jīng)歷和初初重復(fù)了一遍，“其實，是季東寒先對不起夜梟的。”

    她雖然在這五年中被夜梟養(yǎng)的天真，可是她不傻。

    看見季東寒，聯(lián)想到季東寒的身世，以及夜梟對季東寒的憎惡，就能明白夜梟在那個家里受的傷害大概都是來源于季東寒。

    顧南初心里唏噓，她覺得自己的母親應(yīng)該是不知道的。

    否則，無論如何也不會放任自己的兒子受委屈被欺負(fù)。

    這件事，她讓景漾漾先保密，也許是時候揭開當(dāng)年發(fā)生的所有事情了。

    樓下，景希和夜白被放在榻榻米上，兩人都含著自己的手指，口水流到了小衣服上。

    白冰一臉慈祥的看著兩小只。

    似乎回到了而是多年前，眼前是初初和墨言的時候。

    她將自己無法重新給予的母愛，放在了兩小只身上。

    顧南初看著這一幕，心里酸酸甜甜，說不上什么具體的感覺。

    母親還在身邊的感覺，其實很好。

    即便她們母女之間和其他人不同，她們之間是始終有一層戳不透的玻璃紙，兩人是都明白的。

    可是選擇性的忽略，將它放置在看不見的心底深處。

    *

    季東寒離開秦家，驅(qū)車去了靳沉珂的住處。

    車停在門口，他依稀可以看見景漾漾在澆花的身影。

    他，現(xiàn)在非常喜歡和這個女孩子在一起的感覺。

    和褚思妮在一起，他會十分的放松，整個人就像是漂浮起來，很輕快。

    在這個溫暖并不太多的世界他忍不住就想伸手抓緊，這一抹久違的溫暖。

    若是早知道會有這么一天，五年前，在秦北潯挽留她的時候，他就不應(yīng)該離開。

    不離開的話，現(xiàn)在褚思妮身邊的人就是他。

    靳沉珂雙臂環(huán)胸，從門里出來，“你別搗鼓這些破花了，外面冷，快進(jìn)去。”

    褚思妮執(zhí)意的拎著噴壺，認(rèn)真的說道，“不行的，蓉姨還有好久才回來，不澆它們，它們就會被渴死。”

    靳沉珂冷哼一聲，“它們比你生命力頑強(qiáng)多了。”

    褚思妮一把推開擋住自己的靳沉珂，“你一點都沒有愛心，妮妮不跟你說話了。”

    她生氣的扭過頭，繼續(xù) 澆花。

    靳沉珂看了半晌，頭疼的按了按太陽xue，無意間抬眸，看著欄桿外面一輛熟悉的車，眉頭蹙的更緊了。

    這人不是有病吧？

    神經(jīng)病。

    對此，他也是氣憤的，試問誰能忍受一個覬覦自己女人的人時不時地就突然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

    拋去其他的不說，這分明就是對男人尊嚴(yán)赤一裸裸的挑釁。

    他看了一眼認(rèn)真澆花，不問世事的小傻子，抿了抿唇，下頜線堅硬無比，默默的走出去。

    季東寒在第一時間看見他出門，也下了車。

    在靳沉珂走向自己的十幾秒中，他心里已經(jīng)確定了一個想法。

    兩人終于分庭抗禮。

    靳沉珂桀驁不馴的說道，“季先生，妮妮是誰的女人，恐怕季先生還是不太清楚。”

    說完，他揉了揉手腕，“凡事是不是吃點虧，就能長記性了，你們不是有句老話，吃一塹長一智？”

    季東寒淡淡一笑，對于靳沉珂的威脅和挑釁絲毫沒有放在眼里，“靳沉珂。”

    靳沉珂斜斜的挑了挑眉頭，“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曾祖父，快要過百歲大壽了吧？”

    聞言，靳沉珂噗嗤笑出聲，“這同你有何關(guān)系？你以為你這樣的人，也在靳家的邀請范圍之內(nèi)？”

    季東寒深深的吐出一口氣。

    他冷眼看著靳沉珂驕傲的不可一世的目中無人的樣子，似乎想要深深的定格下來，和幾分鐘以后做一個明顯的對比。

    于是，他在一陣沉默以后慢悠悠的說道，“若是在老人家百歲大壽上，爆出老爺子曾經(jīng)強(qiáng)一jian的丑聞，會不會幫助你們靳家登封造勢？”

    靳沉珂一驚，“你說什么？”

    季東寒笑著，淺淺的搖頭，“靳沉珂，你曾祖父，曾經(jīng)強(qiáng)一jian了一個未成年的女孩，致使女孩生下一名女嬰難產(chǎn)而死，那名女嬰就是我祖母。”

    靳沉珂腳下的步伐向后踉蹌幾下，“你......你胡說八道......”

    季東寒哈哈一笑，“說起來，我們兩個體內(nèi)都流著相同分量的靳家的鮮血呢！”

    靳沉珂雙眸通紅，一拳打在季東寒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