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不孝逆女
景淑貞和木栩的戰(zhàn)爭,注定才剛剛拉開序幕。 如今有岳飛揚(yáng)護(hù)著,景淑貞倒不敢明目張膽地作孽,但是有朝一日岳飛揚(yáng)不在了,恐怕才是真正的針尖對麥芒。 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在那之前,就一決勝負(fù)! 木栩吃了湯藥,睡了一覺,就精神大好了。她起身,閑散地坐在小書桌前,看著一本關(guān)于《食克秘法》的書。 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清清帶來這些雜書,還真是有意思呢!” 日子太無聊,戲精又附體。正好進(jìn)了將軍府,可以享受與人斗的樂趣。 以后的戲還很多,只看誰技高一籌。 木栩的仇怨,木清清也大致清楚。木清清曾經(jīng)不解地問過:“jiejie既然知道誰是仇人,為何還任由她逍遙法外?” 一刀斃命,不是更直截了當(dāng)嗎? 當(dāng)時木栩回答:“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直接害命,是下下策。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那就是殺人之罪。而且如果這樣做,又和那些肆意害人的壞人,有什么差別呢?” 對付仇敵,能找到證據(jù)將其繩之于法固然好。若是找不到證據(jù),那就等著揪出對方罪證的那一天。才能讓對方死得心服口服,同時讓所有人看到真相。 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傆幸惶?,木栩能做到堂而皇之地手刃仇人! 當(dāng)然,前提是木栩有命活到那天……畢竟身邊還有景淑貞和岳小琬這對母女倆虎視眈眈,隨時可能在黑暗里伸出魔爪。 這不,說來就來了。 叩叩叩—— “大小姐,夫人與二小姐過來了?!?/br> “在堂屋?”木栩眼睫一抬,就知道那對母女安分不了。哼,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既然來了,她就去刺刺她們。 “正是。” “奉茶了嗎?” “奉了上好的雪芽兒。” “嗯,我這就去看看。”木栩?qū)拥搅艘贿?,又到了戴上面具的時候。神采飛揚(yáng)的她瞬間弱柳扶風(fēng)地出了房門。 這場一打二的擂臺賽,她相信自己不會輸! 堂屋里。 景淑貞頂著當(dāng)家主母的威儀,端坐在了主座上,而岳小琬乖順地站在了她的身側(cè)。這兩人,頗有反客為主的陣勢。 在木栩的地盤,對手倒是氣勢拿夠了。輸人不輸陣,果然不簡單。 屋里沒有外人,木栩也用不著裝模作樣了。行禮問安全都免了,她大刺刺坐下,開門見山地問道:“二位有何貴干?” 景淑貞皮笑rou不笑:“來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身體恢復(fù)得如何了?” “大好了!”木栩疲于應(yīng)付,直言道,“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為何而來,直說就是?!?/br> “呵呵!”景淑貞是冷非冷一笑,“既然你這么直接,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有些賬,咱們也該清算清算了。” “算賬?”就算要算賬,也該是木栩跟景淑貞算賬吧?還反將一軍,真是有意思了。 “中秋那天,小琬應(yīng)邀去參加宮宴,被人引到了偏殿,爾后與二皇子一起被人算計了。這件事,你作何解釋?” “噗!”木栩忍不住笑出聲,“與我何干?何須我解釋?當(dāng)時我被太子殿下禁足了,一步都沒踏出東宮?!?/br> 當(dāng)然,不代表耳目心腹也全都癱瘓了。 景淑貞篤定道:“除了你,不會是別人?!?/br> 木栩瞪大眼睛,頗為驚奇:“將軍夫人莫不是患了癔癥?要不要請個大夫瞧瞧?” 又不傻,先不說到底是不是木栩做的,就真的是木栩做的,她也不會承認(rèn)呀! 關(guān)于那件事,林瀚琛的評價算是最中肯的了:“下手太輕,后患無窮。” 岳小琬雖然名譽(yù)受損,但是她要求驗身而自證清白,反倒讓所有人知道她是黃花大閨女。而且皇上也沒有因此改變賜婚的旨意。 不過,就算木栩不鬧這一出,景淑貞與岳小琬也一樣恨她入骨。 “大小姐,你與小琬到底是親姐妹,你何故要害她?”景淑貞固執(zhí)地糾纏這個問題,對木栩的辯解當(dāng)做耳旁風(fēng)。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木栩翻了個白眼,“我再一次聲明,那件事與我無關(guān),請不要亂扣臟帽子!” 這下子不等景淑貞繼續(xù)叨叨,木栩豁然起身:“倒是我想問問將軍夫人,念奴嬌被砸,木清清被綁,甚至被人差點(diǎn)害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木栩暗中查訪了許久,還有林瀚琛派出去暗衛(wèi)調(diào)查的蛛絲馬跡,全都指向了一個人……那就是景淑貞! 不過,景淑貞卻一臉懵懂:“念奴嬌是哪兒?木清清是誰?這種地方,這等人物,我聞所未聞,又怎會知曉呢?” 裝,果然會裝。 木栩轉(zhuǎn)眸看向岳小琬:“你也不知道?” 岳小琬眨了眨眼睛,很是無辜:“meimei聽不懂jiejie什么意思……” 木栩目光一銳:“呵呵!那大概二皇子清楚得很!” “jiejie這是何意?” “不用裝傻,一切你們母女倆心知肚明!”木栩朝前幾步,微昂了頭,“既然今日提到了這件事,我也跟你們說清楚、講明白……冤有頭、債有主,我們之間的恩怨不要波及旁人。如若不然,我也叫你們知道失去至親的痛苦,我也讓你們重視的人生不如死?!?/br> 傷害木清清的這筆賬,木栩記得清清楚楚。要是景淑貞還敢對她身邊的人動手,那木栩不顧一切也會撕破臉皮,要景淑貞好看! 岳小琬沒搭話。 景淑貞面不改色:“大小姐好大的怨氣!說來,我最在意的人,不過是夫郎兒女……你難道要對自己的親爹、親meimei動手?” “將我逼急了,你大可以試試。”反正木栩早就對將軍府、對岳亞群動手了。 雙雙對峙,正是劍拔弩張的時候。 內(nèi)堂里忽然傳出一聲吼:“不孝逆女!” 是岳亞群的聲音! 話音剛落,岳亞群從內(nèi)堂邁了出來。 額,他之前就躲在了這間屋子里? 木栩瞬間就想通了……景淑貞竟然玩這么幼稚的把戲!是想詐木栩口不擇言、自尋死路! 還好木栩沒有因為四下無人,就傻傻地將一些和盤托出。不然,岳亞群就會徹底淪為那對母女的幫兇,而她在將軍府的日子將更加艱難。不過,就算她口風(fēng)緊,岳亞群也從未給予她應(yīng)有的憐愛。 木栩沒有被岳亞群嚇到,她直視岳亞群,一如既往地語氣桀驁:“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不管是報恩還是抱怨,我必定十倍奉還!這難道有錯?” “你……”岳亞群臉色難看,卻壓制了怒氣,無奈道,“到底都是一家人,不管過去有什么恩怨,如今就一筆勾銷了。以后誰也不許再鬧騰,否則家法伺候!” 這句話就是對木栩說的。木栩心里清楚,即便是景淑貞或者岳小琬壞了規(guī)矩,岳亞群也舍不得打。倒是她十歲那年就被打了個半死! 人比人,氣死人。 木栩不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誅之。將軍大人想要內(nèi)宅安穩(wěn),就管好自己的妻女,不要來招惹我!”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從今天開始,誰還敢在家里鬧得雞犬不寧!”岳亞群目光鋒銳,掃過了三個各懷心事的女人。 他的妻子,他的兩個女兒……他能掌控千軍萬馬,卻看不穿她們的心思。他的警告,到底有沒有用,其實(shí)他心里都沒底。 誰不希望家和萬事興,偏偏他的家人各個都隔著仇怨。 “我自然不會生事?!?/br> “琬兒一向規(guī)矩,爹爹是知曉的。” 景淑貞與岳小琬先后表態(tài),木栩也冷冷淡淡地說著違心話:“能相安無事自然最好。” 都給足了岳亞群面子,他也不便發(fā)作。 氣氛一時沉寂下來。木栩有些不耐煩了:“好了,我還有事,恕不奉陪,恕不遠(yuǎn)送。” 這是她的院子,她是主,他們是客。而她下了逐客令。 “哼!”岳亞群已經(jīng)放棄馴服木栩這匹劣馬了,他轉(zhuǎn)身就走。而他知至知終,根本沒有關(guān)心過木栩的身體情況,只像是景淑貞請來的判官。 “誰稀罕呆在你這里!”景淑貞在木栩耳邊低聲說完,也扭著腰走了。 “jiejie,meimei先告辭了?!痹佬$涂蜌鈿獾馗A烁I?,這才姿態(tài)萬千地走了出去。 木栩盯著三人的背影,冷冷一笑。到底人家才是一家人,她顯得很多余呢! 三人剛出去,就有人迎面來報:“將軍,夫人,大小姐,二小姐……宮里來人了。” 宮里的人?來的是誰?所為何事? 岳亞群眉梢一揚(yáng):“速速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