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該你落子了
打發了岳小琬,這件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太子寢殿內,想到之前林瀚琛失去理智,不顧身上傷口強硬了兩場。木栩隱隱關切道:“殿下,您傷口沒事吧?” “沒事。” 木栩還是不放心,解開他的衣袍,看了看。因為兩次過度運動,他后背的傷口又掙開了,鮮血直冒。 他竟然還跟沒事兒人一樣穩坐釣魚臺,還看書打諢。 木栩差點真以為他沒事。她看著他的傷口,心疼不已:“啊,我去叫太醫。” 之前她已經很小心了,動作很輕微。但是,他被藥物控制,沒輕沒重,主動承歡。動作大開大合的時候,難免牽動傷口。 “這點小傷,根本不礙事。” “才怪。”木栩這一次不會聽話。傷勢耽誤不得。 而太醫急匆匆地趕來,一眼就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他畢竟是過來人。 他重新給林瀚琛止血包扎之后,不敢說太子的不對,就將矛盾直指木栩:“木大人,您近身服侍殿下,就該以身作則,時刻警醒。殿下這是外傷,不能過度運動,否則會撕裂傷口,愈合很慢。最近天氣濕熱,還可能發炎潰爛,輕慢不得。” “是是是!”面對太醫的喋喋不休,木栩只能硬著頭皮連連點頭,臉紅到了脖子根。哎…… 等太醫走后,木栩終于松了一口氣:“呼!” 明明是有人算計林瀚琛,而林瀚琛當時求著她那啥,她才那啥的。可是這看在別人眼里,橫看豎看,都是她的責任。 這叫什么事兒啊! 如是想著,她就有些不滿了:“哼,都怪殿下。害得人家快沒臉待在這里了。” “你不是一向臉皮很厚、膽子很大,什么花樣敢玩嗎?怎的被太醫訓斥幾句,就認慫了?” “殿下!”她又羞又惱,臉頰通紅,“私底下跟明面上,能一樣嗎?人家就算再沒臉沒皮,那也只能當著殿下一人的面。” 這個回答,倒讓林瀚琛有些滿意:“算你有點覺悟。” “額,那個,殿下,栩兒扶您去書房坐坐,將被褥換洗了……” “等等。”他再次將她圈在了懷里,而顧著他有傷在身,她根本不敢掙扎,乖乖地被他圈緊了,“這些小事,無需你親自cao勞。本宮血氣方剛,隨心隨性而為,又如何?你放心,沒人敢說閑話。” 才怪! “沒人會責怪殿下縱情聲色,只會責怪人家妖媚惑主呀!”她嘟著嘴,越想越氣。不過,如果再來一次,她還是寧愿自己上,也不可能便宜了別人。 更何況,在東宮,木栩和林瀚琛的關系大家一直都心照不宣。也沒什么需要藏著掖著的。 林瀚琛略一沉吟,鄭重地說道:“可你的確是妖精,不冤枉。” “殿下!”木栩無奈,能別黑她嗎?她果然是路邊撿回來的啊,不帶這樣不留面子的! “好了,妖精,差你辦點事。” “嗯?保證完成任務!”木栩立即精神抖擻。她還是喜歡“有命在身”的感覺,拿著雞毛當令箭,威風得很。 “去庫房挑些合適的禮物,送到將軍府,給岳小姐壓壓驚。” “哦!”木栩撇撇嘴,她都快成了內宅管家婆了。她的志向可是廣袤的朝廷、天下的大勢…… 可是,最近林瀚琛都不讓木栩去東宮官的晚宴,也不讓她看各方文諜,更不詢問她參考建議了。在政壇一塊,她算是被隔離了。 她還是要盡管拿到女官的身份才行!看來,要加緊對付林卓傲了。 而且,為情敵準備禮物,這算什么事兒?送瓶毒藥好不好?當然,也只是想想罷了。 太子命令,不得不遵從,還不能辦砸了。木栩不僅要挑好的,更要挑合適的,真是叫她愁白了頭發。 不過,岳小琬收到這里禮物,必然很開心吧?這代表著太子的信任和示好。 翌日,岳小琬打扮一新,進宮叩謝太子的賞賜。 而林瀚琛一如既往地把木栩給攆走了。 木栩閑散地走著,無聊地踢著路邊的花花草草:“哼,每次都弄得跟要談什么你知我知的秘密、做什么不可見人的密事一樣。” 不行,木栩忍不住,老毛病又犯了。她干脆溜了回去,潛藏在了書房里,偷聽兩人的對話。 其實林瀚琛身邊十二個時辰都有暗衛不近不遠地守衛,書房里自然也有暗衛守著。 即便是他和木栩你儂我儂的時候,暗衛都不會離得太遠。所以,凌霄對于諂媚惑主的木栩向來沒有好感,只覺得她是女人里的磨人精,將太子迷得神魂顛倒。 但是暗衛們也得過林瀚琛的暗示,木栩要聽聽墻角什么的都由著她。畢竟林瀚琛自己修為也不低,木栩躲起來,他也察覺得到。真正不能讓她知道的密事,是不會給她機會偷聽的,而平常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也無所謂了。 “殿下慧眼如炬,小琬銘感五內。”岳小琬儀態萬方地行禮。她是來道謝,更是來道歉的。 她甚至不惜將真相全部抖露出來,把自己的娘也當成了墊腳石。景淑貞的所作所為,將自己的女兒和太子都算計了,岳小琬也沒有冤枉她。 而林瀚琛滿意甚至意外于她的坦誠:“嗯,岳夫人想來也是一時糊涂,望女成鳳心太切。其實,你原本就不是池中之物,早晚會有鳳冠霞帔的一天,不需要cao之過急。” “多謝殿下理解。”岳小琬是真的感動了。她沒想到太子如此聰穎,而且寬宏。比起二皇子之流,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她果然沒有看錯人。 “久聞岳小姐是皇都首屈一指的才女,來,本宮這里正好有一盤殘棋。”林瀚琛率先坐下。 岳小琬也不客氣地落了座。她除了容貌外,也有不遜色的才情襯托。原本她還想著施展渾身解數,展示她的滿腹才情,慢慢地抓住林瀚琛的眼睛和心。 沒行到機會不請自來。 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女工刺繡……她什么都拿得出手,說樣樣精通都不為過。 “該你落子了。”而林瀚琛則想著徹底征服她的心,自然也要對她有賞識之意。女人嘛,只要他愿意,手到擒來。 兩人就這么對弈,時光匆匆流逝,黑子與白子難分難舍。 而木栩偷聽了半天,只覺得這個墻角實在蹲得冤枉。她腳都麻了,也沒聽到半句有用的內容。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回房睡個懶覺。 就在她實在忍不住,動了動腳的時候…… 林瀚琛忽而輕笑:“岳小姐果然棋藝高超,為了跟我打個平局,廢了不少心思吧? 這樣說話,注孤生啊! 木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人家岳小琬的確棋藝精湛,而且心眼太多,謙虛地不想贏了你,讓你沒面子,但是又驕傲得不肯輕易落了下風,自然要選擇步步為營、打個平手。可是,您又何必自己拆臺呢? 林瀚琛棋藝還行,但是并不專精,因為他的精力都花在了朝堂大事之上。木栩也是如此,將下棋之類,當做閑時消遣罷了。又不是立志成為棋王,何必苦心孤詣、浪費精力呢? 所以她偶爾跟林瀚琛下棋,都是非常爽快地落子,根本不會計較后果,而且有時候還耍賴悔棋,反倒是惹得林瀚琛哭笑不得、身心愉悅。能逗他開心就行,輸贏倒是其次。 但是岳小琬自小就苦心鉆營,才女之名遠揚,功夫是很扎實的。而她將林瀚琛的話當做了褒獎,恬淡一笑:“讓殿下見笑了。” “時辰不早了,留下來一起用午膳吧!” “謝殿下。”岳小琬心里狂喜,面上卻不著痕跡。能和太子同桌用膳,這是莫大的殊榮。果然,他對她并沒有芥蒂,甚至懷著親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