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懷安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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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安聽聞應(yīng)允下來,遐薇碰巧過來,她拿了胡須膏給懷安,對他道:“前些日子有一日是沒涂上的,今日可不能再忘,要日日都涂上,足癬才能徹底去除。” 懷安接過胡須膏朝遐薇道了謝,一時之間,藥谷三個主人對自己那么好,他有些受動,好久沒有感受到被人這般熱切關(guān)心的場景,懷安的眼睛濕潤,泫然欲泣,卻是急忙垂下頭去道:“師傅師娘,懷安身上有嚴(yán)重汗臭味,這就去淋浴,順帶涂上遐薇jiejie帶來的胡須膏,一并去味,才不會熏到你們。” “也好!”遐薇笑道,讓他快去! 待懷安離去后,林蓮夫人望著他的背影嘆道:“這孩子,明明是感動到想哭,卻還是極力隱忍情緒,也不知是好是壞,沒敞開心扉的孩子,長大心里面注定是不如人家。” 顧城聽聞這話,突然低頭思忖了起來,有了打算,對林蓮夫人道:“我會讓他開這個口,心事不是不能藏,只是不能藏太過了,免得日后覺得自己比別人差。” “爹可是有什么好法子?”遐薇來了興趣問道。 顧城的神情高深莫測,并沒有急于講出所用是何辦法,只是心中主意已定。 藥谷門徒每日都需要出去長跑拉練,熟悉這千險萬難的山境,每個門徒需要跑五公里以上的路,幾日下來幾乎已經(jīng)熟透周邊的任何出口,或者隱蔽地方,唯獨懷安年幼,還沒出去拉練過。 其實藥谷門徒只要一熟悉周邊路段,平日里照常五公里,權(quán)當(dāng)鍛煉身體的長跑,有些性子懶散的就愛偷懶,通常是跑到了顧城見不著的地方,休息打盹上了半個時辰,再佯裝一副氣喘吁吁的模樣跑回來。 他們身上的流汗程度已經(jīng)出賣了自己,顧城又是精明的很,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佯裝不知,回來讓他們以干重活代替,如喂豬,砍木頭以及繼續(xù)練功為懲罰。 翌日清晨,天剛灰蒙蒙亮,雞叫三聲過后,懷安便被顧城給喊起,秋季氣候總是有些涼,顧城頭一次喊懷安去藥谷周邊拉練。 懷安本是要多穿一件衣服出去,卻被顧城給一手?jǐn)r下,他道:“一會兒跑個八公里準(zhǔn)保你汗流俠背,哪里還會想多穿衣裳?” 懷安心中疑惑其他師兄一向都是跑五公里的,為何自己要多跑三公里,雖是有疑問,但也權(quán)當(dāng)是顧城看他體質(zhì)好,想要鍛煉一番,便什么也沒說,直接起床洗漱,吃完早飯就去跑。 顧城已老,體質(zhì)不行,便囑托了一位勤勉的師兄帶懷安去,當(dāng)說出要讓懷安跑八公里時,那位師兄還有些不可思議,見這師弟還只是小孩,忙勸道:“師傅,懷安體質(zhì)恐怕不行,別人跑五公里都覺得累,你讓他小小年紀(jì)就獨個跑八公里,這樣的訓(xùn)練未免太過苛刻些。” “自然不會讓他跑八公里,一切還得是他依照自己的體質(zhì)量力而行,等他真正跑不動了就會停下,你也無需cao心!” 顧城應(yīng)道,臉上是平淡至極的波瀾不驚,看不出有何意圖。 那位勸導(dǎo)的師兄聽聞如此,也讓不便多說什么,他這一帶出去,頂多五公里,給懷安指示下明路就可以歇下來騎馬監(jiān)督他,用不著陪著跑完全程。 懷安早早被拉出去鍛煉,才跟著一伙師兄跑了兩公里就覺得累,他走過幾公里的路,卻沒用跑的,難免有些招架不住。 那位帶他的師兄對他道:“這才兩公里你就累到不行,還有六公里需要跑完,回去師傅才不會罵,你歇息幾分鐘后繼續(xù)吧!” “嗯!我一定會跑完,不會讓師傅生氣!”懷安輕聲應(yīng)道,性格極其隱忍。 師兄見他一絲偷懶都不敢,照樣規(guī)規(guī)矩矩又跑了兩公里的險境,還都是泥濘路,腳下的鞋子都快被磨破,也沒有一絲怨言,這于他這十四歲的體質(zhì)而言,已經(jīng)很厲害,如若能再多跑一公里,也算得上完成一天的訓(xùn)練。 只可惜顧城葫蘆里不知再賣什么藥,那么小的孩子,竟然命令他去跑八公里的路,實在不妥,也實在傷腿腳。 顧城說得不錯,深秋的清晨即使涼快,但也因為快跑熱量的原因,不出五公里的時間,懷安身上的衣裳已經(jīng)全濕透,汗流浹背,甚是辛苦。 在懷安跑完五公路的路程時,累得停步休息,彎腰吐舌頭的模樣像快體力不支,待他喘了好幾口氣后,師兄已經(jīng)騎馬停至他身邊,從馬身上解下一水壺,遞給他道:“跑這么累,喝口水吧,這次就多休息一會,真擔(dān)心你在多跑幾步會暈過去。” 懷安接過水搖頭,氣喘吁吁道:“不會的師兄,師傅既然讓我跑八公里,定是信得過我的體質(zhì)才會如此要求,若是信不過,又怎會讓我拼死去跑,這不可能。” “真是死腦筋!”師兄突然開口嘆道,將顧城的話托出:“師傅只是讓你量力而為,并非要你真正跑完這八公里,他老人家都跑不過兩公里,又怎會強人所難,這是等著讓你自個偷懶呢!” 一語并沒有道破夢中人,懷安順了些氣后,固執(zhí)駁道:“這怎么可能,師傅一向不喜偷懶之人,我昨日練功兩個時辰,他還夸我勤勉,哪里會想著我去偷懶,師兄,你就別誤導(dǎo)我了,今日這八公里我就算不能跑完也一定要跑完,才不會讓師傅失望!” “真是傻得不通透!”師兄低聲埋怨了一句,語氣里有了心疼,但進(jìn)懷安執(zhí)意如此,也便不再勸,只是要多辛苦幾趟,陪著他練,辛虧是騎馬陪練,否則定是會被連累。 藥谷,顧城與林蓮夫人還有遐薇坐在廳堂,左顧右盼懷安的回來,兩個時辰過去了,依然不見其蹤影,遐薇擔(dān)心的起身,特意跑到門口張望,還是未見其人。 她回到座位后,略有些擔(dān)心問道:“爹,你讓懷安一個孩子去跑八公里的路是不是太過了些,他的身體還是承受不住這些的,師兄們連五公里都覺得難以承受,何況是懷安,到底是為了什么呀?” 遐薇的問題,顧城并沒有即刻回答她,只是緩緩撫摸胡子道:“他累了就休息,只要能回來就行,誰也沒有逼他一定要練完八公里。” “你這老爺子,你都說了是八公里,懷安那孩子老實的很,又怎敢違抗師命,眼下再不濟也跑到了七公里,興許是暈過去,回不來了。” 林蓮夫人的心急在諸位眼中是最為強烈的,她雙手緊緊絞著帕子,一股氣都騰上來,直埋怨顧城的苛刻。 顧城依然不緊不慢,什么也沒說,有他派出去的人全程跟著,即使懷安真的累暈在路上,那也是有師兄可以幫忙拖回來,哪里會不省人事在山間野路里? 三人眼里急切的望著門口,再過了十幾分鐘后,師兄的身影終于出現(xiàn)在門口,但懷安明顯已經(jīng)體力不支暈了過去,被派出去跟著的師兄,背在了背上。 “不好啦師傅,懷安師弟跑完八公里暈過去了!” 師兄人未進(jìn)門,嗓子就先車扯起來,語氣里有了焦急,子啊廳堂里等著的三個人紛紛豁的起身,上前去迎接。 林蓮夫人更是心疼得一跺腳吩咐其他門徒道:“快去請郎中,這可怎么好?” 顧城雖有一瞬間的慌亂,不過還是穩(wěn)住心神,佯裝漫不經(jīng)心道:“不過是跑暈了,情郎中來看嗎,休息下就好!” 遐薇急道:“那也不知這雙腿腳如何了,怕是好多日走路都會疼痛。” “已經(jīng)請郎中了!”顧城依然態(tài)度淡然,擔(dān)心的神情從眼中流出,他垂下眼簾,并無人發(fā)現(xiàn),都以為是個鐵石心腸的。 待郎中與林蓮夫人和遐薇都停留在懷安的房中之時,顧城出來問了那位一起拉練的師兄道:“有沒有將我的話傳遞給他?” 師兄回應(yīng):“自然是有的,哪想著這位懷安師弟脾氣這么倔,非說是你信得過他的體質(zhì)才會命令八公里給他跑,我都已經(jīng)將話原原本本傳得明白,他還是如此不通透,怕是真老實。” 師兄的話,令顧城眉頭一皺,似乎在擔(dān)心什么,許久,嘴中重重吐出幾個字:“真笨!這樣遲早會害死自己!” 師兄此刻仿佛明白什么,盯著顧城看,發(fā)現(xiàn)他對懷安的用心很是不一般。 三個時辰后,懷安忍著渾身酸痛終于醒來,他睡得太沉了,都已經(jīng)錯過了用晚飯的時間,加之跑了半天,累得虛脫,一醒來就覺得肚中空落落,饑餓至極。 遐薇在邊上照看他,自己都困得打盹,若不是懷安伸手搖晃了下她的袖子,都不知床上的人兒已經(jīng)醒來。 “遐薇jiejie,你怎么在這里,我這是……暈過去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