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有由此心生愛意
任無需被問得臉紅,是被氣到了,這些日子,他為了遐薇的事情,一直在奔波,卻被這樣質疑,難免語氣也重了起來。 “邇芷,你說這是何話,遐薇乃我同門師妹,我自然是會救,也誠心誠意想救,只是如何救出來得靠決策,而不是一昧的莽撞,若是像我們上回直然去了武林幫派那鬧一回,非但沒有將遐薇救出來,反而受了傷,這樣的行為,長久下去自然是不行,只會自損利益罷了。” 任無需說得不錯,連魏煙雨也站在他這一邊,同斥責了邇芷。 “先不說藥谷王是否是遐薇的親生爹娘,羅幫主曾經說過,他們不喜被陌路人打擾,若是你去了引起他們的不快,且只身一人,回程路十日,又拒絕我們與你同行,誰能救你于水火?” 邇芷啞了聲音,但并不是被自己的行為蠢到,而是面前兩位的關心,讓她意識到自己不應該發火給任無需難堪。 見著已經氣到將身子別過一邊不看她的任無需,邇芷冷靜下來,服軟道歉。 “無需師兄,是我沖動了,都怪我一昧心急,才會傷了身邊人,不過我的猜測極有可能,若藥谷王真是遐薇的親生爹娘,這一線生機我也不愿放過,所以這件事情,你們無需多勸,且讓我一人前行。” 是個說不通的倔脾氣,任無需說得口干舌燥也無法拉回邇芷的決心。 他嘆了口氣,終是不再介意她的冒然態度,轉身犟著一雙劍眉對她道:“去也成,不過你得答應師兄兩件事情,以防萬一。” 邇芷瞧見了面前人眼里流露出的擔心,點頭道:“師兄且說,我一定聽從。” 任無需道出了他的想法:“第一件事情,若是見到了藥谷王夫婦,一定要好言好語證實說服,絕不能因為他們的態度,就有所偏激,這樣只會引火上身,第二,若是真有意外情況引火上身,一定不能自己扛著,情況有變的前提,先給我們送來飛鴿求救,我們勢必與羅幫主趕去救你,就這兩個條件,你一定要答應下來,否則師兄不放心你前行。” 任無需的關心讓邇芷很是受動,她瞧見一旁的魏煙雨,眼里也有了迫切,兩人都對自己的安危高度重視,她不住點頭道:“我答應,為了你們更是為了自己,我一定會平安歸來!” 任無需聽聞終是松了口氣,只是魏煙雨面色還露著憂然,他上前一步扶住邇芷的雙肩,詢問道:“當真不讓我與陪同你前去,我雖無武功,但在為難時,至少可以護在你身前。” 邇芷搖頭,對視上魏煙雨的請求,再次拒絕。 “罷了,魏大哥,這件事本來就情況復雜,你途中暈馬,又身無武功,若是前去,只會拖累了我的計劃,倒不如與無需師兄在紅衣教等我,什么都別再說了,此事已經決定一人獨行,一會兒就啟程,準備送我吧!” 六月的天,說變就變,陰雨綿綿,讓啟程認親之路更顯艱難,望著這陰郁天色,邇芷沒有絲毫覺得阻攔,一步跨上了馬。 魏煙雨與任無需站至她身側,抬頭望她,眼里依然,滿是關懷。 邇芷身后只有一包簡單包袱,是十日內的上路干糧與行禮,不過方才拿上馬時還有些沉甸甸,邇芷只當是行李多了,也就沒在意。 實然,魏煙雨已經給了她身上大部分的銀子和兩瓶拉菲,就怕她受了風吹雨淋沒件衣裳穿,好酒時沒一口喝,路途遙遠,饑餓難耐更是會沒個銀錢可吃飯。 酒是魏煙雨悄悄放進去的,并沒有跟邇芷說,只怕她會覺得路途顛簸,容易打碎,若是毀壞了拉菲,她定會心疼至極,責罵他無聊的闊氣。 索性還是不告訴她,待她途中餓了打開包袱自然就得知他的一番用意。 邇芷帶著兩人的關懷,對他們極其鄭重保證一句會平安回來后,就揚塵而去。 塵土灑在了魏煙雨與任無需身上,魏煙雨只覺得嗆鼻不堪,再一睜眼,邇芷的身影已經遠去,不多久后就消失在了視野中,速度極快! 魏煙雨拍拍身上的塵土對任無需道:“總覺得遐薇于邇芷而言,比我還重要些。” 任無需好歹也有一次是不酸損他道:“同樣重要,只是意義不一樣罷了,邇芷親人極少,能珍惜一個則珍惜一個,你不要怨她,人人都有自己想要維護的東西。” 魏煙雨轉眼去看任無需,見他背著手,挺直了身子望向遠方,明明邇芷已經消失在視線很久,但他猶如眼前有人一樣,眸中藏著深情與不舍,且道出來的話都是一番諒解。 魏煙雨自嘲道:“是我自私了,不是不諒解,只是過于擔心她的安危,才會對遐薇這般可將就。” 他想起了在魏濛濛心中,遐薇也是極其重要的人,若是險境相反,遐薇不去救邇芷的話,他也一定會心存責怪,一切也只能是將心比心,聽天由命這段路程。 “魏老弟可有空與我一同借酒消愁?” 任無需突然問道,將魏煙雨拉回心神,兩人愁為何事都心知肚明,魏煙雨也并不責怪任無需心中還惦記著邇芷,只是偶爾會有醋意罷了,畢竟誰的心意都不能被摁死在搖籃里。 “喝,正好給你瞧個好東西!”魏煙雨爽快應承下來。 任無需面露疑惑:“什么好東西?” 魏煙雨進了房間,將自己的行李拖出來,里面藏著各種從家中搬來的酒,拉菲,伏特加,青啤,葡萄酒……雖說不是應有盡有,但也夠解一段時日的悶了。 這些都是為邇芷設身著想帶來的,知曉她是個不擇不扣酒鬼,崇尚一口悶干大事,才會在她收拾行李不注意之時,悄悄為她放上兩瓶。 魏煙雨隨意拿出了一瓶俄羅斯進口伏特加就出來放置到桌上,看得任無需是一愣,疑惑的表情已經幫他在問這是什么了? 魏煙雨從然解答道:“此酒名為伏特加,產自俄羅斯圣彼之地,是原裝正宗之品,喝起來有濃烈的甘醇口感,你可以試試……” 任無需聽得一頭霧水,并不知魏煙雨具體說的是什么,產地和酒名都是第一回聽說,知曉定是另一世界的東西,也就沒過多疑問。 他拿來兩個小酒杯,任憑魏煙雨將褐紅色的酒液倒入,端起放至鼻口前細細一聞,有麥芽香的味道。 魏煙雨主動與他敬一杯道:“嘗嘗吧,咱們今日都借酒消愁!” 酒杯碰撞,兩人爽快飲下,酒液滑過任無需的喉嚨,他只覺得一陣濃郁,雖是喝不慣,但也并非難喝。 魏煙雨習以為常繼續倒起第二杯,一杯接一杯的喝著,任無需則是喝得緩慢。 兩個大男人雖是喝酒消愁,卻各有心事,想了解邇芷在另一世界的生活是如何。 魏煙雨率先打破了口,無意提道:“若是手機可在這個年代用上的話,也不用飛鴿傳遞這般麻煩,只需一通電話,便能知曉邇芷眼下的境況如何?” “哦?”任無需聽聞來了稀奇,挑眉問道:“那是何東西,聯絡方式竟有你說得如此神通廣大?” “自然是神通廣大,它可以讓你在第一時間知曉世上發生的事情,不用道聽途說才知曉,且可以對人的行蹤進行定位,如果這個年代有電有通信的話,我們現在都可以知曉邇芷已經到哪里。” 任無需相信魏煙雨說得話,自從上回的保溫杯事情后,他就深信不疑,在他們那個世界中,定是有很多神通廣大的東西是他所沒見過,也是他所欽羨的。 他神色突然失落,像是被挫了氣般沉重問道:“邇芷去了你們那個世界是不是活得很快樂,畢竟如你所說,好似什么稀奇東西都應有盡有,讓人產生貪戀,難怪她會一年半載不想回來。” 魏煙雨笑笑,不置可否! 二十一世紀雖也有不足之處,但總體來說還是比這個年代好太多,他與邇芷深深相愛,自然是要將她帶回去,任無需可能也已經察覺到了這點,才會如此失落。 魏煙雨原意并非要這樣旁敲側擊告訴他,只是純擔心邇芷的狀況罷了。 無心擔心引來沉默,魏煙雨也不想氣氛如此,任無需是見證邇芷成長的人,這些時光都是他無法參與,也想了解的,他問起了往事。 “邇芷兒時可有發生什么趣事是我不知曉的?無需師兄你可愿意告訴我,我一直遺憾沒見證過她的成長,知曉這是強求不來的事情,所以也只能問問你。” 一提到涉及自己參與范圍,任無需頓時就重振心情,滔滔不絕對魏煙雨講起來。 “師妹兒時能發生的趣事很少,自從被收養在紅衣教后,就被教主成天魔鬼般訓練著功夫,教主脾氣不好,師妹有時反應笨拙了些,她就拿竹條木棍往她身上招呼,一度讓其身上舊傷又了新傷,看得人人都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