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驚聞
“有件事情拜托你。” 我從黑匣子里拿出一個泥人娃娃,說道:“明天就是七月二十三,你替我把這個娃娃埋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你還記得嗎?” 張定顯點點頭。 他鄭重地接過了泥人娃娃,道:“我一定會做好的。” 他不急著離開,反而是躊躇了片刻。 “先生他是個好人,李先生,你們有話好好說。”張定顯帶著幾分期冀。我沒有答話,我跟張家的事情可沒有那么簡單,幾代人的仇怨,只有鮮血來洗刷。 張定顯失望地離開。 他離開了一會兒,就有人來敲門。木百劍,姚翁,羅夫人一起來了。 木百劍道:“那小子走了?他是張家的弟子,跟我們不是一條心,說不定就在暗中把我們的消息給賣了。道友心思果決,才是做大事的人。” 大事? 我心里好笑,也對這三人的謀算愈發(fā)好奇。 “進來說話。” “這里是張家的地盤,小心為上,”木百劍迅速在長幾上點燃了一支綠色的蠟燭,發(fā)出一團幽幽的光,把周圍的光都驅(qū)逐出去,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小空間。 “好了,現(xiàn)在不怕旁人窺視了。” 姚翁主動說道:“李先生,咱們幾個留在這兒,是為了見證張家家主的交接儀式。” 交接儀式? 他點頭,繼續(xù)道:“張家向來神秘,壽玉丹勾的人心里癢癢。當時他們請我們留下做個觀禮的見證,我們幾個也是好久不見的老朋友,難得相逢,就答應(yīng)下來了。” “壽玉丹對修道人用處不大,幾位都是高人,想必不會看上眼。” 這就是我疑惑的地方。 幾個人相視一笑,道:“張家每隔三十年就會更換家主,到時候就會請觀禮人,同時奉上厚禮。一來能夠幫助家主拓展人脈,二來嘛,就是展示張家的實力。這可是一份好差事,每次好些人都搶著來呢。” 竟然是這樣。 張家籠絡(luò)人心果然是一把好手。 “那不知這次張家給的是什么禮物?” “完整的壽玉丹。” 姚翁說道:“據(jù)張家所說,他們聯(lián)絡(luò)了東北一位活了幾百年的大仙,研制出了完整的壽玉丹,能夠叫人延壽十年。” 這也非同小可了。 “張家似乎有藏珍的意思,打算只給一顆。既然知道了有好東西,自然要多要一些。我們也不是空口白牙地討要,而是拿出各自珍藏交換,也被一口拒絕,一點沒有回寰的余地,實在是可惡。” 我心里好笑。 這里頭年紀最大的就是姚翁,雖然看著鶴發(fā)童顏,但是這老者身體內(nèi)生機已經(jīng)敗退,我能清晰地察覺,他最多也就幾年的活頭了,難怪要鋌而走險了。 “幾位的意思呢?” “咱們幾個聯(lián)合起來,一起向張家施壓,要他們多拿一些出來。” 壽玉丹我不稀罕,張家的贈禮我也不需要,我到這兒來,只是為了解決當年的事情。這些人是利欲熏心,為了利益就連勾連我,到時候為了利益,也能夠調(diào)轉(zhuǎn)槍頭對付我,不值得信任。 “我年輕,就聽幾位的。” “那好,加上李小友,我們就有了四個人,這是一半的人數(shù),足夠跟張家談條件了。” 一夜無話。 我躺在床上,閉目休息。 這里是張家的地盤,我自然睡不著覺,體內(nèi)的一陰一陽的氣息輪轉(zhuǎn)不休,像是太極一樣圓融自得。整個張家小壩村的風水非常好,身處其中,精神和身體處于一個和諧的節(jié)奏。 慢慢地,身體里有什么起來了。 我坐了起來,就看到自己的身體躺在床上,神態(tài)安然。 魂魄?不對,是陰神。 我心里詫異,物分五行,神分五種,丹生其中,陰神,陽神就是道家追求的境界。修成陰神,可為鬼仙,土地、山神、城隍、夜游神、判官都是這一流。 就算是煉師高人,也未必修成陰神啊。 我輕輕走出了房間。 一團綠火的蠟燭閃爍著,姚翁幾個似乎在密謀著,時不時地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我眉頭一挑,好重的死氣啊,這三個人都要死了。現(xiàn)在我的感覺無比的敏銳,似乎比起開著“全黑之眼”更加的敏銳靈異。 我慢慢走出去。 小壩村對我來說,已經(jīng)不陌生了。 陰神行走在村子里。 這個村子里遍布著無數(shù)的符咒和法陣,若是帶著惡意,將會受到強烈的反擊。這也是三人雖然居心叵測,但不敢暗中行動的原因。 唔。 身體里傳來guntang的感覺。 在后山,那片云霧籠罩,對張家人來說都是禁地的后山,似乎有著什么東西在呼喚著我。 奇怪。 為什么在這個時候? 上次我窺探后山時,只是覺得驚懼和里頭透出來的排斥之力,但是這次不同,雖然同樣帶著高深莫測的感覺,但是里頭的東西迫切地在呼喚著我。 進去。 快來啊…… 不能去,我心里隱隱有這樣的直覺。 轉(zhuǎn)過身,我就朝著祠堂過去了。 這是僅次于后山的奇異之地。 這個地方很詭異,進去后,身體就會受到某種莫名的影響,變得遲緩無比,根本無法按照自己的心意行動。我站在外頭,看著古老的銅鈴輕輕搖晃著。 要進去么? 突然,一扇窗戶打開了。 有個穿著青袍的中年人站在后面,清癯英俊,居然是張家家主。 他看著外頭的融融夜色,突然嘆息一聲:“這樣的日子,很快就會到頭了。” 什么意思? 他轉(zhuǎn)過身,掐了個符咒,身上彌漫出五彩斑斕的光。沙沙,沙沙,又是那種古怪的動靜,他的頭頂懸著好大的囊袋,像是蠶繭一樣,比上次看的更加的清楚。 張家家主撫摸著其中的幾個,嘆息道:“一百多年了,誰能想到人前風光無限的張家家主,一旦卸任,就會被殺死,連一個葬身之地都沒有,只能永遠地躺在這些蠶繭之內(nèi)呢。” 我差點叫出聲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直以為這些蠶繭是張家布置的厲害手段,用來對付那些闖入者,居然是棺材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