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張子奇擺擺手，道：“趕跑犬戎鬼王，我會把這份功勞記在你的頭上，足夠給你加上一大筆功勞了。你去歇著吧，剩下這些事情交給陰兵去辦。”

    我回到營帳之中。

    參謀來了。

    “李先生，這是給你準備的藥湯。”

    一碗黑糊糊的藥湯，沒啥湯水，幾乎是半凝固的藥膏。參謀說道：“犬戎鬼王的陵墓里充斥著顛倒的秩序，你進去過，受到的影響很大。如果不拔除干凈，你的身體和鬼魂會分成兩個迥異對立的性格。”

    難怪犬戎鬼王能夠一分為二，而且相差那么大。

    我接過來，把這東西吞進了肚子里頭。

    味道不是很好。

    吃完了，有點上頭的感覺。

    “這里是太陰宮，不可能有犬戎殺上來，你先歇著。”

    我的腦袋有些迷糊，回到床上歇著，慢慢地就進入了夢鄉。本來以為諦角鬼王會趁機進來，誰知道它一直不在。雖然睡著，我的精神意志保持著空靈的狀態。

    呼。

    天空中突然冒出了一團火紅巨大的光芒。

    無比的耀眼，就好像太陽閃爍了一下，朝著地方落了下來。轟隆，這一團巨大的紅光墜落在地表，擊打出一個巨大的深坑。

    天長日久，這個深坑慢慢地被掩埋，消失在群山中，變得不在可循。

    有一天，有一些東西來了。

    一些狗頭的陰物，被山里頭長出來的一種紅色果子吸引，發現吞下這個東西后，魂魄就會變強，本事也會加大。其中有一個體型巨大的，得到的好處最多，變得越來越強，背上的羽翼宛若烏云一樣膨脹著。

    這些狗頭陰物在這兒定居了，然后開始修建一座宏偉的建筑。

    一座金字塔慢慢地成型。

    一開始，這座金字塔是正著擺放的，但是后來，那個特別強大的狗頭陰物去了一趟山里頭。霧氣繚繞，縱橫蔓延，等它出來時，就已經是一個強大的鬼王了。從那時候開始，它就開始主導著一系列詭異的事情，修建奇怪的祭壇，向不知名的存在進行祭拜。

    金字塔也是這個時候，開始顛倒過來。

    醒過來了。

    怎么會做這樣的夢境？是因為體內殘存著鬼王的力量，所以才會看到這些嗎？夢境里頭的那個強大的狗頭陰物，毫無疑問，就是犬戎鬼王。

    一開始的犬戎鬼并不強大，它們是得到了山中一個強大存在的幫助，才會變得這么兇悍。現在我們把犬戎鬼王給打跑了，它是逃進了山里頭嗎？

    我拿出一個透明光球。

    憑著這個，我就能找到犬戎鬼王的下落。

    張子奇也明白這一點，卻絕口不提這件事情。在這一點上，我跟它不謀而合。太陰宮這么興師動眾地來討伐犬戎鬼王，我總覺得不是這么簡單的事情。

    走出了屋子，我看著莽莽的翠山。

    名字很優美，只是這座山披著nongnong的霧氣，籠罩無邊，似乎一切都不可捉摸，拒絕著外界的視線。即使是我的“全黑之眼”，也無法看透這里的虛實。

    剛開始那一團流星模樣的紅光到底是什么來歷？

    就算現在打跑了犬戎鬼王，會不會以后再冒出來一個？在我的夢境中，犬戎鬼王可是在翠山里修建了好些祭祀用的祭壇。

    有陰兵過來，捧著一個盒子給我。

    “大人聽說李先生醒了，特意送來請先生嘗嘗。”

    我打開一看。

    里頭小心地擺放著二十個紅色的果子。

    跟我夢境里看到的一模一樣。

    這個東西我也能吃嗎？我拿起一個果子，外頭是晶瑩的，像是凍著一層冰。被我這么一捏，咔嚓嚓地碎掉，露出一團紅色的果rou。

    “這個對活人很好。”

    我吃進嘴里頭。

    一口吞，沒有果核，軟軟的一團就從喉嚨滑了下去。一股涼涼的氣息順著全身游走一圈，感覺身心都輕快了許多。我又拿起來一個，小心沒有捏破，仔細看著，這東西就跟人參一樣啊，一個是壯陽，一個是滋陰啊。

    “很值錢？”

    陰兵點點頭。

    “要用很多鬼錢才能買一個。”

    犬戎鬼被打垮了，好些逃進了翠山，張子奇將犬戎部落全數搗毀了，就放棄了追擊。足足兩日后，太陰宮開始了返程，長腿邁動，在地表留下一個個燃燒的火坑，朝著酆都的方向行進而去。

    一頭蒼鷹飛來了，撲騰著翅膀。

    “李淳可在？”

    找我的？

    張子奇和我在喝酒，沖我擺擺手，道：“不在。”

    這蒼鷹一個盤旋，大叫著：“張子奇，你不要被欺騙了。李淳是犯了罪，我要捉拿他去罰惡司受審，你不要自誤。”

    我犯了罪？我心里納悶，張子奇冷淡道：“尉遲，這里是太陰宮，輪不到你來做主。李淳是不是有罪，也不是你說的。”

    “李淳，我問你，你在枉死城是不是縱容手下，殺了幾個陰物？”

    的確有這回事。

    韓生跟我說過，在枉死城可以動手，怎么驚動了什么罰惡司？蒼鷹大叫著：“那幾個陰物是罰惡司的官吏，你殺害鬼神，罪大惡極。”

    鬼神？我有些懵。

    那幾個陰物貪，蠢，很弱，居然會是鬼神？

    這頭蒼鷹猛地振動翅膀，就有一條長長的漆黑鎖鏈從天而降，朝著我的脖子上套過來。我立刻就出手反擊，這條鐵鏈抖了抖，就發出一道金色的豪光，還沒有真的把我給捆住，居然讓我渾身的力氣都沒了。

    怎么回事？

    哧。

    一道長劍飛起來，就把鐵鏈給擊的飛出去

    蒼鷹大怒，尖叫道：“張子奇，你居然庇護這個犯人？”

    張子奇冷笑一聲，道：“鬼神？放你的屁，你自己，你們罰惡司的頭都不是鬼神，還能派遣鬼神去枉死城辦事？”

    “你要跟我們罰惡司作對？”

    “高看你自己了，滾吧，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

    蒼鷹在空中盤旋著，似乎還有些不甘心。

    “你會后悔的。”

    張子奇一聲令下：“給我把它射下來。”

    眼看著弓弦上箭，這頭蒼鷹一聲尖銳啼叫，飛入了重重的陰云灰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