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齊聚一堂
陸道人面色大變。 他嘴皮子蠕動幾下,我靠的近,就發現他念叨的是落魄山三個字。 落魄山? 有什么講究么? 我能一眼看出來,實在是當時這女的一副砸錢不手軟的架勢把我給驚住了,現在她戴著一襲紫色面紗,明明應該給人很好的美感,但是偏偏生出一股囂張感。 落魄山來頭這么大嗎?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有錢,囂張,現在看起來,只怕另外有些玄虛。我只好先把疑問壓在心里頭,現在顯然不是問話的時候。 她的神色很不好看,氣的罵道:“這地方又破又爛,沒有人煙就算了,連吃的喝的都是一塌糊涂,我的肚子根本受不了。這都七天了,還要多久啊?” 七天了? 看來這波人早就來到白鶴山了。 “請田小姐莫要焦慮,稍稍忍耐幾分,一切都是為了大事。” 一個老者走出來。 他一說話,蒙面的囂張女修雖然不樂意,但還是悻悻住口了。 我的眉頭緊緊皺起來。 又是一個熟人。 鷹鉤鼻子的中年男人,神色陰鷙。 黑沙寨的大巫師扎力格。 如果說外面的幾個看守的養蠱人讓我覺得奇怪,那么現在的話,明珠,也就是阿蘇荔居然會跟扎力格走在一起?奇怪,他們可是對頭啊。底層的人走在一起并不奇怪,但是這兩個人可是各自寨子的頭腦啊,怎么會聚在一起呢? 我的腦子更亂了。 “大巫師對這兒熟悉,肯定不會出錯。” 張勝五,還有那個我一開始的老對手年輕人,他臉上掛著和煦可親的笑容,加上長得不錯,很容易讓人生出好感。 頭痛啊。 這么多人聚在一起,要說沒有什么陰謀,我肯定不會信。 我放緩了呼吸,突然想起來自己被陸道人的法術遮掩了活人的氣息,呼吸本來就不會被人察覺。這些人聚攏在一處,居然能夠暫時和平相處,我心里先是驚詫,然后就是警惕,接著保持著冷靜的心態。 跟隋陽張家有關,那我就要弄個清楚了。 對了,張勝五和這個家伙一起來了,張定文和張定武兩兄弟呢?我四下里看著,確定沒有發現兩個人。難道是傷重,不得不轉移了?畢竟葛老可是暗算了那兩個家伙一次。 乒乒乓乓。 敲打聲不斷地傳來。 我驚訝地看著一個富態男人赤著膀子,正在拿著一個紅通通的大鐵錘,一上一下地敲打著。在滾滾發紅的煉兵池子里,一股股巨大的氣泡翻滾著,不斷地炸開了,冒出了黑色的煙霧。 這些煙霧不斷地騰飛起來,穿過大空洞,然后飄蕩進了天空中。 我們從外面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居然是田姜。 這家伙看著弱不禁風,當然,這是相對于修道人而言,因為這個家伙就是一個普通人啊,根本看不到法術的氣息。 怎么讓他在這兒打鐵? 這可是乞家的煉兵池子,驅鬼打鐵的法術我也懂,那可是真正的利用陰物,驅動陰物的法子,稍有不慎,就會被陰物給反噬,怎么會聽一個普通人的話? 田姜的臉色通紅,奮力地舉起大鐵錘,一下一下地敲打著。 這個鐵錘的模樣也是奇怪,前面雖然形狀奇怪了點,一端尖銳,一端扁平,倒還是能夠理解。但是這個鐵錘的把手的部位居然是一個黑漆漆的骷髏腦袋,想要握持住,就要把整個手掌全都伸進去。 這感覺,就好像把手掌獻祭了一樣,讓人毛骨悚然。 關鍵是這個黑漆漆的骷髏腦袋不是人的腦袋。 上頭有個凸起的獨角,說明這東西只是跟人的頭骨長得相像而已,很可能就是另外一種跟人長得相似的生物。骷髏的的眼窩子里亮著兩道猩紅的光,格外的刺眼。 這些人讓田姜一個生意人去煉制兵器?自己看熱鬧? 在場的幾個人看著滾滾翻騰的煉兵池子,眼神帶著火熱的氣息。 “乞家的驅鬼打鐵法術果然名不虛傳,可惜,可惜啊,唐家的人雖然費盡心思,把驅鬼打鐵的法術奪了過來,獻給了我們家,但我們一直沒有成功過。”張勝五沉聲說道。 唐家?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是了,唐家跟張家好像有著姻親的關系,他們在白馬洞里吃了大虧,肯定就要從張家那兒 明珠發出咯咯嬌笑。 “不知道這是為何?” 跟在張勝五身邊的年輕人笑了笑,說道:“明珠姑娘不知,我們得了煉兵法子,先是在中原試驗了數次,全都不得其法。后來黑沙寨的好友借出了白鶴山,前后驅使了幾十人,全都在煉鐵中暴斃而亡。” 明珠好奇道:“竟然會這樣?” 她看著正在打鐵的田姜,奇道:“那這個人怎么就行?” 扎力格看著那邊,冷聲道:“驅鬼打鐵的法術被乞家的余孽帶到了中原,我們在這個山洞里鉆研了許久,每個進來的人都被這個煉兵池子里的陰物給吞噬了,從無例外,后來只能把這兒給封閉了,直到前段時間得到了驅鬼打鐵的秘術,才把這兒重新開啟了。” “這個人難道是?”明珠本來就聰明,立刻琢磨過來了。 “后來我們才發現,只有擁有乞家血脈的人,才能夠在這兒不會受到損傷。”張家的那小子搶先說道。 田姜是乞家的后人? 奇怪,乞家到了中原,不是成了齊家人嗎? 張家的年輕人說道:“齊家的人逃亡中原,在下塘安居落腳。為了得到他家的法術,當年一把火把他們全都燒死了,只留下一個余孽,就在我們想要收網的時候,這廝居然一下子暴斃了。” 死了? 齊天生怎么死了? 他有女鬼和駝背道人林伯真的幫助,竟然還是遭了毒手。 一時間,我心里竟然有些難以置信。 齊天生那人雖然不懂法術,但胸有山川,絕不是普通人能比的。林伯真能夠一紙黃裱燒到城隍廟去,絕對屬于在陰司有門路的那種。 死了? 誰殺了他?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那家伙給我的印象很深,當斷則斷,做事爽快。那家伙從我這兒把百殺圖給換了去,還欠我一個人情呢,居然就這么死了。 暴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