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驅蠱
這次任我喊了幾次,衛朝真都不搭理我了。 大個子擔憂道:“怎么樣?” “靠他自己,別人幫不了他。” 想了下,我就說道:“你們守著,別讓別人傷害他。他要做什么,不管是什么事,就算看著很奇怪,也不要阻止他。” 這些人可沒有灰色霧靄的力量,一旦打斷發狂的衛朝真,說不定自己還會受傷。 “我明白。” 時間不早了啊。 這么一耽擱,本來我想催動寨子里那個漢子,讓他心里各種負面情緒泛濫,想要抓我去泄憤,我就有機會再度混進寨子里。 到了那兒,不僅修煉忿怒毒火的速度快得多,還有機會得到平頭想要的油膏。 走山路費時,今晚是來不及了。 “有紫血草?” 大個子一聲招呼,他們幾個人紛紛拿出一些,擺在我面前。除了衛朝真,這個大個子隱約就是這些人的首領。 他低聲道:“這種紫血草很好找,我們偷偷采集了許多,這些夠了嗎?” 夠了夠了。 我一想,就說道:“更多些就好了。” 大個子精神一振,招呼了幾個兄弟,準備明天多采一些。 我拿著紫血草,翻來覆去地看著。這東西跟凝血草長得很像,但細細一看,邊緣處多了許多倒刺,摸著扎手。 蠱蟲么?憑眼睛的話,看不清楚。 但譚家兄弟沒有必要騙我,這種事情很容易就戳穿。他之前花了心思“看顧”我,只要我去問別人,不就暴露了面目么? 因為里頭有蠱蟲,看不見的蟲卵,所以這些人即使知道紫血草能夠止血療傷,也不敢隨便用這個。 大個子也知道這回事,只敢用我處理過的。 撬動了灰色霧靄的力量,紫血草微微一顫,隱約有什么東西掉落了。我湊到鼻子上聞了聞,那股腥氣不怎么明顯了。 紫英峽有古怪。 不僅是地下的泥土,就算是堅硬的山石里頭,都滲透著一股血腥的紫色。到了雞嘴巖上,這種感覺愈發明顯,連空氣里都彌漫著古怪的腥氣。 在風水上說,這就是不折不扣的邪地。 鬼宅我見多了,陰氣彌漫,對活人有大害。 但這個地方活著那么多的人,不也是好好的? 如果在外面,能夠居高臨下地一覽地勢,就能夠看得分明。 身在山中,反而看不分明。 不對哦,這地方被無盡的黑暗籠罩,太陽都照射不進來,即使有能耐站在高空,也根本看不清這里的山脈走勢。據我這些天的觀察來看,紫英峽處于兩片高崖之間,雞嘴巖地勢特殊,還有詭異的祭壇。 越是觀察,驚詫越多。 憑我自己,一時半會兒肯定摸不清楚這里的古怪。 只能靠平頭了。 如果我將油膏弄出來,他信了我,就會對我透露更多的底細了。 將灰色霧靄的力量加強了幾分,紫血草立刻分崩離析,破碎不成形。這法術也是有意思,對修道人影響不大,反而對無生命之物作用明顯。 難道真的能對付蠱蟲? 可惜手頭沒有趁手的家伙事,可以讓我拿來試試。 心里一動,就把大個子喊了過來。 “我有個法子,也許能解開你身上的蠱蟲,要不要試試?”我提議道。 “可行?”大個子問道。 我想了下,道:“有些把握,但沒有十足的成算。” 灰色霧靄似乎對活人,尤其是修道人作用很明顯。我之所以挑選大個子,是因為他身體素質好,就算有了錯差,不至于把命給丟了。 “那你動手吧。” 我抓著他的手,就像是上次治療衛朝真一樣,慢慢地將灰色霧靄的力量滲透進去。 “怎么樣?”我不停地問著。 “有些冷,有些涼意……嗯……適應了……” 大個子肯配合,我就將灰色霧靄的力量滲透的越發深入,從體表,到經絡,一點點地深入。大個子將感覺說出來,供我考量。 奇怪啊。 難道上次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我心里失望。 “我放開丹田,你進來試試。”大個子突然說道。 我心里一驚,丹田是修道人的根本,也是要害所在。只要出了一點差池,就會壞了修為啊。大個子笑了下,說:“我信得過你,再說了,不把蠱蟲除掉,早晚會死在這兒。” 我深吸一口氣,就將灰色霧靄的力量像是丹田內滲透而入。 明明沒有開靈眼,但我一瞬間好像看的分明。 一片空空蕩蕩之間,有一點金光閃爍著。 這就是大個子的金丹。 灰色霧靄的力量一旦進入,金丹受了刺激,頓時做出了反應。金丹是修道人性命交修,渾身精氣蘊于一點,發出強烈的陽氣。 而灰色霧靄是我難以描述的陰氣,兩下相沖,無異于水火交擊。 我本來還想著慢慢來,沒想到會激起這么大的反應,想要收手,已經是來不及了。 撲哧。 白煙從大個子的耳鼻嘴巴里噴出,這家伙像是變成了一個爐子,皮膚赤紅,像是有火焰在身體里燃燒著。 “呵呵,玩死了。” 譚家一個兄弟一直盯著這邊,冷笑道:“一個連氣都不明朗的人,你們也敢這么信任,簡直是找死。看吧,這就是下場。” 其它幾個人面面相覷,神色古怪。 “李先生,沒事嗎?” 我沒有開口。 就在大個子的金丹爆發的時候,一股陽氣炸開,我同樣是有口難開。 大個子眼珠子布滿了血絲,我一咬牙,想要收回灰色霧靄的力量。但是這股力量同樣像是受了刺激,源源不絕地涌入了大個子的丹田內。 霧氣彌漫,我也看不清楚。 有人想來拉開我們,啊的一聲,就倒退好幾步。 “啊。” 大個子突然叫了聲,體表火紅的光退去,然后彌漫著陰寒的藍色,但是這家伙猛地出了口氣,居然露出渾身輕快的表情。 “我,我要吐了……” 這家伙叫了聲,嘴巴一張,就哇的噴出了一口鮮血。 好濃的腥氣。 我眼睛一瞥,幾根頭發絲一樣的線蟲在血里翻騰著,沒有爬出來,就像是被凍僵了一樣,裂開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