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大勢力
兩人正在扯皮,門外傳來一陣叮咚悅耳的聲音。 五個穿著苗服,裸著半條潔白的手臂和小腿的美麗女子進來了,她們各個面容姣好,帶著不少的銀飾,因此走路時發(fā)出碰撞的清脆聲音。尤其是領(lǐng)頭的女子,衣服艷紅,畫著紫色的長長眼影,讓人過目難忘。 姓胡的苗民立刻拋下我們,殷勤地湊上去。 他們說的是苗語,嘰里咕嚕地一通交談。看姓胡的樣子,一副小心討好的模樣。陳致和低聲道:“這是白水寨的阿蘇荔。” 阿蘇荔? 白水寨?那可是南疆這邊頂級的幾個大勢力之一。 他解釋道:“忘記了你不知道,阿蘇荔就是白水寨的寨主,只有擔(dān)任寨子的女子才有資格叫這個名字。” 這么說起來,這位阿蘇荔的地位很高了。 我雖然聽不懂她們在說什么,但是這個阿蘇荔吩咐一聲,身后兩個少女款款上前來,手里分別捧著一個盒子。 這兩個盒子碧油油的,但是帶著一縷縷的焦黑痕跡,像是被火灼過。 “雷竹。”陳致和低聲道。 這就是雷竹嗎?我久聞大名,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我好奇地睜大了眼睛,看著平平無奇,像是從火堆里扒拉出來沒有燒干凈的殘骸,細細一看,即使被砍伐做成了器皿,就像是剛從地里拔出來一樣,顯得生氣勃勃。 阿蘇荔不知道說了什么,王道人和姓胡的哎呀一聲叫出來。 兩個人神色惴惴地看著盒子。 阿蘇荔從脖子上拿起一串項鏈,上頭綴著一個鏤空銀球。這個銀球格外的精致,上頭用精細的方法刻著一個古怪的蛇蟲,還有枝草和星星一樣的花邊點綴著,看起來很是繁復(fù),顯得精致又神秘。 她的手指搖晃幾下。 一陣風(fēng)鈴般的聲音搖曳著,很是悅耳動聽。 兩個盒子里傳來了古怪的動靜,沙沙的響,像是有蟲子在里頭爬動一樣。 王道人神色深重,掏出一個蟬翼一樣的白色手套,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盒子,頓時,就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飄蕩出來。 我踮起腳尖,但是隔得太遠,始終看不到盒子內(nèi)的真容。 但是心里突突直跳,感覺到一股很危險的躁動。 至于那個姓胡的漢子,渾身哆嗦著,露出一副害怕的樣子。但是他的面上神色偏偏激動無比,顯得十分古怪。 很快,這兩撥人就結(jié)束了交流。 兩人恭敬地把盒子接過來。 阿蘇荔辦完了事情,似乎也很滿意。她轉(zhuǎn)過頭,就沖我笑了笑,道:“好俊俏的小哥,有空到白水寨來玩,和我一起對歌啊。” 這話是用漢語跟我說的,很流利,而且聽起來清脆動人。別人跟我打招呼,我點頭回禮。 等她們走了,陳致和一臉古怪地看著我,驚道:“你小子真是運道不錯啊。” 運道不錯?就算見著了美女,也不用這么吃驚吧。阿蘇荔長得美艷大方,四個少女也是嬌柔可愛,但是在我心中,白葳才是最漂亮美麗的女孩子。 姓胡的漢子嘰里咕嚕地說了一通,我聽不明白,王道人道:“李先生艷福不淺,南疆這兒民風(fēng)開放,尤其是男女看對了眼,就可以走到一處去。阿蘇荔說請你去玩,跟你對歌,就是要跟你處呢。” 我詫異地合不攏嘴。 這,這也太快了吧。 姓胡的漢子羨慕道:“阿蘇荔是南疆最美的幾個女人,她能看上你,真是祖上積德啊。李先生,我跟你說,可要好好地把握機會,千萬不能錯過。” 我漲得面皮通紅,說不出話來,只能吭哧幾聲。 “阿蘇荔拿出什么了?”我只好轉(zhuǎn)移了話題。 “不能說,只有到了拍賣會上,才能知道。” 王道人驚奇道:“白水寨可是南疆的大寨子,這些寨子只有到了五年一度的象山大會,才會拿出好東西來交易,今兒個真是少見了。” 我心里越發(fā)被撩撥的癢癢的。 “剛才白水寨來過?” 一道陰冷森寒的聲音響起來。 我們一回頭,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個人。他的身子骨很瘦,就跟一個柴火棍一樣,偏偏穿著很大的黑袍。這人的臉上帶著一個白色的面具,用朱砂畫著詭異可笑的五官。 蒼白,虛弱,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一個死人一樣。 這家伙是活的,但是死氣很重。 姓胡的一個哆嗦,嘴皮子蠕動,說不出話來。倒是王道人還算鎮(zhèn)定,道:“請問你是哪位?按照規(guī)矩,我們不能透露客人的信息。” 這人發(fā)出一聲厲笑,眼眸子里陡然亮起了猩紅的光。 跟他一個對視,頓時覺得渾身冰涼,像是被一桶冰水潑在了頭上。一時間,竟然沒有人說話,就這么直愣愣地看著他。 看著他慢慢地走過來,拿起了桌子上的盒子 一只手伸出來,把盒子奪了過去。 我沖他道:“請問你做什么?” 這人定定地看著我,我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感覺寒意從腳下冒起來。我默念著金光神咒,把這股邪異的感覺壓下去。 “拍賣。”這人吐出兩個字。 王道人站在我后頭,道:“請問你想售出什么?” 這人伸手進了袍子里,我們幾個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生怕這家伙發(fā)起攻擊。好在這家伙慢慢地拿出一截白色骨椎,放在桌子上。 寄賣一截骨頭? 姓胡的苗民呼吸急了,顫聲道:“這,這是蛟龍脊柱嗎?” 蛟龍脊柱? 這一截骨頭很白,估計是年代久遠,已經(jīng)變成了黃色。 我記得徐長宗的破玉劍,就是用蛟龍的骨頭煉制的,那把劍清亮如一泓秋水,跟這塊骨頭一點都不一樣啊。 “無,無價之寶,可以作為拍賣會的壓軸。” 兩個人鑒定了一下,就激動地做成了評價。我也跟著飽了下眼福,感覺不到一點氣的痕跡,但被兩個人這么重視,肯定是真貨。 王道人拿出一塊標牌,交給了這個黑袍人。他接了過去,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就緩緩地離開了。整個過程都悄無聲息,連腳步聲都沒有,整個人像是飄蕩在空中一樣。 “這人是龍王洞的。”姓胡的漢子心有余悸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