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死人的眼
呼吸變急了。 不僅是唐省寧,連劉經理也坐不住了。 不管你多么狡猾,是狐貍總會露出尾巴來,我心里頓時有了譜兒。這家伙來這兒的目的,就是沖著這個盒子。 幾聲驚呼。 我扭頭望去。 空了。 居然空了。 五根套馬索拋出去,居然連一個都沒有中。 唐省寧氣的罵道:“一個個都沒吃飯啊,還是眼睛花了?給我套準嘍。” 幾個漢子被罵的面皮無光,鉚足了勁兒,眼睛瞇著,又把套馬索給丟了出去。這下子是準了點,但還是騙了,連盒子的邊兒都沒有碰到。 唐省寧破口大罵。 “大爺,不是我們不行,大家平時都練著,您老還不清楚嗎?” “是啊,我都看準了。” 是這個地方邪門兒。 劉經理皺著眉頭,就說:“老爺子,我看還是要先壞了這個祭壇,要不然兄弟們受了影響,估計拿不到東西。” 唐省寧擰著眉頭。 “你是說,這祭壇有古怪?” 這祭壇,四個死人,都有些古怪。 “試試?” 兩個漢子拿著鐵鍬,靠近了祭壇。 砰。 一鐵鍬下去,石屑子都沒有鏟下一塊。 “還特么真硬。” “快點退回來。”唐省寧大叫道。 這兩個漢子埋頭苦干,就沒有察覺。祭壇受到攻擊時,上頭有個人一下子動了。 那四個虔誠禱告的異族漢子,有一個動了下,就像是雕塑突然動彈起來。他直起了腰,兩條腿在原地轉了個圈,就面對著兩個漢子。 整個過程都是無聲無息的。 我們在下頭,看到格外清楚。 “不要抬頭。” 不說還好一抬頭,就跟這個漢子對上了眼睛。 黑幽幽的兩個洞。 這人的眼珠子竟然挖掉了,只有兩個疤痕和洞留了下來。 即使在祭壇外頭,我的腦袋都迷糊了下。眼神一跟那兩個空洞對上,就跟被吸引住了,越陷越深,恨不得鉆進去一樣。 心里明知道不對,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個兒的眼珠子了。 殺,殺…… 一個詭異的聲音在心里頭響起來。 一瞬間,眼珠子就跟充血般變得火辣辣的。 天地不仁,萬物可殺。 不過是短短片刻,我就覺得自己內心像是有一團火焰在跳動著,周圍的這些唐家人各個都變得面目可憎,可恨,恨不得立刻就把他們全都給殺了。 要是有把刀,我現在就要殺了這些家伙。 穩住,穩住…… 我想要念誦靜心咒,但是符咒沒法起作用,輕易就被這人的眼窩子里透出的邪異氣息給驅散了。我改念白色影子教我的符咒,頓時就感覺心里頭一股燥熱氣息被壓了下去。 好險,我怎么變得這么兇戾。 呼呼,急促的呼吸聲響起來。 撲。 一股溫熱的血液濺了我一臉。 我一摸,差點叫出來。 站在我旁邊的還有兩個漢子,這會兒拿著刀,直接就送進了對方的脖子里頭。 血色噴射。 整個過程中,兩個人都是深色激動,眼珠發紅,一副對面就是自己的殺父仇人一樣。血這么往外噴,兩個人都不帶吭聲的。 “都別看,不能看他的眼睛。” 唐省寧看著僅剩的幾個唐家漢子,臉色鐵青。 劉經理說:“唐總,不如我們就回吧。齊家人的財寶都到手了,能做一輩子富家翁了。這么個東西就算很強,但是得不到手,就丟在這下頭好了。” 話說得好聽,但里頭滿滿的都是挑撥的意味。 唐省寧牙齒咬的嘎巴響。 “齊家的寶貝就在里頭,不管怎么樣,今天我一定要得到驅鬼打鐵的方子。” 真是魔怔了。 你怎么知道東西在里頭? 萬一齊家人并沒有把方子放在里頭,而是另外的東西呢?再一個說不準,萬一里頭是空的,啥都沒有,你豈不是要被氣死? 當然,這只是我的揣測。 想要到這里來,步步艱難,說明了齊家人多么重視這個地方。 “不好吧,反正白馬炭都有了,肯定發財了。” 墩子叫道:“不行。” “大伯,您想想,就是有了白馬炭,才需要那張方子啊。否則的話,我們的了材料,卻缺了法子,那是多大的可惜。” “你說的沒錯。” 墩子得意地瞥了劉經理一眼,后者還想說什么,只能嘆息一聲。 這家伙好深的心思啊。 “找了幾十年,總算是發現了。就差這么一點,誰也不能攔著我們。”唐省寧一咬牙,就開始發狠。 這個祭壇怎么破? 四人占著四個方位,無論從哪邊上去,都會被迷了。 “干脆放一把火試試?”有人提議道。 說干就干。 這里頭煞氣越來越重,但是修道人自然有法子,把火焰給催了起來。 一般的邪祟都怕火。 火焰高了,就朝著祭壇丟過去。 我就這么看著,火焰一接觸祭壇,立刻就變成了灰白色,然后就跟被水給澆了,立刻就變小然后消失。 “不用心存僥幸,齊家人不會給這種空子的。哼,你們活著時,我能把你們都給燒死,難道死后我還會怕了?”唐省寧若無其事地說著狠話。 沒人搭話。 恨,好恨…… 煞氣像是沸騰起來了。 有著怨毒的聲音在耳邊回響著。 我差點就捂著耳朵。 好大,好吵,不只是一個人,是好多人發出的凄厲哀嚎聲。周圍的人就跟聾了一樣,連這么大的聲音都聽不到。 “大伯,你說怎么辦?” “來呀,”唐省寧一聲獰笑,叫道:“來呀,把東西都給抬上來。” 我站在旁邊,一句話也不說。 “哎,那你們小心,都要當心啊。” 劉經理嘴里說著,自個兒跑到個角落里待著。 這個劉經理絕對有大問題。 他眼里閃爍著詭光,突然跟我對視一眼,嘴角一歪,就牽扯出一個格外滲人的笑臉。我一眨眼,定睛望去,他臉上掛著溫煦笑容,一副很寬厚的樣子。 “李先生,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他問道。 我笑了下,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劉經理站在我身邊。 “人心我不懂,但唐家人做夢都想的東西就在眼前,誰要是敢有異議。我敢擔保,只怕他要人頭不保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