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銷金環的下落
我喘著氣,心里慶幸。 不僅白葳看出來了,我也自知,不是這家伙的對手。 刀煞符咒對付不了它。 木飛鏢。 這家伙跟爺爺有仇,又想害我,我一點沒有留手。 白葳急忙來扶著我,關切道:“是哪兒受傷了嗎?” 沒有,只是脫力了。 “李淳,你好厲害,剛才那東西給我的感覺很差。如果動了手,我們兩個加起來都打不過他。” 這么厲害嗎? 不是我厲害,而是這個木飛鏢厲害。 嗤嗤,一團黃煙騰空而起。 不好,這都沒死?黃煙里頭像是裹著一道身形,拋下了一句尖銳的吼叫:“李淳,你敢壞了我的法身,我跟你不死不休。” 居然能變成煙霧? 這是什么法術? 我看著地面,這里有花臉被我打傷留下的血跡。 不是紅的,而是一種古怪的黃綠色。 很腥,很臭。 “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來頭?” 我還拿不定,但是白葳跟著祖姑婆,見得多,聽得多,非常肯定地說道。她憂心道:“李淳,他那么兇狠,一定會來報復的?!?/br> 哼,他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他。 “走。” 這么一鬧騰,我們就沒有再耽擱了,趕緊出發上路。 接下來一路,倒是很順暢,我們腳程快,太陽出來沒多久,就來到了龍口灣。難怪祖姑婆跟我說,到了這兒,只要一打聽,就知道她的住處。 祖姑婆住在一個很大的魚塘旁邊,這里只有她一戶人家。 柳樹垂垂,湖水清澈,風景很不錯。就是靠近了以后,感覺這兒水重陰重,大熱天的也會覺得十分涼爽。 “師父,我把李淳領回來了?!?/br> 祖姑婆在屋里疊紙錢,放下東西,說:“你惹禍了,那么多陰物去找你,里頭有好些都是不講理的,直接就會把你給鬼魂給撕碎了。” 我心里大呼冤枉,道:“婆婆,我可沒有濫用法術,也沒有做什么壞事啊。” 說實話,居然被這么多的陰物找上門,我到現在,也還是一頭霧水呢。 “真的?你要是做壞事,我就第一個替你爺爺清理了你這個不孝孫子?!?/br> 趕緊搖頭。 白葳捂著嘴巴,笑著說:“師父,你就別逗他了?!?/br> 祖姑婆嗯了聲,問:“小子,你是不是把陳達志給弄死了?” 原來是為了這事。 我故作輕松,但其實是帶著幾分得意,道:“婆婆,我對付他,可不僅僅是因為私怨,有公道,有正義在里頭。那家伙居然殺了五個人,要擺一個嬰靈轉運的邪術,我豈能饒得了他?” 祖姑婆哼了聲。 “還挺得意?” 的確有一點。 白葳眼睛里帶著一絲驚贊,說:“李淳,真的嗎?你才入門沒多久,就把陳達志給打倒了?陳達志畢竟比你多修煉了幾十年呢。” “一點運道?!?/br> 白葳眼中真心實意地贊美,不知道怎么的,讓我心里一陣竊喜。 說實話,一個月前,他們把我逼得家破人亡,現在被我扳回一局,自然有些小得意。 “小子,我教你一個好。殺人,就是殺了人。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殺了,手里就沾了血。別把正義和公道掛在嘴上,要不然,你早晚要吃大虧?!?/br> 我不說話。 “不信?”祖姑婆嘿嘿笑了聲,莫名有些感慨。 “年輕就是好啊,不過你也別高興太早。” 祖姑婆給我潑了一盆冷水。 “走了修道這條路,就要學會敬畏天理人心。陳達志不修德行,早晚有這一劫,不過是撞到你手上了。不過,你殺了他,卻是惹上了大麻煩?!?/br> 麻煩? 白葳聰敏,問:“師父,是陳達志有什么親朋古舊,來找李淳報仇嗎?” “那倒不是?!?/br> 祖姑婆緩緩道:“小子,你聽好了,這關系到你的生死大事。” 我急忙豎起耳朵。 “四個月前,八里墩的大墳炸了。” 又繞到這事上頭了? 據說是劉響挖的,從里頭淘除了好幾件古董東西。 祖姑婆說,那座大墳不普通,是一位高道大德的墓xue,叫做蕭山墓。墓被炸了,里頭的東西也重見天日。其中有一樁東西,喚做銷金環,是蕭山道人的得意法器,威力很大,惹得很多人動心。 “墓是陳達志和劉響挖的,他死了,你說東西哪兒去了?” 我差點跳起來。 “我根本沒見著?!?/br> “你覺得那些陰物會信?” 白葳細心,問道:“師父,這都幾個月了,怎么陰物現在才冒頭呢?!?/br> “消息是從陰間傳出來的,也就這兩天的功夫。估計是陳達志死了,覺得不甘心,所以在下頭給你扣了一個屎盆子?!?/br> 我搖頭。 “怎么了?” “陳達志做不了鬼,他已經魂飛魄散了。” 祖姑婆一驚,道:“好小子,手段夠狠的啊,連鬼魂都沒放出來?”這話也不知道是驚,是贊,反正打量我的眼神是很古怪。 “不是我干的,他擺下了三才煞陣,污了青龍白虎兩靈,后來被我破了法術,就受了反撲而死。” 祖姑婆愣了下,才喃喃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br> 她皺起眉頭,道:“連三才煞陣都擺了出來,看來銷金環的確不在他的手上。要不然,對付你應該是手到擒來才對。” 不是陳達志,那會是誰呢? “劉響呢?會不會是他在下頭亂說?” 我拿出小竹簍,里頭有五個虛弱的鬼魂,幾乎是一碰就碎。 “我見不得他們魂飛魄散,就給收了起來。” 祖姑婆見了,看我的眼神柔和了許多。 這就怪了。 兩個當事人都死了,誰還知道當時的事情呢? 這事處處透著蹊蹺。 人死了,鬼魂雖然不滅,但一到陰間,就會走上渾噩的黃泉路。我去過一遭,深有體會,所以這件事情,一定是有修道人在背后推動。 “也許,是拿到銷金環的人,想要讓你做個替罪羔羊。”白葳凝重地說道。 大有可能。 “要查。” 即使是想查這件事情,也來不及了。 “怎么了?”祖姑婆奇道,“我不是吩咐白葳,讓你用鏡子遮著臉,別叫他們看到嗎?我這兒有些布置,他們不知道,就尋不到你。” “師父,我們在路上遇到一個花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