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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北風其涼在線閱讀 - 北風其涼_分節閱讀_59

北風其涼_分節閱讀_59

    ☆、第四十四章

    南嶺在經過短暫的雞飛狗跳后恢復了一派安寧和諧的場面,蘇錦走了好幾天,唐青崖總算不折騰了,倒把顧霜遲弄得莫名其妙,怪不習慣的。

    他的藤椅讓給了唐青崖,最近養的那只大白貓快生了,成天懶在唐青崖腿上不肯動。

    顧霜遲端著藥出去的時候,正看到唐青崖微瞇著眼,手放在白貓的腦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揉。他不鬧騰時眉眼清俊如畫中仙,不知想了些什么,嘴角輕輕地翹起來,登時少了薄涼,要不是有幾分病氣,應當更加好看。

    把藥碗遞過去,唐青崖道了聲多謝。

    按照平時相安無事的常態,唐青崖喝完藥會繼續玩一會兒貓,再和照顧他的小藥童講點過去的故事,順便白話幾句蘇錦。他不和顧霜遲打招呼,等到累了疲倦了,就回屋里睡覺,屆時顧霜遲再扎他一通針,這人最后也不知是睡過去,還是暈過去。

    他的手腳仿佛生了銹,動不得,而如今清醒的時候也越來越少了。

    顧霜遲心知肚明,七夜奈何這種毒正在擴散,起先幾顆藥丸的效用喪失,中毒的人常常會覺得冷,手腳僵硬,接著會長時間地陷入睡眠……直到再也醒不來。

    可這日唐青崖卻無事生非地招惹了他:“這位前輩,世上到底有沒有昆山雪蓮?”

    顧霜遲愣了,唐青崖又道:“黑節草確有其事,血茯苓極其易得,可昆侖山遠在關外千里,此時寒冬,那里滴水成冰……又要三十日來回,絕對不可能做到。你莫不是想把他打發走,等三十天回來看我死了,也不必太過悲哀吧?”

    “你自己不想活了?”

    他一句反問,唐青崖抬起眼皮,太陽明晃晃地掛在中天,照耀得他瞳孔微縮,旋即受不了似的又閉了回去,伸展手腳道:

    “我怎么不想活,想得很……還有好多地方沒去成,關外、北境我就沒去過,滇南常春之地并未涉足……我還想多活幾年,和他待在一起。”

    前面聽得顧霜遲微微動容,最后猝不及防,于是那點動容又冷回去了:“那你就好生吃藥養著。誰跟你說世上沒有昆山雪蓮?鼠目寸光。”

    他收了唐青崖的藥碗轉身便走,身后聲音拖長了道:“前輩——你就讓我死了這條心吧。要是我一直以為他會回來,死的時候豈不是很痛苦?”

    顧霜遲去而復返,將空碗往他手邊的小桌上一磕,在他面前的凳上坐下。

    這人不笑時看上去十分認真,說什么都讓人愿意去相信。顧霜遲翻了個白眼,想,“我難道還信了他的鬼話嗎?”

    于是他言簡意賅地對唐青崖的悲觀表達了獨特的見解:“你喜歡每日傷春悲秋?不如我在藥里加東西,叫你好好體驗一下什么叫人生百味唯苦最難。”

    唐青崖:“……”

    他第二次站起要走,又被喊住。顧霜遲眼角斜飛,整個人從上到下寫滿了不耐煩,只見唐青崖不作妖了,動了動嘴唇,道:“你武功如何?”

    顧霜遲:“你全盛時期也未必敵得過,如今這樣,我打十個綽綽有余。”

    唐青崖聞言從那藤椅上爬起來:“那前輩屈尊陪我活動下筋骨?”

    他心想總比這混吃等死強,如今唐青崖每天半死不活地拖著,那毒即便擴散也不會再有更慘烈的下場。好比過了不能亂動的時期,現下隨便折騰,不曾動搖結局分毫。

    顧霜遲從地上拾起一根枯枝:“行啊,你先請吧。”

    唐青崖以為顧霜遲是個花拳繡腿的典范人物,他端著“活動腿腳”的心態起手,誰知顧霜遲出手竟是凌霄劍法。

    他不愧為謝凌親傳,當中幾式變化唐青崖在蘇錦的身上看到過。只是顧霜遲比他更加銳利,手中一枝枯枝承受不住他的內力,斷成了幾截,于是化指為劍——或是他將劍法轉瞬地化為了指法,威力有增無減。

    大貓被嚇得炸著毛蹣跚而去,幾個藥童遠遠地看,桌案上那個碗憑空多了幾條裂縫,在顧霜遲收手之時,突然碎成了八瓣。

    唐青崖捂著心口,那里仿佛一片海域剛剛接受了暴風雨的洗禮,如今脆弱不堪。他覺得自己剛才有那么一瞬間幾乎呼吸驟停,毫無生氣地被掐住了喉嚨。

    顧霜遲淡淡地問道:“瀕死的滋味好受嗎?”見他不答,又冷笑一聲,道:“沒那么容易。你以為自己悄悄地沒了,只有你一個人受難?其實蘇錦只會比你更痛苦不堪,終生都活在沒有見到最后一面的陰霾中。”

    他似乎話里有話,唐青崖仰起臉看顧霜遲,逆著光,眼睫低垂,說不出的憂郁。

    可根本無暇消化顧霜遲的言外之意,唐青崖要吐出肺來似的一通咳嗽,最終有氣無力地抬手:“扶……扶我一把,快要站不住了。”

    顧霜遲一揮手,有兩個小藥童上來撐住他,而這人剛才疾風驟雨地一通教訓完,自己也舒服了,心情大好地往回走:“我去給你煎碗藥,剛才看你臉色,好像還有所緩和,不如以后每日也舒展下筋骨,說不定真有回轉余地。”

    唐青崖眼前一黑,想到以后每天被他貓玩耗子一樣折磨,恨不能直接吹燈拔蠟。

    他沒來由地想起蘇錦那句話,聲音顫抖,前所未有的難過:“……我真不知自己會做出什么蠢事來。”

    于是他想了想,心道:“算了,還是能活一日算一日吧,阿錦太認死理,萬一真的惹出什么變故,我九泉之下恐怕能氣得活過來。”

    他與顧霜遲斗智斗勇,為了喝藥的事每日躲到床底又被毫不留情地揪出來,自以為過得將就瀟灑,短暫地忘記了日復一日蘇錦還沒回來的絕望。

    唐青崖掛念著的那人此時正在臨安一處郊外,拔劍嚴陣以待,而對面是比他高些的男人。兩個人眼看就要掐上驚天動地的一架。

    方知站在一旁,百無聊賴地想,“竟只有我一個看客。”

    此前群英會上的英雄豪杰作古的作古,隱退的隱退,當年的盛況只能從老人們的回憶中窺見一斑,后來齊家再沒牽過線,竟成了最后一屆群英會……三十二年后,凌霄劍與斷瀾刀都各自換了主人。

    劍尖微垂,蘇錦伸出左手:“請。”

    他話音剛落,雁南度即刻提刀而上,速度快得猶如閃電,頃刻殺到面前。他的刀法與何常截然不同,沒有大開大合的氣勢,反倒十分陰狠,第一下并非砍殺,刀鋒帶起一股真氣,銳利難當能割傷人。

    蘇錦一蹙眉,探不清虛實之時他向后躲開雁南度一擊。

    那刀鋒仿佛切開了風,一擊不中連調整的時間都沒有旋即迎身而上,直直往前一捅。長劍即刻抽出,雪亮的劍身化作一道白虹,與刀鋒在半空中撞在一起!

    他感覺到從那刀上傳來的殺意與內力,澎湃之余竟然又十分纏綿,源源不斷,似曾相識。蘇錦眉間微微放開,借著這一下力道,突然發難——

    凌霄劍激蕩開時發出細微的“嗡”聲,仿佛呼喚九天之上。蘇錦翻身躍到雁南度背后,速度奇快,在他還未反應過來之時,抬手便是一招“疊翠”。

    這是凌霄九式的第七式,使出來劍尖殘影四散,招式偏偏非常溫潤,猶如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有萬物復蘇、枯木回春之勢,指尖并劍,姿態柔美至極,但當中暗藏殺機,最容易讓人掉以輕心。

    雁南度果真上當,長刀側面迎上,要接他這一擊。

    豈料變故頃刻間便發生了,蘇錦的劍在半空中軟綿綿地一轉,忽而凌厲地變作了萬點繁星之姿。雁南度甫一接下,這才察覺到不對,連連后退數步。

    他稱贊道:“好劍法!”

    蘇錦心中微動,有片刻的分神,下一秒,雁南度再次纏上,刀法行云流水。蘇錦見有機可趁,勝負心發作,劍刃朝著雁南度而去,極致的攻勢眼看就要觸到一起!

    劍刃遞到他面前時,雁南度的身軀卻極為詭異地扭曲,接著整個人滑過他的劍刃,長刀斬向蘇錦腰側。他暗道不好,撤回劍躲避,二人一來一去,竟是恰好平手,而爭強好勝的念頭已經完全激發。

    方知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祈禱這二人可別真的殺起來。

    雁南度能當上昆侖派的掌門,足以說明他并非等閑之輩,境界更是比何常杜若這種人高上不知多少。而蘇錦雖下山不久,十年步步生蓮積攢的內力與對凌霄劍超乎常人的領悟速度,亦是不可小覷。

    兩人見招拆招,又都是速度極快的法子,眼花繚亂地交手三百多個回合,還沒分出勝負。而蘇錦卻隱隱覺得,對方在試探他,他卻也在試探雁南度。

    門路摸得清清楚楚,片刻間找不到應對方式。

    昆侖的刀……與大漠的飛沙滿地石亂走和雪山的瀚海闌干百丈冰都毫無干系,走的不是凌厲之姿,雖然雁南度十足的蕭肅,他的刀卻仍然纏綿。不錯,這是這兩個字了,蘇錦靈光乍現,那刀鋒極薄,纏綿悱惻,刀背又厚,磅礴沉郁,因而兩邊陰陽怪氣地扭在一起,呈現出意外的和睦!

    “嘩”的金屬聲,劍刃與刀鋒激烈地碰在一處,凌霄劍劃開,這聲音太刺耳,饒是雁南度都忍不住皺了眉。

    蘇錦毫無影響似的,突然拔劍而起,自上往下封住他的天靈蓋,“碣石”最需力氣,而其中變化涵蓋四面八方,當頭一擊更加叫人避無可避。雁南度抬刀硬接,腳下的塵土和著泥濘,腳印竟然深入數寸。

    方知:“天……能將劍用出了刀的氣勢,那日對陣何常竟是留情了么?”

    他情不自禁地想,若是能看到凌霄九式的全部劍招該多好。

    而下一刻,蘇錦仿佛與他心靈相通,在接了雁南度無比犀利的一刀之后,深吸一口氣,卻并不退后。他手中的凌霄劍須臾間有了生命似的,劍身承載的劍氣仿佛突然化出了實體,劍尖憑空多出半尺,像白練,又像霜雪——

    上善若水,而水有千姿百態。

    他靜靜地閉上眼睛,在心中演練過無數次的劍招終于有了契機。此前捉摸不透的那一點在雁南度的刀下終于靈光乍現,他將凌霄劍送出,劍身短暫地失去了重量,仿佛自身與劍融為一體,劍隨心至,通透明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