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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北風其涼在線閱讀 - 北風其涼_分節閱讀_51

北風其涼_分節閱讀_51

    “恨……自然也恨的。但總覺得一報還一報,左右挨了他不少戒尺,也受了他不少恩惠。大師姐同他一母雙生,受他牽連落了病根,后來又被他灌了藥,至今不能離開寒潭半步,卻覺得他可憐。”唐青崖輕聲道,“算來算去的,怎么算得清呢?”

    “挨了戒尺能抵消這次算計你父親的過錯?”

    唐青崖彈了蘇錦腦門一下,道:“知道你心里有氣,只是如今事情都過去了,人得往前看——我若殺了他,毒就能解么。”

    他說得平淡無奇,蘇錦正扣著他脈門,垂眼思慮許久,末了狀似發誓道:“我不問你能不能好——索性不過最壞的打算,你今后若是個平常人,為師父沉冤昭雪之后,回到此處,我陪你一輩子便是。”

    唐青崖想了想,笑道:“蠢貨。”

    他聽了這話,竟覺得就算僥幸解了毒,日后平庸地過一生,已經得償所愿。若是解不了毒,蘇錦能陪自己個百日之久,倒也不算太虧。

    只是歲月靜好終究為假相。這日唐白羽與唐紅竹拜訪,號稱制出了解藥,見蘇錦一臉茫然,唐白羽接了唐青崖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把來龍去脈一一說與他聽。

    “所以,由于那無藥可解的毒,你暫時內力盡失、虛弱無比,成了個廢人?”

    蘇錦話音剛落,伸出手頗有先見之明地接住了唐青崖扔過來毫無威脅力的枕頭,把最后兩個音節咬得字正腔圓。

    狹窄的房間內聚集著好幾個人,唐白羽惆悵地坐在一旁,而紅竹忐忑不安地遞過去一枚藥丸,道:“我照醫理配的,雖說七夜奈何解藥方子失傳了,但制法和效用求穩,并非發作迅速的虎狼藥,應當……會有所緩解。”

    唐青崖被唐玄翊暗算了這么一下,萬念俱灰好幾天,如今死馬當活馬醫,二話不說拿來就水吞下。

    饒是他有了心理準備,仍舊被那味道惡心了須臾。

    臉色由青到白地轉了一圈,他方才咽下去,紅竹又唯恐天下不亂地補充道:“就算我瞎貓碰上死耗子把七夜奈何解了,你的內力和一身武功也回不來……小師兄,我丑話說在前頭,這不是仙丹,你能撿回一條小命已經阿彌陀佛了。”

    唐青崖瞪了她一眼,言簡意賅道:“閉嘴。”

    紅竹放心不下,臨走前拉過蘇錦如此這般地絮叨一通,這才和白羽離開了竹苑。蘇錦送他們到外間,夜里的雪化了,江水潺潺。

    “你現在知道我的事。”唐青崖攏著厚重的披風,他比不得以前,往灰色單衣的蘇錦旁邊一戳,幾乎是兩個季節的裝扮,“差不多也該說點自己的了吧。”

    蘇錦疑惑地看向他,唐青崖卻不語,遞過去一個眼神,把“等價交換”傳達得淋漓盡致。

    “咳咳……我是偷跑的。”

    無比艱難地開了個頭,后面的便好說的多了。

    唐青崖剛走時,蘇錦失魂落魄好幾日,被程九歌語言暴力了一次,好容易緩過來。

    眼看成都的事該知道的都知道,其余的牽掛也處理到位,三人即刻成行,往洛陽去,計劃從高若谷那處得知一星半點關于那殘破不堪的《人間世》的線索。

    鳴泉山莊乃一處皇商的府邸,又因與洛陽的父母官交好,山莊生意遍布全國,還有不少商戶的東西被選為貢品,如今分外春風得意。

    高若谷此人很是奇怪,年逾古稀,有人說他武功高強,又有人說他智計無雙。也因為有他的坐鎮,鳴泉山莊才越做越大。

    至于高若谷如何結交冉秋這類前任的大內高手,又如何在謝凌與鳴泉山莊不共戴天后依然同他保持聯系,卻不得而知了。

    蘇錦一路乖巧得很,雖不多話,但程九歌說什么他便照做。表面悄無聲息,內心卻無一刻不再想著逃跑。

    抵達漢中之時,他們入住一家客棧。

    人多而雜的黃昏,天氣又冷,辛辣的酒和篝火給了客棧中歇腳的各位一個夜談的契機,秦無端歇得早,程九歌對蘇錦放松了警惕,見他聽那些商販聊著五湖四海的奇聞入神,叮囑了兩句,便也上樓歇了。

    待到他們二人再沒動靜,蘇錦把凌霄劍一背,留下張字條,連夜跑了。

    他跌跌撞撞回了渝州,又四處打聽如何去到三合鎮。當真是風塵仆仆、披星戴月,還忍受了蜀地夜間陰寒,終于得以見到唐青崖。

    聽到此處,唐青崖額角抽痛,幾乎可以預見被泰山大人興師問罪的情景。

    可對方說得理所應當,他見蘇錦始終一副并未意識到錯誤的表情,換了個溫和些的語氣問:“你小師叔知道你來了我這兒嗎?”

    “我寫了來找你,讓他如果需要,傳信過來就是。”蘇錦拉過唐青崖冰冷的手,自然而然地捂在了自己懷里,“你送我那只肥鳥,我留給他們了。”

    唐青崖:“那是鴿子。”

    蘇錦:“……好。”

    許是唐紅竹真的歪打正著找出了解藥,七日時限已到,唐青崖并未覺得自己快死了。仍舊沒有力氣,每日渾渾噩噩,但終歸是個好消息。

    蘇錦寫了封信,將此事告知程九歌。他畢竟是首屈一指的大夫,又飽覽醫書,想必鬼點子多一些,說不定能免了那重塑經脈的痛苦,不著痕跡地化掉殘余的毒素。

    這日蜀中大晴,冬日天藍,不染纖塵。

    唐青崖一早便起來了。他沒驚動蘇錦,留他在另間房中睡得舒服溫暖,自己披了暖和的外衫,徒步前往刑堂。

    其他的局勢,唐從恕已經跟他講過。此次唐玄翊堪稱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可最終敗在一人手上。唐翎兮之后再沒有出過寒潭,不知她到底怎么想的。攻玉堂雖然損失了一些人手,仍舊換來了安寧。

    之后唐從茂以“犬子不肖”的名義,辭去長老的位置,主動要求終身鎮守后山黑竹林。唐玄翊的幾個親信亦被發落,如今該是沒命了,他本人囚禁于水牢,不見天日。

    唐青崖站在水牢前面,這地方他少年時來過一次,出于某種殺雞儆猴的特殊教育。撲面寒氣竟不遜于寒潭的陰森,唐青崖攏了攏衣領,手一揮,示意看守弟子開門。

    水牢四面為毒潭,水可蝕骨,當中牢籠鎖鏈四條均是玄鐵打造,鎖住四肢,再無反抗的可能。至于營救,那更是天方夜譚。

    唐玄翊便在當中,一掃往日威嚴,落魄不堪。

    水牢中的人大抵失去了抗爭的意志,此處十分安靜,腳步聲便顯得非常明顯。唐玄翊聞聲一動,四肢鎖鏈發出一陣互相碰撞的雜音。

    他于這雜音中微微抬頭,見到了毫發無傷的唐青崖,露出了個愕然的表情。

    唐青崖不知還該不該繼續喊師兄,省略掉這一步,直接道:“怎么,見我還沒死,覺得可惜了,還是悔恨當日不如給我一刀?”

    唐玄翊幾不可聞地笑了笑:“我知道紅竹有法子,只是沒料到真能長久……但你一身修為怕是全損了吧。”

    “……”唐青崖略一思索,道,“你不直接殺我,卻讓我手腳全廢,是不是以為倘若失了武功我定會萬念俱灰,比死了更加痛苦?”

    唐玄翊并不回答,唐青崖又道:“有一件事,我牽掛了很多年。十四歲那年我出師,而后因為擅自救了一個人,按規矩不至于罰戒尺,你卻罰了我五十下,打得皮開rou綻……親自罰的。那會兒,你是不是想要打死我?”

    唐玄翊冷笑一聲:“是我最終心軟!”

    “那上個月在家宴湯羹中下毒,本來可以直接害死所有人你獨掌大權,大不了其他人敢怒不敢言,可你為何只下了一點軟筋散?后來追殺我,有無數個機會都在你一念之間,到底放過了……也是心軟了,手下留情么?”

    他默然不語,唐青崖繼續道:“大師兄——我今日還敬你一聲——沒了武功,我在機關傀儡術上依舊很有造詣。至于你心心念念的,并非我所求……此前爹爹問過我是否有意,我道你與白羽師兄皆是上乘之選。幾位長老更加屬意于你,只是怕說得太早生了變故,才一直壓著,要磨磨你的性子……你不走這一步,議事堂的椅子遲早都是你的。”

    唐玄翊抬頭望向他,目光中透出一絲難以察覺的悔恨。而那只是一瞬,片刻后又被無波無瀾的冷淡取代了。

    唐青崖:“……唐棄叛逃之時,父親為了從鳴泉山莊手中救你,腿上受了傷,至今一到陰雨天還會疼痛,耐不得寒。他可曾怨過你一句嗎?若是當真對你已經失望透頂,不愿與你有任何瓜葛,不想栽培你,他又何苦多此一舉呢?如今看來,倒是好心當作驢肝肺……誰在與旁人暗通款曲,我真替他不值!”

    他說完這句,留下句“好自為之”便扭頭走了。

    隱約有滴水穿石之聲,唐青崖行至拐角,驀然停下腳步。他縱使內力盡失,到底耳聰目明,從那之中聽得一絲哽咽,旋即聲音越來越大。

    刑堂守衛弟子放輕了語調:“少主?”

    唐青崖眨眨眼,掌心被自己掐出了幾條紅痕,他故作輕松道:“行了,到底曾經是大師兄,吃的多照拂下,別讓他太受罪。”

    “是。”

    他去刑堂的行蹤保密,卻不知離開不久,有位不速之客到了竹苑。

    蘇錦開門時,被那老人嚇了一跳,辨認良久,還未問出口,那人反倒質問他道:“小子,你在我兒子房中……你是何人?”

    卻是唐門門主從恕,蘇錦連忙側身讓他進來,倒茶挪座一氣呵成,不敢怠慢。他知道這是謝凌為數不多的摯友,當日唐青崖甫一認識他,便道“家父不會坐視不管”,二人淵源可見一斑。

    唐從恕見他規矩,又因著此前無意中得知了兒子那點不可說的癖好,登時警惕起來,少不得多問對方家世。蘇錦答了,一時沒有想好索性隱瞞出身,默默地打量起他——年歲應當已經不小了,須發花白,腿腳略有不便。

    他不語,唐從恕固然不會先開口。他的目光逡巡一周,落到角落的凌霄劍上時瞳孔微微收縮,情不自禁道:“凌霄劍?!你是謝凌的什么人?”

    蘇錦道:“那是家師。”

    唐從恕聞言皺眉,良久,蘇錦忐忑不安中,他猜緩緩開口道:“我真以為……霜遲之后,他再不收徒。如今看來,謝兄仍是希望有人繼承他的未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