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她是娛樂圈不老女神, 她應(yīng)該青春貌美、麗質(zhì)無雙才對。 葉筱柔擰開水龍頭,用涼水不停的沖臉。一下又一下, 水弄花了她的眼線和睫毛膏, 鏡子里的女人看起來更丑了。 衛(wèi)生間外,秦松芳咒罵:“夭壽, 莽莽撞撞天天跟趕著投胎啊。” 司文耀輕聲勸:“奶奶,您別生氣,喝杯開水潤潤嗓子。” 大孫子的貼心,讓秦松芳心里分外熨帖。 葉筱柔背靠在衛(wèi)生間門上, 全神貫注的盯住掌心,想要取出玉佩里的靈泉。 沒有,一滴靈泉都沒出現(xiàn)。 葉筱柔不停的變化動作,不死心的嘗試。 自從得到玉佩中的靈泉后,葉筱柔的人生和它完全綁定。 她無法想象,沒有靈泉的人生。她會變老變丑,玉姿公司也將失去優(yōu)越性,淪為三流護(hù)膚品。 丈夫進(jìn)監(jiān)獄時,葉筱柔都沒這樣慌亂。 她拼命揉搓自己臉頰,想要抹去臉上的皺紋和斑點(diǎn),這樣一張臉別說閃耀娛樂圈,連立足都難。 失去靈泉,就失去了賺錢和結(jié)交人脈的資本。但失去美麗,對葉筱柔來說,就像失去了一切。 司文月回到家中,聽到衛(wèi)生間的動靜,不安的敲門:“媽咪,你還好嗎,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你把包落在車上了,手機(jī)也在。” 手機(jī)?對,她還能聯(lián)絡(luò)商子明。 葉筱柔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打開門,從女兒手里抓過包,再次將自己隔絕到衛(wèi)生間中。 她瘋狂的模樣,嚇壞了司文月,連嘴巴不干不凈的秦松芳都住了嘴。 她生怕兒媳婦兒受刺激瘋了,拿菜刀砍她和老伴。 葉筱柔雙手捧著手機(jī),拼命撥打商子明電話,一個接一個。 另一端,商子明正在書房處理工作,手機(jī)屏幕不斷亮起,攔截來電不斷增多。 他試探著拿起手機(jī),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接電話的沖動,唇角不由露出笑意。 看來修建希望小學(xué)和做慈善果然有用,也許他可以試一下完全和葉筱柔斷絕關(guān)系。 想到這里,他按下接聽鍵。 “子明,子明!” 葉筱柔眼里含淚,急促的呼喊商子明的名字。 “葉筱柔。” 商子明語氣冷淡,念她名字時像陌生人一樣。 “子明,你真的愿意一直守護(hù)我,不管我遭遇什么,都陪著我嗎?我想離婚,子明,我真的撐不下去了,我們結(jié)婚吧。” 葉筱柔告訴自己,只要擺脫司夫人的身份,成為商子明的妻子,她就可以脫離困境。 臉上的斑點(diǎn)和皺紋,可以到美容院做手術(shù)清除。 玉佩總有一天能修復(fù),靈泉還會回來的。在此之前,葉筱柔想要一個依靠,她不想再努力了。 商子明的表情比便秘十天還難受,這是他人生第一次被求婚,對象還是個有夫之婦。 坦白說,他感覺自己的清白受到了玷污。 值得慶幸的是,他沒答應(yīng)葉筱柔的沖動,連眼前哭哭啼啼的女人好可憐的情緒都沒有,只有純?nèi)坏膮拹骸?/br> 此時此刻,商子明最感激的人就是蘇晚晴,是她為自己指了條明路,讓他免遭葉筱柔毒手。 “你要撐不下去了?” 商子明尾音微微揚(yáng)起,手指靈活的轉(zhuǎn)起鋼筆。 “嗚,子明,我真的好累。”葉筱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哭得淚眼模糊,沒聽出商子明語氣的異樣。 “聽到這個消息,我真的很……高興,葉筱柔,你品行不好。當(dāng)初做小三靠孩子上位,還整殘原配,現(xiàn)在又打算婚內(nèi)出軌,嘴臉太令人作嘔。我?guī)湍阒笚l明路,惡毒渣女配吸d男,你和顧煦陽絕對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雙。” “對了,我很惡心你,不要再給我打電話。和你這樣惡毒的女人,多說一句話,都讓人反胃。 商子明痛痛快快的表達(dá)完心理感受,愉悅的掛斷電話,把葉筱柔拉入黑名單。 緊接著,他又給助理打了電話,讓對方毀約,賠錢也不讓葉筱柔做產(chǎn)品代言人。 以商子明的身價,花錢找人脈捧一個女星,只是一句話的事。 但葉筱柔的所作所為,讓商子明深惡痛絕。她話里話外,暗示過很多次,讓他出手對付蘇晚晴。 無論從法律還是道義上,商子明都不認(rèn)可葉筱柔的行為。 要不是他先前撞邪一樣,主動撲到葉筱柔的備胎池里,商子明絕對不會和她有交集。 心中憋悶許久的郁氣一掃而空,他點(diǎn)開微信,給蘇晚晴轉(zhuǎn)賬發(fā)了個大紅包,附送六個字:“多謝救命之恩。” 衛(wèi)生間里,葉筱柔神色倉惶的望著手機(jī)。 商子明的話語,在她耳畔反復(fù)回響。 屋漏偏風(fēng)連陰雨,沒一會兒經(jīng)紀(jì)人火燒火燎的給她電話:“葉姐,出事了你的黑照和視頻上了微博熱搜,還收到了好幾個解除合約的通知。” 撇開小插曲,蘇家的宴會舉辦的非常成功,令蘭藥妝也因葉筱柔的拙劣打壓,在網(wǎng)上打響了名氣。 宴會結(jié)束,賓客散去,熱鬧像融化的積雪,布置精美的會場重新變得冷清。 周元初主動提出送蘇晚晴一家三口回景園小區(qū),都是鄰居她沒推辭。 蘇父蘇母坐一輛車,周元初和蘇晚晴同乘一輛車。 出大樓時,冷風(fēng)凜凜然的吹來,周元初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肩上:“夜里風(fēng)大,披上衣服暖和點(diǎn)。” 他目不斜視,余光仍不免看到蘇晚晴雪白如玉的肩膀。 她鎖骨輪廓很好看,清瘦又沒沒瘦到形銷骨立的地步,背部線條像展翅欲飛的蝴蝶。 風(fēng)吹起她的發(fā)絲,淡淡暖香,讓周元初意動。 讓他回憶起,宴會中他輕挽她手臂時嗅到的幽香。 蘇晚晴作為修士,自然不畏寒,但也沒辜負(fù)周元初的好意,她攏了下西服,笑著點(diǎn)頭:“謝謝,今天辛苦你了。” 西服上沾染了周元初的體溫,散發(fā)著淡淡的沉香氣息。 “出席宴會而已,哪里稱得上辛苦。” 不止不辛苦,還讓周元初產(chǎn)生朦朧的躁動感。 想到宴會上強(qiáng)拉著蘇晚晴介紹對象的女人,還有那個就差在臉上寫一句:“我真的好想吃軟飯”的礙眼男人,周元初特地叮囑了一句。 “不要聽別人胡說八道,你很優(yōu)秀,人生正是燦爛的時候。像那個張什么的人,根本配不上你。” 聽前半截,蘇晚晴還以為周元初又開啟了心靈雞湯模式。 聽完后,她才意識到,他在替自己打抱不平。 對于大眾來說,無論多優(yōu)秀的女性,只要被離婚就意味著貶值。 沒成家的男強(qiáng)人是鉆石王老五,沒成家的女強(qiáng)人再成功,也是個有缺憾的失敗者。 周元初不帶任何偏見的肯定和贊揚(yáng),讓蘇晚晴心情很好:“謝謝你的肯定,一個喜歡亂點(diǎn)鴛鴦譜的奇葩而已,不用放到心上。” 她的灑脫,讓周元初將剩下的話咽到肚子里。 他想順勢說一句,希望能以男友的身份,陪伴在蘇晚晴身邊。 又覺突然表白過于唐突,怕被拒絕后,兩人連朋友都沒得做,想循序漸進(jìn)提升好感度。 氣氛,突兀的沉默下來,又流淌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曖昧。 上了車,蘇晚晴閉目眼神。 周元初坐在她身側(cè),目光輕輕掠過她綺麗的眉眼。 風(fēng)從高架橋呼嘯而過,流光溢彩的海市,如天空之城一般絢爛。 人生突然掀開新的一頁,周元初修長的手指,無意識的點(diǎn)在冰涼的表盤上。 過去,他的世界充斥著各種數(shù)據(jù),唯有激烈的商戰(zhàn),能讓他心跳波動。 但這一刻,只是平平淡淡的和她并肩而坐,周元初都覺心跳加速,是他青澀少年時也未曾體會過的悸動。 抵達(dá)景園小區(qū),周元初拉開車門,悵然若失的目送蘇晚晴回別墅。 她將外套還給了他,明媚的笑容,在夜色渲染下格外溫柔。 指針臨近11,蘇父蘇母已經(jīng)先一步抵達(dá)家中, 看到女兒回來,姜蘭芝笑著端給她一杯熱茶:“小晴今天辛苦了,喝杯茶暖暖身,好在宴會沒出什么岔子。” 至于被趕出會場的那幾個,她和丈夫都沒看到眼里。 葉筱柔臉皮比城墻還厚,也不知從哪兒蹭來的請柬,跑到宴會上礙人眼,活該丟了大丑離開。 蘇令章脫了外套,露出帶條紋的襯衫,深黑色腕表沒卸,精英范兒十足:“胡美枝的話不要放心上,一個白眼狼親戚而已。當(dāng)年蘇家有錢時,對他們家照顧良多。后來落魄上門求助,她不但不幫忙,還拿掃帚趕人。” 他能理解蘇家落魄,親戚冷眼旁觀,但無法原諒那些落井下石的人。 “跳梁小丑而已,我不會放到心上的。對了,她臨走前說令華什么的,也是我們家親戚?” 聽到令華二字,蘇令章臉色沉了下來。 但想到女兒不是小孩子了,家族里的事,總要跟她說清楚, 免得哪天突然跳出一個人認(rèn)親,給晚晴制造麻煩。 “你早年間有一個大伯叫蘇令華,五d俱全的人。在那個年代風(fēng)聲最緊的時候,變賣家里老玩意兒,連累你祖父、祖母吃了不少苦頭。賭徒輸起來沒人性,他為了弄錢,還曾動手打過你祖母。” 姜蘭芝替丈夫添了杯茶,輕拍他的后背替他順氣。 “后來呢?”蘇晚晴想到葉筱柔,從面相上看,她和蘇家是有一定血緣關(guān)系的,但不是蘇父蘇母的孩子。 因為蘇家人口眾多,她也沒費(fèi)心思弄清楚她的身世。 聽蘇父這么一說,蘇晚晴倒覺得,這個蘇令華可能是葉筱柔的生父。 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葉筱柔有這樣一個父親也不稀奇。 “后來你祖父、祖母氣不過,跟他斷絕了關(guān)系。蘇令華不思悔改,涎著臉?biāo)奶幓斐曰旌龋髞碣€博時失手打死人,怕被拉走槍斃,逃到了外地,從此就沒聽過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