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比武
整個花園瞬間安靜了,傻子都能聽出上泉吉男的怒火,他一向平易近人,何曾如此冷冽過? 北條麻妃有點著急,她佯怒訓(xùn)斥李尚:“帥碧,有什么事待會再說,你先下去!” “那小姐你快點啊,翔田千里語氣很急的。”李尚這下不堅持了,因為上泉吉男都起身了,他大概率不會再跪一次,那樣傳出去就是笑柄了。 李尚轉(zhuǎn)身就跑,脫離了焦點中心。 數(shù)百人竊竊私語,這算是什么事兒啊? 上泉吉男果然沒有再跪了,他的尊嚴(yán)不允許他跪兩次。 北條麻妃抱歉:“上泉君,我的死士不是島國人,大概沒搞清楚狀況,所以失禮了,還請勿怪。” “沒事,你先去處理族里的事吧。”上泉吉男展顏一笑,還挺燦爛,但那雙眸子冷得可怕。 北條麻妃再次抱歉,然后快步離開了,她得假裝去處理族內(nèi)的事才行。 這下,求婚算是徹底泡湯了。 竊竊私語中,一絲尷尬在彌漫,島國人的羞恥文化很重,此般如此失禮,外人都替上泉吉男覺得尷尬。 今晚的事恐怕會成為上泉家的一個污點。 “哈哈,上泉君,聽說你從法蘭西酒莊空運了葡萄酒過來,不知道好不好喝呢?”倉田直男忽地開口,他要給上泉吉男臺階下。 頓時,機靈的人紛紛開口,說想喝法蘭西的葡萄酒。 氣氛可算是緩和了,上泉吉男也笑了起來:“那就上酒吧,大家盡情暢飲。” 花園里又活躍了起來,仿佛剛才的事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而花園角落,無人的走廊里,北條麻妃逮住了李尚。 “帥碧,你找死啊,知不知道上泉吉男是誰?”北條麻妃很生氣,也很著急,帥碧簡直就是傻子! “你不想嫁他就別嫁嘛,我?guī)湍憔芙^咯。”李尚靠著墻,抱著自己的短刀,酷酷的。 北條麻妃頭疼,這個死士在家那么憨也就算了,到了熱京還是那么憨,遲早要遭殃! “你現(xiàn)在就離開這里,越遠(yuǎn)越好,免得上泉吉男找你麻煩。”北條麻妃回頭看了一眼熱鬧的花園,催促李尚離開。 李尚哪里會離開?自己若是離開了,北條麻妃必定嫁給上泉吉男,而且上泉刀也無法利用起來了。 自己可是要干大事的。 “作為死士,保護小姐是我的職責(zé),我是不會走滴!”李尚說得那叫一個大義凜然,感天動地。 北條麻妃嘴角抽了抽,熟悉的感覺又來了,她要氣得發(fā)毛了。 為毛每次跟死士說話都很容易上火啊! “你……那你回房間待著,哪里也不要去,等我回北海道的時候再叫你!”北條麻妃終究還是不想李尚死,現(xiàn)在讓李尚逃了其實也很危險,上泉家只手遮天,李尚能逃到哪里去? “我待不住,我到處逛逛啊。”李尚吹著口哨去逛了。 北條麻妃氣得嘴歪眼斜,你個憨憨死士,到底有沒有把本小姐放在眼里? 她正要給李尚一腳,但不遠(yuǎn)處傳來了倉田直男的聲音:“北條小姐?你在哪里?” 北條麻妃趕緊化身淑女,優(yōu)雅地理了理頭發(fā)走出去了。 倉田直男一行人都在,足足十幾個人,都是熱京頂級的劍道流派。 “怎么了?”北條麻妃溫柔一笑。 “上泉君準(zhǔn)備單獨跟我們飲酒,他已經(jīng)去安排了,一會兒我們到酒店里去聚會吧。”倉田直男笑道。 他們一行十幾人,是島國頂尖流派的繼承人,跟花園里的其余人不是一個層次的。 這次慶功宴的主要對象也是他們,上泉吉男要單獨跟他們道賀呢。 北條麻妃自然沒有意見,點頭說好。 與此同時,上泉吉男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了,他快步走了過來,臉上都是和煦的笑容:“麻妃醬,你家里的事處理好了嗎?” 他雖然笑著,但眼眸深處不著痕跡地閃過殺意,顯然對李尚耿耿于懷。 “處理好了,我們?nèi)ワ嬀瓢伞!北睏l麻妃很婉約,大小姐的貴氣十足。 上泉吉男嗯了一聲,目光掃了一眼北條麻妃身后:“那個華夏死士呢?我安排了一個節(jié)目,他可以參加呢。” 這話一出,氣氛立刻古怪了起來,眾人都對視了一眼。 上泉吉男竟然讓死士去參加節(jié)目? 死士只是個下人,他怎么能參加各位公子的私人宴會呢?上泉吉男怕是不安好心。 北條麻妃心里一沉,也猜到了什么。 她搖頭道:“帥碧舊傷復(fù)發(fā)了,回房間休息了。” “是么?”上泉吉男還是看著北條麻妃后方,那花園長廊上,兩個高大的劍客正拉著李尚過來。 李尚一臉不爽,他剛才都要走了,突然被兩個劍客逮住了,二話不說就拉過來,顯然是上泉吉男干的好事。 一眾人都吃了一驚,北條麻妃臉色一變:“上泉君,這是干什么?” 上泉吉男并沒有回答,他笑盈盈看著李尚:“華夏死士,我聽聞華夏劍道昌盛,你們也自詡是島國劍道的師父,今天有緣,不如比劃一下吧?” 李尚挑眉,比劃一下? 這怕不是要光明正大地捅死自己哦。 北條麻妃急道:“上泉君,他有舊疾,不便比試。” “無妨,點到即止嘛,不會有事。我們進酒店吧,我代表上泉家親自招待諸位公子。”上泉吉男不由分說,率先進酒店了。 倉田直男等人面面相覷,也只能跟上了。 他們可不會為了一個華夏死士跟上泉吉男鬧矛盾。 北條麻妃更加急了,但無法,上泉吉男擺明了要收拾李尚。 李尚倒是無懼,他直接走到北條麻妃身旁:“小姐,你要小心啊,這種狗男人千萬不能嫁。” “你還是小心你自己吧,真是個憨憨!”北條麻妃頭疼不已,眼見其余人都進酒店了,她也只能硬著頭皮進去。 李尚自然是跟上,很快,一行十幾人到了酒店頂層。 這里的包廂跟國內(nèi)的總統(tǒng)包廂差不多,奢華大氣,看著都舒心。 最重要的是,在這里可以俯瞰整個熱京灣的夜景,窗外實在太美了。 眾人都有些贊嘆,隨后依次入座。 上泉吉男坐在上首,倉田直男和北條麻妃等人則坐在他左右兩側(cè),距離很近,李尚是沒有位置的,他干脆站在北條麻妃身后,距離上泉吉男也很近。 酒菜上桌,這里儼然成了幕府時代的營帳,很有古代的氛圍。 眾人也十分放松,夸夸其談,話題基本都圍繞劍道展開。 終于,酒過三巡,重頭戲要來了。 上泉吉男安排的劍道表演開唱,他直接看向李尚:“華夏死士,請下場吧,大家都想看看華夏劍道和島國劍道的比拼,一定非常精彩。” 上泉吉男發(fā)大招了,他強行要李尚跟島國劍客比拼,美其名曰是兩國劍道比拼,實際上就是要置李尚于死地。 眾人一靜,而一個島國死士已經(jīng)進來了,他腰系一柄寬大的武士刀,身高一米八五,死氣沉沉,一看就是了不得的死士。 這樣的死士,莫說李尚了,就是東亞前十的殺手都未必能對付。 倉田直男等人目光一閃,盡皆不語。 而北條麻妃皺眉開口:“上泉君,帥碧身體有傷,怕是……” “沒關(guān)系,這只是表演嘛,點到即止的,放心。”上泉吉男端起一杯酒,嘴角勾著笑:“華夏死士,請。” 話音一落,那個島國死士渾身肌rou一繃,武士刀已經(jīng)出鞘,相當(dāng)?shù)鸟斎恕?/br> 李尚瞇了眼睛,自己頂多學(xué)了些入門的殺人技,跟專業(yè)的死士怎么能比? 若真下去比試怕是一刀就死了。 但不下去了又丟了華夏劍道的臉,上泉吉男故意提到華夏劍道,就是要羞辱李尚這個華夏人。 他必須應(yīng)戰(zhàn)。 然而,李尚不是死腦筋,他抱著自己的短刀,手指扣在劍柄上,并不下場,只是靜靜地看著上泉吉男。 人人詫異,上泉吉男昂頭一笑:“怎么了?要認(rèn)輸嗎?” “上泉公子聽說過一個故事嗎?”李尚波瀾不驚。 “愿聞其詳。”上泉吉男還是笑著,他勝券在握了。 李尚開講:“華夏戰(zhàn)國時期,有個人叫唐雎,秦王問他,可知天子一怒的后果。唐雎回答說,天子一怒,伏尸百萬。” “是這個故事啊,我當(dāng)然聽說過,我對華夏的歷史可是很喜歡的。”上泉吉男輕輕一笑,“天子一怒,伏尸百萬,布衣一怒,血濺五步。唐雎跟秦王只有五步之遙,可輕易殺死秦王,秦王怕了。” 上泉吉男語氣玩味,他自己講了故事,然后看了看李尚跟他的距離:“你距我也不過五步,你是想殺我嗎?” 場面霎時間死寂了,眾人神色各異,盡皆不語。 上泉吉男何等霸氣自傲,他現(xiàn)在就是秦王,而李尚是唐雎,李尚敢血濺五步嗎? “是的,我就是想殺你。”李尚敢,他的短刀已經(jīng)出鞘,五步之距他瞬息而至,短刀已經(jīng)抵在上泉吉男的脖子上了。 人人大驚失色,那個高大的島國死士迅速持刀逼近,但并不敢太靠近。 而倉田直男等人紛紛站了起來,震驚地盯著李尚。 北條麻妃也傻了眼,這個帥碧竟然真的要血濺五步? “帥碧,你瘋了?給我放下刀!”北條麻妃厲聲呵斥,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帥碧是伊鶴流的死士,他這樣會害了伊鶴流,引發(fā)無數(shù)連鎖反應(yīng)。 倉田直男也匆忙開口:“華夏死士,不要沖動,上泉君跟你開玩笑的。” 人人大亂,唯一沒有驚慌失措的只有上泉吉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