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冉沒說話，只嘆一口氣。

    “你自己數數，這是今天晚上第幾次了？”江寧道，“說實話吧，你到底是暗戀許云清還是陶立陽啊，難受成這樣?！?/br>
    “暗戀你。”唐冉沒好氣。

    “我不用，你明戀就行?！苯瓕幪绞诌^去拍著他的背，像哄小孩一樣，“好了，想逗你笑一笑也不行?！?/br>
    “我笑不出來?！碧迫胶鋈蛔饋?，“你看見今天陶立陽那樣兒了沒，我真是……”

    “那你今天也未免太兇了一點，他剛剛”，江寧想說失戀，又覺得不太對，干脆跳過這里，“你這哪里是安慰人的樣子，氣得那么厲害?！?/br>
    “也不只是氣他。”唐冉沉聲道，“我是在想許云清，有時候我真是搞不懂，他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有什么差別嗎？”江寧也坐起來，拿過一個靠枕放在唐冉身后，“他既然不能回應，也就只能這樣了。難道你覺得他如果知道，就應該躲開陶立陽，不和他接觸？”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唐冉悶悶地答。

    “我原來以為你們三個關系都很好，現在看來還是有差別的嘛。”江寧攬過他的肩。

    “怎么可能沒有?！碧迫降溃拔艺J識陶立陽的時候呢，咱倆剛……，總之自己狀態不怎么好。陶立陽當時也差不多，許云清剛和李霜確定關系，他也挺難受。我們大概算同病相憐，雖然都咬著牙不肯承認自己有病，但其實就是這樣。有人陪著總會好一些，所以很快就熟悉起來了。后來我又進了圈子，他為人是一直很仗義，幫了我不少。我和陶立陽有時候難免會有矛盾，不過說真心話，他對我來講還是很重要的?！?/br>
    “和你不一樣啊，就朋友的重要。”他說到這里停了一會兒，忽然反應過來，對江寧道。

    “我知道，我知道。本來以前吧，你們關系這么好。我心里其實有一點點不適應。但今天是真沒有了?！?/br>
    “嗯？”

    “我今天有一會兒覺得你簡直想打死他。”江寧失笑，“我真是沒發現你還有這么暴力的一面?！?/br>
    “是啊，特別暴力?！碧迫椒瓊€白眼，“改天沒事家暴你?！?/br>
    “精分。”江寧笑著揉揉他的頭發，“你平時在媒體面前可不是這個樣子啊，你粉絲不是最愛說你溫潤如玉了嗎？”

    “那要都一樣怎么顯出你特別?！碧迫狡财沧?。“不過陶立陽這樣子，我是真看不下去。他明明喜歡許云清，這么多年，身邊卻也沒斷過其他人。好像這樣別人就看不出來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想騙誰。許云清……”

    “怎么又繞回來了？”

    “是啊，又繞回來了?！碧迫胶鋈坏?，“你和許云清接觸過嗎？”

    “接觸不多?！苯瓕幭肓讼?，“他是耀星的藝人，見過幾面，不多。和李霜倒還接觸得多一點?！?/br>
    “李霜？”唐冉回想了一下，“你們好像合作過戲？”

    “嗯。合作過兩部，她一部女二，一部女三?！苯瓕幠眠^床頭的茶抿了抿，“感覺挺強勢一姑娘。”

    “是挺強勢的。她和許云清之間也基本是她說了算。其實許云清很早就想和她結婚了，但李霜不想。他倆一直沒公開，一方面是許云清經濟人不同意，其實，李霜好像也不同意。這次懷孕了，倒把婚結了。” 唐冉打了個哈欠，“把你的茶給我遞一下，怎么感覺有點困。”

    “困了就睡，你還打算聊到天亮?。俊苯瓕幫仆扑?，“這都快兩點了，明天還有通告呢，睡吧?！?/br>
    唐冉躺下去，被子都擋住半邊臉，“好像還沒有困到要睡覺的地步?！?/br>
    江寧關掉燈，“那要干點什么再睡嗎？”

    “我來？”

    “行??？我遞給你。”江寧說著，也沒真的去拿，只是替唐冉壓一壓被子，溫柔地拍著他的背。

    “神經。”唐冉嘟嚷一句，呼吸漸漸平和下來，睡著了。

    第二天唐冉起得很早，江寧還沒醒。

    他昨天陪陶立陽喝了酒，又陪著唐冉聊到半夜，還是有些累。

    唐冉昨天氣得腦子都不太清醒，今早起來，看著江寧眼下淡淡的青色，一時不免有些自責。

    他心疼地湊過去吻吻江寧的額頭，躡手躡腳的關門出去。

    唐冉打開冰箱，拿了幾個西紅柿和一盒雞蛋。

    他把西紅柿切成小丁，調好蛋液，剛把抽油煙機打開，身后就傳來陶立陽的聲音。

    “你大清早的干嘛呢？”

    “你起來了？”唐冉把蛋液倒下鍋，“冰箱里有蜂蜜，自己調杯水喝。”

    陶立陽調好水，站到一旁。“你做早飯嗎？”

    “嗯?！碧迫桨盐骷t柿也倒下去，“家里還有面皮，包餃子算了。西紅柿雞蛋餡的，可以嗎？”

    “有其他選項嗎？”

    “沒有?！?/br>
    “那你還問什么？”陶立陽喝口水。

    “假裝尊重一下客人的意見嘛?！碧迫接诸嵙祟嶅?，翻了兩下關上火，“過來一起包。”

    “江寧還在睡嗎？”

    “應該也快起了。”唐冉語氣平靜地說，“還得謝謝你呢。要不是你后來喝嗨了，開始自己一個人喝，我估計他下午的通告就得推了?！?/br>
    “真是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陶立陽抱歉地笑笑。

    “我和江寧倒是不嫌你麻煩?！碧迫饺还窭锬昧藗€托盤，“只是覺得你這樣沒必要，現在好點了沒？”

    陶立陽頓了一頓才道，“總會過去的?！?/br>
    唐冉深深看他一眼，沒接話。

    陶立陽家務做得不多，包餃子包得慢而且丑。

    唐冉把他面前的面皮拿過來，“剩下的我來，你包的這個扔水里立刻就的散架?！?/br>